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体脑洞故事# 等待戈多
1.
序曲.
（残破烧毁的教室，几个学生在上课）
班主任林老太：梁洛洛，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你，你就给我到走廊里去罚站！
梁洛洛：我就是看到徐明明了！刚才，他在邻班上课呢。
班主任林老太：徐明明已经遇难了，你难道见到鬼了么？
梁洛洛：我……
班主任林老太：谢老师，请你进来吧。我是拿这丫头没办法了。
间奏：
（晚上9:30 教室）
谢必安：还是不肯走？
梁洛洛：我要在这里等待戈多，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谢必安：林老师，你先回去好了。我留下来再想想办法。
班主任林老太：唉……行吧。那我只好先回去吧。
谢必安：好的。
班主任林老太：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点了。学校十点钟要熄灯的。
谢必安：很漂亮的怀表，看起来像是古董。不过，好像坏了，指针一动不动的。
班主任林老太：……
谢必安：林老师，我没别的意思。您别生气……慢走啊林老师……
梁洛洛：……
谢必安：洛洛，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梁洛洛：林老太太最近的行为很奇怪！她是很宝贝她的怀表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她的那块宝贝怀表，未免太离谱了，不许别人看，也不许随便说，提都不许提，我总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古怪……
谢必安：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梁洛洛：怎么回事？
谢必安：算了。不是它说了。洛洛，既然我没办法说服你回去休息，不如，我陪你一起等好了。不过，你真的觉得戈多会来么？
梁洛洛：会的，我干脆跟说好了，昨天晚上，我都听到他们说话了。就在这里。虽然没听出有戈多说话的声音，但那伙人里确实有徐明明。那家伙说话哇啦哇啦的老远就能听到……
谢必安：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梁洛洛：徐明明好像提到了火灾，说是要缅怀什么的，后来大家都很难过……
谢必安：你见到他们几个了？
梁洛洛：我跑出去只看到个背影。我大声的喊，徐明明，徐明明，但他们都没听见我说话，一直出了教学楼，走远了。我跑出去也没找到大家……不知怎么回事，我拼尽全力也追不上他们……
谢必安：洛洛……你别哭啊……
梁洛洛：呜呜……戈多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谢必安：好了洛洛，别哭了，女孩子哭花了脸，很难看的……我要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戈多的事情，谢谢你信任我。
梁洛洛：不，要谢谢你信任我。我愿意跟你说，他们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只有你肯相信我。相信戈多他们并没有遇难，相信他们还活着。
谢必安：我真心相信你。
梁洛洛：好吧。我跟你说，我不想回去宿舍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的室友们很不喜欢我。
谢必安：可我却听说，梁洛洛同学在学校里口碑很好，人缘混的尤其不错。
梁洛洛：哼。他们不理我，好像是约好了的……
（第二天早8点 班主任办公室）
谢必安：林老师，你在找什么？
班主任林老太：我的怀表不见了。
谢必安：林老师，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下梁洛洛的事情。我们昨天谈的不错，我认为，梁洛洛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你有没有想过……她的话是真的……
班主任林老太：一定是给那个越狱的囚犯偷走了……
谢必安：你说什么？
班主任林老太：我的怀表不见了，一定是那个囚犯偷走了他。你没听学校的广播么，有个囚徒越狱了，大概逃到了学校里来，说什么大概，我昨晚都看见他本人了，就在这里，我的办公室内，破窗而入，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谢必安：囚犯跑到你的办公室里来了。
班主任林老太：囚犯偷走了我的怀表，我跟去跟学校里的领导说，可没一个人肯理会我。嫌我年纪大了是不是……
谢必安：林老师，我想跟您谈谈梁洛洛的问题。
班主任林老太：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徐明明和戈多明明都已经被烧死了。难道梁洛洛见了鬼吗？！
谢必安：……
班主任林老太：警察已经来学校了。一定要抓住他，千刀万剐都不能平息我的怒火。必须把怀表找回来才行！
3.
（上午10点 教室）
谢必安：洛洛，这么急要去哪？
梁洛洛：没听说么，囚犯劫持了我们的同学。
班主任林老太：你去有用么。梁洛洛，梁洛洛，等等，你这孩子……
（上午10点5分 操场上）
谢必安：洛洛，你没事吧。
班主任林老太：刚才是枪声么。发生了什么事。
梁洛洛：囚犯给警察埋伏的狙击手击中了，学生得救了。
班主任林老太：囚犯呢。
梁洛洛：尸体早给警察拖走了。学生们都不许出来看……
谢必安：我看到他了。
梁洛洛：吹牛！你出来晚了，我才赶上，看了个尾巴而已。
你班主任林老太：你这丫头的胆子可真大。
（晚上9点 教室）
班主任林老太：今天还要等待戈多是不是。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跟你说多少遍了。戈多已经遇难了。唉，洛洛，我早知道，你们俩挺要好的。我以前，针对过你们，怕影响了你们的成绩……早知道这样，不如……
梁洛洛：还给你！
班主任林老太：怀表？怎么会在你这儿！
梁洛洛：他让我还给你的。
班主任林老太：谢谢，谢谢，谢天谢地，那家伙死后，警察并没有从其身上发现什么。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呢？诶，你刚才说什么？
梁洛洛：不在他身上。他把它藏在另外的地方了。我也是刚从他那要回来的。
班主任林老太：囚犯不是死了么？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你不会真的能看到死人吧。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好了洛洛，我现在心情好，也不理会你对我的什么讽刺了。而且我压根没听出来……
梁洛洛：不是讽刺。他还让我代他顺便向你道歉。不该拿走你的东西……
班主任林老太：好了梁洛洛，我已经受够你这些了。不要以为你无意中捡到我的东西还给了我，就可以胡说八道，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梁洛洛：不信就算了。
班主任林老太：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也不管你了。我走了，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梁洛洛：可你为什么会用那么多的照片……还点了香烛……这是那逃犯告诉我的，就在刚才……
班主任林老太：你说什么！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梁洛洛：什么是真的？
班主任林老太：你真的看到逃犯的鬼魂了？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还有徐明明，戈多……我是说……你也见到他们了……他们有没有怪罪我……
梁洛洛：我想，我们大家都不会怪你的。
班主任林老太：都怪我。都怪我。本来我们全都可以全身而退的，当时，为了有良好的秩序撤离火灾现场，留给每一个班级的时间是五分钟。可是，偏偏那时候，我的那块怀表恰恰坏掉了，我只好组织着学生，等待了很久，攥着那块怀表，满手是汗，紧紧的盯着时刻，我太紧张了，竟然没注意到怀表已经停摆了……
4.
（三天后 第四天黄昏 教学楼楼道）
梁洛洛：是戈多……
谢必安：洛洛，你跑这么快是要去哪？
梁洛洛：我看到戈多了。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谢必安：你看到他了。
梁洛洛：刚才在楼道里，可是已经不见了。我喊他，他怎么就是不理我，而且……那个挽着他胳膊的女孩儿是谁？
谢必安：……
梁洛洛：怪不得没遵守约定来见我。
谢必安：那你还要等他么？
梁洛洛：等！我必须找他当面问个明白。
谢必安：洛洛，还是休息一下吧。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你的等待，已经毫无意义。
梁洛洛：那女生我认识的，我认识的，是隔壁班的，难道她也遇难了么。不过，那女生是个好女孩儿，她一直对戈多很好的。至少，戈多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会生活的很快乐吧。
谢必安：洛洛，你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好姑娘。虽然有时候做事颠三倒四很疯很不计后果，但你的心底，真的很美呢。
（电话响了）
对方：怎么去了那么久？
谢必安：有点突发情况。耽搁了一下……
对方：兄弟，你不会又多管闲事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吗？咱哥俩一起那么久了，你总这样……哎，你只管完成任务就好，何必呢？
谢必安：你是了解我的。
对方：好吧好吧。那你抓紧时间好不好，工作多的要死呢！
班主任林老太：你究竟是谁？！
谢必安：哎呦，林老师，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站我身后也不吱一声……
班主任林老太：我去查过，你根本不是学校里新来的心理辅导老师。你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谢必安：……
班主任林老太：你是警察对不对？来调查火灾原因的么？那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
谢必安：好好好。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一点责任！
班主任林老太：不！我是有责任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撒谎，你根本不是警察，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
谢必安：对不起洛洛，我确实不是心理老师，我对你撒了谎。你能原谅我么？
梁洛洛：我还能信任你么？
谢必安：洛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班主任林老太：我们走！洛洛。
5.
（晚上10点 教室）
班主任林老太：你这孩子，这么半夜又跑教室来了……
梁洛洛：我要来这里，等戈多来。
班主任林老太：行行行，我陪着你，行不行？
梁洛洛：是你自己留下来的，我可没逼您。
班主任林老太：真倔啊！不过，说清楚了，我可不是跟你等什么戈多，我是怕那个谢必安来骚扰你，他就是个骗子！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唉，看来我只好陪着你了。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可是洛洛，马上就十点了。教室要统一熄灯了。要不咱……
梁洛洛：我有蜡烛！
班主任林老太：……熄灯了。
班主任林老太：你还真点蜡啊！
（晚上11半）
班主任林老太：……谁在外面瞎吵吵……哪班的……现在你们这些学生简直无法无天……
梁洛洛：他们是以前的学生。
班主任林老太：你什么意思？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洛洛，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超能力的……我是说，你真可以和鬼怪交流……
班主任林老太：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也开始相信你的那种胡说八道……
梁洛洛：就在不久之前，大火烧过之后。
班主任林老太：啊？
梁洛洛：大火烧过后，我就能看到它们了……它们……都不是活着的人……
班主任林老太：也许吧。不是总有那种电影吗，人一旦遭遇巨大的变故，潜力被激发出来……可那些不都是瞎编的故事吗……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可是你真的会认为戈多的魂魄会来么？
梁洛洛：也许不仅仅是戈多。还会有别人……
班主任林老太：外面好像起风了。我去关一下窗子……这天气有点诡异……风有些大了……
梁洛洛：不用害怕。只是风而已。他们还没来。
班主任林老太：谁说我害怕！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我根本就不信你哪些鬼话！
外面学生：咯咯咯……
班主任林老太：谁？！教学楼里不准喧哗！
外面学生：咯咯咯……
班主任林老太：不许在楼道里奔跑，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班的。
梁洛洛：林老师，你追不上他们的……跑的可快了……
班主任林老太：洛洛，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梁洛洛：你也听到了么？林老师，不必担心，他们只不过是路过的学生。
班主任林老师：可那些学生，怎么一下子没影儿了。是鬼么？
梁洛洛：学校里有那么一个传说，二十年前曾经有两个女生因为考试作弊被学校开除了。但她们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和面对家长所以自杀了。就是她们两个，穿的也像是那个年代的衣服。
班主任林老师：……是……是是有这么回事。你见过她们？
梁洛洛：我亲口问过她们。她们对学校一直都有很强的依恋，所以一直都没离开这里。
班主任林老师：白天的时候也会在？
梁洛洛：白天的时候偶尔会在，大部分时间会躲起来。鬼怪都不怎么喜欢光亮，会让她们觉得很不自在。白天总是挤满了人，她们不喜欢拥挤。而且人们总会挡住她们的路，她们看不到他们。
班主任林老太：她们和你说的么？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
梁洛洛：现在你还认为我在胡说八道么？
班主任林老太：……
梁洛洛：林老师，你不必害怕。习惯了，也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班主任林老太：洛洛，我错怪你了。我们现在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一场大火，让咱们俩都疯了。
梁洛洛：我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没人相信我。你也一样不信，觉得我是个疯子。我不再开口说话。但是……但是能够看到世界的另一面了，就一定要学会适应……尤其凌晨要到了，要有心理准备的……
班主任林老太：后面还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对不对，有恶鬼么？嗯？好像有什么声音？
梁洛洛：他们狂欢的时候到了。
班主任林老太：狂欢？
梁洛洛：他们一直都要来这里进行狂欢。附近的绝大多数都会来……
班主任林老太：啊——，刚才是什么东西……教室里滚进来的，一颗头么……
班主任林老太：……无头人……
无头鬼：……我的头呢。
班主任林老太：讲……台下面……
无头鬼的头：讲台下面呢，讲台下面呢，快把我按回去……啊，这样好多了……谢谢……啊……林老师啊……我以前听过你讲课……
班主任林老太：……我不会和你握手的。
梁洛洛：他就是这样的急性子，总把第一个走进这里当做一种荣誉来看，每次都用跑的……跌跤了吧……头又不稳……
无头鬼：我是第一个。还是我……你们都来玩啦……
（更多家伙来了。他们旁若无人的在这里开起了狂欢会。他们带了酒水和食物，甚至还有一概乐器吹拉弹唱，在这间教室里开起了Party）
班主任林老太：他们一直都这样么？
梁洛洛：每个周末都会来这里，这间教室，据说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盖学校……
班主任林老太：这些都是他们告诉你的？
梁洛洛：他们还邀请我参加他们的狂欢，但我只想在这里等待戈多……
班主任林老太：谢必安知道这些么？
梁洛洛：我和他提过。他相信我说的话。
班主任林老太：真疯狂啊！喂，不许玩儿火！不许玩火！……几天前教学楼里的大火……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6.
（第二日清早 校长室）
班主任林老太：我是来反应问题的。喂，校长呢，还是都不理我是不是……
班主任林老太：我上一次来找过校长，今天又躲了是不是。我又不是为我自己，我反复跟他说，自从经历了那场火灾，我的学生们个个心理都有问题了，要他给我的学生们找个心理老师，他倒好，也不搭理我……我以为他把我话听进去了，可来的那个谢必安很有问题的……
王老师：刘老师啊，你快点儿弄，追悼会快开始了，校长还在礼堂等着呢……
刘老师：好的王老师，我就好了，你先去。
班主任林老太：原来校长在礼堂。既然你们做不了主，我直接去找校长好了。
（路过操场）
班主任林老太：梁洛洛，你在操场干嘛呢。
梁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快来，快来，你跟我一起去见校长。
梁洛洛：林老师，你是要去哪找校长啊。
班主任林老太：校长在礼堂主持追悼会呢。就咱们班伤亡大，追悼会竟然瞒着咱们，真是岂有此理！我要去找他，而且，要让他亲眼看看，你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了。你看你，一点儿都没有活力和朝气，大家也都变得郁郁寡欢的……得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的给你们瞧瞧……
梁洛洛：哦。
班主任林老太：洛洛，昨晚真是太疯狂了。我也得找个心理医生好好说说，你说，咱们不会是病了吧。
梁洛洛：林老师，你还是不信昨天看到的一切啊。
班主任林老太：那倒也不全是，就是感觉，像是一场梦，不真实……唉到了……洛洛，我跟你说，到时候见了校长，有什么就说什么，可别藏着掖着的……
（校礼堂门口）
谢必安：林老师，你和洛洛不能进礼堂！
班主任林老太：谢必安？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不是学校新来的心理医生，怎么敢还在学校里。
谢必安：洛洛，听话，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有事跟你们说……
班主任林老太：你让开……
谢必安：洛洛，别进去！！
梁洛洛：为什么？！
谢必安：林老师，我不想让洛洛进去，是为了她好。她还没准备好，我不忍心伤害洛洛……
班主任林老太：真好笑！你以为你是谁？
谢必安：林老师，如果你想进去，我不拦着。但是，你最好一个人进去……
班主任林老太：我学生的追悼会，我是无论如何都该参加的。
梁洛洛：我也要进去！
谢必安：洛洛……请你相信我……这是为了你好……
梁洛洛：谢必安，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谢必安，我相信你，可我还是要进去，追悼的是我的同学。还有戈多，他们在里面……
谢必安，不管你究竟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不管会是什么结果，我都要面对……
谢必安：你知道了么，洛洛……
梁洛洛：我说不清楚，就是忽然感觉，很难过……
谢必安：洛洛，我一直都想找更好的机会跟你说……但也许……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机会。有些事情是很残酷的，当它到来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更好的机会有助于事情本身。如果你坚持进去的话，就去吧，但请你相信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还有我呆在你身边……
7.
尾声.
（晚上 教室里）
班主任林老太：洛洛，你刚才看到了么。
梁洛洛：桌上摆放的逝者照片……
班主任林老太：有你，有我的……还有大家的……
梁洛洛：大家在朝着我们鞠躬……
班主任林老太：他们是在拜祭我们……
梁洛洛：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些天大家对我的态度那么奇怪……都不理我……
班主任林老太：他们根本看不到咱们……
梁洛洛：我们真死了么？
班主任林老太：怪我……我们本来有机会逃生的，不过我的表出了问题……然后……我们被大火包围了。我看到你们几个的身上通通着了火，我奋力的扑打，用尽力气却怎么都扑不灭。那时候我非常着急，也非常后悔，我祈祷上天，希望能够给予我一个机会来拯救我的学生们……过了很久，我突然听到大家在笑，然后就看到你们毫发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一个个精神焕发。没想到我的祷告竟然灵验了，老天真的给了我机会……后来，后来我发现你们中还是失去了三分之一。我以为是他们遇难了，心里很难过。但没想到原来那三分之一只是幸存者。遇难的是我们……
谢必安：没想到你们还能这么平静。好了。事已如此，都不要难过了。
同学：你是来带我们走的？谢必安，我知道白无常是叫谢必安的，可没想到的是，眼前有人叫谢必安竟然真是白无常……
谢必安：没错！你们是好孩子和好老师，所以我才来带走大家。
班主任林老太：我不是个好老师，我犯了大错。我这种人应该流落人间，成为孤魂野鬼。呜呜……
谢必安：你是个好老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工作……至于你所说的错误……每个人都会犯错，而且那并不是你的初衷，你只是无心之失。
班主任林老太：谢谢，谢谢。
梁洛洛：可是……我想……
谢必安：你还想等待戈多？我答应你了。
梁洛洛：真的。
谢必安：你以为，这几天我留在这里陪你，是在陪你干什么。你等戈多，我在等你和他做最后的告别。我们都在等待戈多。
梁洛洛：你真是白无常么。那个勾魂夺魄的幽冥使者，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白无常，会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谢必安：洛洛，我说过，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无论生与死，无论走到那里，都会有人爱护你的。但是，你只能见见他而已。
梁洛洛：我只要见他最后一面就好。
（更晚的时候，黑漆漆的楼道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少年和少女们在用细碎的话语交谈。几个人，哇啦哇啦说话的徐明明，当然人群里面也有戈多……）
徐明明：我们上次偷偷来过，但不小心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只好先脚底抹油了。
（他们走到烧毁严重的教室里来。将带来了香烛和一些贡品一一摆开。已经有女生开始饮泣了）
徐明明：哥几个和妹妹们早就想来纪念大家了。对不起了胖子，抢了你的漫画书看到今天都还没还给你，还有四眼，早知道是今天的结果就不总欺负你了……
班主任林老太：没想到咱们班的人都还真是情深意重，半夜来祭奠咱们。大家不要哭，莫要惊吓了他们。
同学：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
徐明明：还有林老太，哦不，林老师也很好。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一门心思全是为我们大家好，不过要是能开明点儿就更好了……要是你能回来就好了……
班主任林老太：呜呜……
徐明明：最让人难过的就是戈多和洛洛妹子阴阳相隔……唉……
（徐明明说个不停。他回头去看戈多，对方的脸上已经泪水涟涟。梁洛洛伸出手去想帮他拭擦，但那个一直追求戈多的女生已经递过了面巾纸）
梁洛洛：真好啊！有人代我来照顾你。我可以放心了。人真奇怪，不久前还讨厌你抢夺他，现在却满心感激。
（不过女孩儿还是扭过头去，扑到谢必安的怀里开始嘤嘤哭泣。哭罢，女孩儿回头过来。她面对着他，轻轻的对他呼唤）
梁洛洛：再见，戈多。
故事完。
文/一点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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