1993年《霸王别姬》荣获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大奖,它也是中国首部获此殊荣的影片。至今该电影在豆瓣评分仍是高达9.6分,是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一。它的故事背景横跨数十年,也是中国社会变革最快的那数十年,两位主角的命运也随着起起落落,带给我们的思考众多。

霸王别姬和项羽的关系(霸王别姬虞姬为何而死)(1)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是木心的爱情;“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是温庭筠的爱情;“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则是程蝶衣的爱情。程蝶衣一生命运多舛,他的生母并非良人,不可能让他一直待在风月场所。于是便想将他送入戏班子,可程蝶衣天生六指,并不适合学戏。无奈之下,生母便将他的手指砍下一只,才进了戏班。

进了戏班之后,程蝶衣遭受众人排挤,唯独大师兄段小楼例外。段小楼给他被子,压腿是帮他踢掉一块石头减轻负担,即使被罚跪在雪中也无怨无悔。程蝶衣怎么也不愿意唱“我本是女娇娥”,到底想做“男儿郎”。也只有段小楼才让他改口,可是这一改口,就陷进去了,这一陷就是一辈子。

霸王别姬和项羽的关系(霸王别姬虞姬为何而死)(2)

在张公公堂会后,段小楼拿起一把宝剑对程蝶衣说:“要是当年楚霸王有这把剑,早就把刘邦宰了。当上了皇上,那你就是正宫娘娘。”程蝶衣也随后说道:“师兄,我准送你这把宝剑!”这把宝剑成了程蝶衣的执念,从张公公到袁四爷,带给他的都是屈辱,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在段小楼婚礼当晚,程蝶衣将剑送给了段小楼,段小楼却问,大喜日子,你送剑给我干什么。程蝶衣自然知道段小楼已经忘了曾经说的话了。这把剑相当于定情之物,亦是离别之物。

段小楼是假霸王,程蝶衣却是真虞姬,虞姬最近还是死在了霸王的剑下,不过却是自刎。在原著中并没有自刎这一情节,而是导演陈凯歌后期加上的。陈凯歌解释道:“既然他这辈子过得绝望,那愿他下一世做个女人去吧,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可以纵情去爱,纵情去美丽,远离恨,也远离绝望。”

霸王别姬和项羽的关系(霸王别姬虞姬为何而死)(3)

除了程蝶衣的爱情,剧中更是展现了从民国到国民党时期、抗战、建国、文革、平凡这数十年的变化。这数十年时间里,社会制度在变,人民思想在变,就连看戏的也都换了一茬又一茬,而程蝶衣和段小楼表演的京剧《霸王别姬》却不曾变过,甚至连脚步都没变。

当京剧的帷幕拉下,舞台之下的帷幕也拉开了。在清末表演一个不慎可能就要收押大牢,在国民党时期拳打脚踢。但当把观众换成共产党后,程蝶衣突然忘词,迎来的是热烈的掌声,是一声声嘹亮的歌声,更是对表演者的包容和理解,而这也是社会变革中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之处。

霸王别姬和项羽的关系(霸王别姬虞姬为何而死)(4)

剧中很多场景都让人觉得揪心,而又释然。程蝶衣被日本人请去表演,他自愿前去,因此留下骂名。都认为他是献媚,但是其实不是这样,他只是想把京剧通过外族人传播出去,扩大京剧的影响力。他们是真正的艺术家,他们不在乎金钱和名声,他们更多的是对艺术的痴迷。也正是这些人,在那动荡的时代,京剧才能保持盛行。程蝶衣献身的不单是传统的京剧,而是献身于《霸王别姬》背后的中华文化精神。

今时今日,京剧文化已经逐渐势微。当然。这并非是缺少忠实于艺术的大师,而是缺少愿意沉溺其中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的传统文化走向陌路,这也需要传统文化自身做出改变来应和这个时代。

霸王别姬和项羽的关系(霸王别姬虞姬为何而死)(5)

电影中最发人深思的应当就是那句“虞姬为何而死”。程蝶衣就是虞姬,他问段小楼,其实也是问自己,更是问这个社会。戏中的虞姬为了霸王而死,戏外的虞姬也是为了霸王而死。开始的时候,程蝶衣并不屈服于社会,段小楼心里也有他。可是在文革之时,段小楼不再是原来的段小楼,为了苟活,他出卖了程蝶衣、妻子。这个时候,程蝶衣就明白了,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霸王死了,那他这个“虞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霸王别姬和项羽的关系(霸王别姬虞姬为何而死)(6)

总而言之,《霸王别姬》带给人的不单单是视听盛宴,更是精神上的冲击,不愧为国产电影巅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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