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检监察工作涉及对人的评价和处理，关系党员干部政治生命，关系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决定了必须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一是一、二是二。让我们透过湖南省各级纪检监察机关案件审理工作实践，看看如何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理念和工作方法，守牢案件“生命线”、严把案件质量关，确保经得起实践、人民和历史的检验。
敢于说“不”，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案件审理部门是审核案件的重要“关口”，认真履行审核把关和监督制约职责，善于发现、敢于提出案件事实认定和定性处理中存在的问题，及时消除可能影响案件质量的隐患是贯彻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题中应有之义。
“经集体讨论，我们认为这个案子的证据链还不够完整，请补充完善相关证据。”近日，益阳市赫山区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在对审查调查室移送的一起案件进行审理时，发现该案在事实证据方面尚存在问题，及时退回补证，并在审查调查室补证完成后予以受理。
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湖南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认真贯彻“事实为上、证据为王”要求，坚决对案件质量瑕疵说“不”。如在审核某市纪委监委呈报的对某市管干部提出的从宽处罚建议时，因认定其积极退赃的证据不足，并在补证后依然达不到证据要求的情况下，依法未予批准从宽处罚建议。
不仅严把事实证据、定性处理、程序手续和涉案财物处置关，精准提出审理意见，还须准确把握纪、法、罪的界限和证据标准的差异性，严格依规依纪依法审核把关案件。
“比如同样是放贷收息，情节不同，定性也就不同，有的可能属于违纪，有的就属于违法犯罪。”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在审理某省管干部严重违纪违法案时，该对象涉嫌向多人放贷并收受巨额利息。就该对象10笔放贷收息行为该如何定性，审理组同志逐笔认真阅卷，开展深入讨论，并组织省市法院、检察院的业务专家逐笔论证。围绕出借方是否利用其职权或职务上的影响、是否为借方谋取利益、借方是否为管理和服务对象、有无正当合理的借款事由、借款利息高低等因素，审理组在与调查组充分沟通的情况下，严格按照罪刑法定原则，综合评判全案的事实证据，将6笔认定为违纪，4笔认定为受贿。
“在办案部门坚持对事实和证据负责、扎实办好案件的基础上，我们用心用力守住案件质量最后一道‘关口’。”据湖南省纪委监委有关负责同志介绍，2021年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对移送审理的留置案件提出了500余条补证意见，依纪依法对部分违纪事实作出调整或不予认定，对个别案件提出改变处分档次的建议。也正是因为敢于说“不”，严把案件事实关、证据关，让案件质量得到有力保证。国家监察体制改革以来，该省纪委监委对92起留置案件提出的《起诉意见书》均被检察机关采信，无一起案件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退回补充调查。
善于说“行”，引导规范取证补证敢于善于说“不”，并不意味着说完“不”就完事，还得找到“行”的路子，这就需要审理部门充分发挥协助引导作用，加强与办案部门的沟通交流、协作配合。
“审理部门的同志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让这个案子顺利高质量办结。”永州市监委办理的首例国企领导为亲友非法牟利犯罪案一审判决后，办案部门同志深有感触。原来在办理此案时，因该类案件司法实践中判例较少，如何确定调查思路、找准取证方向成了难题。
审理组提前介入后，通过查阅、研究法检内部书刊以及相关判例，围绕查实被调查人的主观动机、为亲友非法牟利的客观行为表现，准确认定造成的损失等犯罪构成要件，梳理出六个方面的证据要求。除反馈书面审理意见以外，审理组还多次与调查组面对面交流沟通，共同探讨、明晰取证思路。最终，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该罪名得到法院认定，且未再提出补证要求。
不仅在个案上与办案部门加强沟通配合，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部门还定期分析案件审理工作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出台相关指导意见。如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针对近年来党员干部借贷收息问题突出的实际情况，经调查研究、多方论证、系统梳理，在全省范围内印发《党员干部借贷收息行为定性处置及取证建议》，发布相关典型指导案例，统一该类案件执纪执法标准和定性量纪尺度，引导规范取证。“这几年，党员干部放贷收息、以借款为名行受贿之实的案子日益增多，这个指导意见的出台，对我们审查调查相关案件而言，非常及时也非常‘解渴’。”衡阳县纪委监委审查调查室一名干部感慨道。
对疑难复杂案件中有争议的证据采信、事实定性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共同研究协商，及时有效解决争议。如在审理某省管干部严重违纪违法案时，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针对2笔存在争议的共同受贿犯罪事实，及时商请省检察院、省高院相关业务专家召开案件论证会，就补强犯意联络、共同受贿故意的证据达成一致意见，并督促审查调查部门及时补证，消除定案隐患。
湖南省各级纪检监察机关案件审理部门坚持严的标准，严肃审核处理损害群众利益的案件，持续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图为湖南省永州市一图书馆内，小朋友“徜徉”在书海中。
做到宽有宽的道理、严有严的标准实践中，各类案件情况不一，问题情形千差万别。在坚持事实为上、证据为王的基础上，全面、历史、辩证地看待问题，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做到宽有宽的道理、严有严的标准，是坚持实事求是的重要体现，也是落实好“一是一、二是二”的内在要求。
“我们统筹考虑违纪违法行为的性质情节、后果影响、被审查调查对象认错悔错态度等情况，运用‘四种形态’分类施策，既拔‘烂树’，更注重‘治病树’‘正歪树’，保障案件处理的综合效果。”湖南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有关负责同志说。在处置某省管干部严重违纪违法案中，省纪委监委案件审理室结合证据情况，鉴于该对象主动投案，积极配合审查调查，如实交代违纪违法问题，并积极退缴全部违纪违法所得，同时考虑其已年过七十，妻子身患重疾，提出给予开除党籍、按二级科员重新确定退休待遇的建议，取得了较好的政治效果、纪法效果和社会效果。
宽严相济并不意味着片面从宽，对于宽严的把握应当坚持实事求是，统筹考虑违纪违法行为发生的时间节点、危害程度等情况，对严重损害群众利益、顶风违纪的行为必须从严处理、严惩不贷。今年以来，湖南省组织开展了深化整治领导干部违规收送红包礼金问题专项行动，并在专项整治期间从严查处了某检查组违规收受红包礼金问题。省、市纪委监委案件审理部门对该案事实证据认真审核把关，提出对顶风违纪收送红包礼金、公务接待违规饮酒的7名党员领导干部一律予以免职的建议，得到省、市纪委常委会认可。
干事创业，关键在人。贯彻落实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牢牢守住案件“出口”，实现执纪执法规范化法治化正规化，需要建立一支高素质专业化的审理队伍。
从综合运用咨询答复、调研指导、案件质量评查、报批报备案件审理等方式，加强对下审理业务指导，拉高短板、补齐弱项，到通过各级推荐、审核，初步建立起全省审理骨干人才库，拓宽发现、选拔、培养和使用审理人才的途径；从强化业务培训，按照“缺什么补什么”原则紧贴工作实际需求定期举办审理业务培训班，到建立跟班学习制度，通过跟案培训“传帮带”，帮助基层审理人员迅速提高业务水平……湖南省纪委监委多措并举建设高素质专业化审理队伍，在推动案件审理工作整体提质增效的同时，也让“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一是一、二是二”等实事求是的实践要求日益得到深入贯彻，为守牢案件质量底线，做到对干部负责、对组织负责、对事业负责提供了有力支撑和重要保障。
（本文刊载于《中国纪检监察》杂志2022年第18期，作者：唐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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