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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官场舞弊案(满清第一风流奇案第二十六回)(1)

余杭县衙初审屈打成招,杭州府衙重审再经历一番,仍旧屈打成招;

一场场酷刑下来,杨乃武心如死灰;

那种非要洗脱清白的心思开始渐渐隐去,竟然有种盼望一切快些结束的愿望——就算死,那也最好干脆些...

杨乃武已经绝望,他的姐姐叶氏此时却正在风尘仆仆赶往京城的路上;

妻子詹氏干脆写了状子不顾妇道人家脸面,抛头露脸直接告到了提刑按察使衙门。

叶氏带着十几岁的儿子一路经历险情,又路遇杀人越货的强盗,险些母子丧了性命,这些之后再说。

今日只说詹氏连番几次赶去提刑按察使衙门,却总是衙门紧闭,不得鸣冤。

堂堂一省最高司法机关竟然这般做派,让詹氏着急不已。

不得已在附近住了下来,接连等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让她等到了【放告日】。

原来大清不管接理刑事还是民事的各级衙门都有【停讼期】,在停讼期内官府封印,不接官司。

我们上篇曾说过,提刑按察使衙门是做为检察、公安和法院集合体的一省最高司法机关,它的运作竟然也是这样敷衍了事,可以想见清末各项制度的腐朽和废弛。

大清各级衙门停讼的原因多种多样,农忙期间会停讼、寒冬腊月会停讼、年节期间还会停讼;甚至官吏家中私事也会停讼,原因五花八门,并无一定的规律。

照这样看这个提刑按察使也就是俗称的臬台大人应该是个庸官。

实际却不是。

清朝官场舞弊案(满清第一风流奇案第二十六回)(2)

时任浙江提刑按察使的官员名为蒯贺荪,之前一直在河南做官,蒯贺荪和杨乃武一样只是举人出身,没中过进士,从七品知县做起,一路做到了省级三大员级别的高官。

蒯贺荪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善理民事,并且懂军事、会打仗,带兵平定过河南数起叛乱,并且指挥镇压过仅次于太平天国起义的捻军起义,屡次取得大胜。

捻军起义被同时期的太平天国遮盖了风采,实际上也是声势十分浩大,鼎盛时期也有二十余万军力,纵横安徽、河南、山东、河北等地,长达十四年之久。

并且蒯贺荪官声很好,一直到现代,河南很多地方都还流传有他忠君爱民的传说。

历史上同治九年1870年,蒯贺荪刚刚升任浙江提刑按察使,与书中记载一致。

只是小说中对他的评价却远不如史书中这样高。

交代完这个蒯贺荪,再说等待许久的詹氏总算等到了放告日,鸣鼓上告。

蒯贺荪接了状纸,仔细看了一遍,又详细问了詹氏鸣冤的理由,心中同样有了主张:一是,时间上有些对不上;

二是,因杨乃武和蒯贺荪一样同是举人出身,心中自然有些亲近之意。

又见詹氏举止言语很是得体,并非巧舌的奸猾妇人,倒有些相信。

只是这桩案子经历过两审,案宗整齐、证据完整,又不像有冤的样子,犹豫再三,到底还是被詹氏因关心丈夫痛哭流涕的悲切模样打动了心肠。

于是免了上告的处罚,向詹氏说道:“你且回去听候消息,本官即时差人提吊犯人、证人到衙,再行重审你丈夫的案子。若真有冤,自然给他个公道。”

第二日蒯贺荪一纸文书下到知府衙门,要调杨乃武所有案宗先行察看一番。


清朝官场舞弊案(满清第一风流奇案第二十六回)(3)

却说余杭县知县刘锡同听从师爷何春芳的布置,按察司衙门也安置了打探的之人;

自从詹氏告到蒯贺荪面前,刘锡同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蒯贺荪新来浙江,并非江南本地官员,又非湘军出身,之前官声清明,一省官员摸不清他的性情。

何春芳诡计多端,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得还是走老路——设法送钱。

再送给蒯贺荪几万银子刘家倒也并不在乎,只是刘锡同这样的低级官吏想要送进去却也不易。

想来想去刘锡同又便服跑去知府衙门,请陈鲁从中周旋。

此时陈鲁已经和刘锡同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此案若是一旦大白于天下,两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可陈鲁还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并不打算直接替刘锡同递钱给蒯贺荪,但陈鲁还是愿意牵线搭桥,亲自前往按察司衙门为刘锡同介绍。

直接送钱和只是做介绍人有着本质的区别,陈鲁仍旧不愿将自己直接牵涉其中;何况他也无法确定那蒯贺荪愿不愿意收受这份贿赂。

陈鲁前去拜往蒯贺荪的经过不必多提,只是隐晦地表示余杭知县因为杨乃武的案子想要前来拜访。

蒯贺荪心知必有缘由,大家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也不必说破,且等刘锡同的到来就知到底怎么回事。

刘锡同揣上四万多两的银票,教训了不成器的儿子刘子和几句,匆匆赶往提刑按擦司;

此时的刘子和这个浪荡公子早已明白钱宝生毒杀葛小大的计策是个下三滥的坏点子,葛小大虽然已经不再是他和小白菜之间的阻碍,可官司到了现在,小白菜也彻底搭了进去。

这让刘子和十分惋惜,有时想起她,眼角还挂着点点泪光。

清朝官场舞弊案(满清第一风流奇案第二十六回)(4)


刘锡同赶到按察司衙门,先是递上禀帖,四万两银子的庄票直接夹在其中,送了进去。

蒯贺荪打开禀帖见到足足四万两银子,倒也吃了一惊,沉思半响,吩咐众人退下,只遣一名心腹之人将刘锡同领到内室。

刘锡同进来,打恭行礼十分谦卑,起身却换了模样:“杨乃武那桩案子卑下与知府大人一一查证清楚,实是那詹氏无中生有告刁状,望大人体谅卑下苦心经营,驳了她的诉状,不予理会。”

刘锡同这番话倒是叫蒯贺荪顿时放下心来,本以为刘锡同送来四万巨款不知要拜托个什么难办的事情,哪知只是驳回一纸诉状不受理而已,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蒯贺荪仍旧有些不信:“刘知县只为此事?别无它求?”

刘锡同十分肯定:“只为此事。”

蒯贺荪顿时大喜,这四万银子得来真是不要太容易!

虽说他久居官场,深知这桩案子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内情,可他心中笃定,只是不允詹氏上告,并不重审,就算今后有什么差池,也是刘锡同和陈鲁的过错,他却不担多少干系。

如此一来,蒯贺荪这个一向还算清明的官员也难免被巨款拖下水去,一连拖了月余才把心焦的詹氏提上堂来。

不等她开口,先行喝道:“你这刁赖妇人,本院已打探清楚,你那丈夫杨乃武通奸杀人,自己也已招供,乃是真实不虚的事情,你竟敢擅告这般谎状!”

詹氏哀求,蒯贺荪一句也不听:“念你妇道人家初犯,本院法外开恩,从轻处罚,若敢再犯,定然不饶。”

喝令两旁衙役将詹氏打上二十板子,撵了出去...

出得按察司,詹氏哭得死去活来,想想救他无望,夫妻不得重逢,顿时生无可恋,擦去泪水决意寻个短见,一同去地府相会也罢。

要去寻死的詹氏又是个什么结局呢?我们下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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