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友谊的辩证法:阿多诺、本雅明通信集1928—1940》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书信作为一种书写形式,充溢着私人领域与公共领域、个体与时代的辩证性作为德国20世纪举足轻重的两位大思想家,本雅明和阿多诺之间的友谊一直被学界津津乐道关于两人迥异的性格和彼此的交往,有赞颂,也有争议也许最接近真实的答案,就藏在这121封幸存下来的信件里,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本雅明代表作?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本雅明代表作(本雅明与阿多诺的121封书信)

本雅明代表作

近日,《友谊的辩证法:阿多诺、本雅明通信集1928—1940》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书信作为一种书写形式,充溢着私人领域与公共领域、个体与时代的辩证性。作为德国20世纪举足轻重的两位大思想家,本雅明和阿多诺之间的友谊一直被学界津津乐道。关于两人迥异的性格和彼此的交往,有赞颂,也有争议。也许最接近真实的答案,就藏在这121封幸存下来的信件里。

西奥多·阿多诺(Theodor Adorno,1903—1969),德国哲学家、社会学家、音乐理论家,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代表人物之一。主要著作有《启蒙的辩证法》(与霍克海默合著)、《否定的辩证法》《美学理论》《音乐社会学导论》等。

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1892—1940),德国学者、作家、批评家、翻译家,20世纪前半期最具影响力的思想者和作者之一。主要著作有《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单向街》等。

《友谊的辩证法:阿多诺、本雅明通信集1928—1940》收录了两人留存至今的全部121封信件,并附有详细注释。阿多诺曾称本雅明是一位伟大的、狂热的写信人。在打字机已广泛使用的时代,本雅明仍终生保持手写信件的习惯。他视书信为一种独一无二的文体,本身就具有无可比拟的认知价值。这些书信记录了两人非同寻常的深挚友谊和思想碰撞,从侧面描绘了一幅动荡时代的历史画卷,见证了犹太知识分子在黑暗历史时期的悲惨遭遇。

阿多诺比本雅明小11岁,初遇本雅明便被其独特思想所吸引,并一直受其影响。纳粹上台后,本雅明逃亡到巴黎,在那里艰难继续着他的写作和拱廊街研究计划;阿多诺先是到牛津莫顿学院,后来追随霍克海默到了美国,成为法兰克福社会科学研究所的骨干。阿多诺不仅在经济上和实际事务上,更从精神上始终支持着本雅明;两人在思想上形成一种同盟,相互信任,彼此激发,这些都反映在1928—1940年间的通信里。这些信件也为理解本雅明后期著作,特别是他未完成的拱廊街计划以及在阿多诺批评建议下成稿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一手材料。

【新书试读】

59 本雅明致阿多诺

1936年10月19日巴黎

亲爱的泰迪:

十分感谢您的来信。最让我高兴的是,它唤起了我对巴黎时光的共鸣。我们在巴黎的日子让蓄势厚积得到了全面开拓。尽管分离似乎不仅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思想碰撞,更让我们之间的友谊也受到了猜疑,但巴黎的日子又让我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认可,这于我而言无比宝贵。

那就期待不久再见吧!

您信中告知的意外情况虽然令人不悦,但我从中却也看到了一丝好处,它或许能促使您迁居巴黎。就我所知,无论您和您父母的身世如何,定居法国三年是入籍的必要前提。不管怎样,我已经拜托布里尔去打听此事了,他还会去查明您提出的其他问题。他一通知我,我就立刻给您去信。

总体而言,现在的入籍程序比以前方便多了。但情况也许会随政权的变化而变化,所以您越快申请越好。

科洛索夫斯基提交了一份详尽的试译稿,从内容上讲我相当满意,阿隆认为语言方面也无可挑剔。在这两方面它均比戈德贝克的试译优秀。从戈德贝克那里我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我13号向霍克海默非常详细地汇报了翻译问题的进展(正如我们约定的那样),之后的17号我又给他去了一封信,推荐科洛索夫斯基为翻译。与此同时,科洛索夫斯基自己也会跟他联系。

非常感谢您还记得我的各种问题和愿望。我现在想多加一条——是个愿望:您下次给克热内克写信的时候,能不能跟他提一下《1900年前后的柏林童年》?这本书的手稿目前在弗朗兹·格吕克博士那里:维也纳 III,Landstraßer Hauptstraße 140。

我从费莉西塔斯那里收到了“精灵诗”,您正确地评估了它之于我的关系。我向费莉西塔斯细述了我们在巴黎的时光。自从上次聚会以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克拉考尔。最后祝您写作顺利!诚挚的问候!

您的瓦尔特

62 阿多诺致本雅明

1936年11月7日

牛津

亲爱的瓦尔特:

您的来信让我深感担忧,您在巴黎跟我聊过此事,所以我没有特别惊讶。如果我提醒您两件事,请不要以为我在越界干涉:首先,即使斯特凡患的是神经症,仍大可不必绝望。这种精神疾病在斯特凡这个年纪经常中断——这也赋予了该疾病现有的名字,之后便会完全消失。然后,我想您便可以理所当然地找一位心理分析医师为他医治,而不是精神病科大夫。另外,我还强烈建议他去彻底检查一下身体,特别是找荷尔蒙研究专家或者内分泌科大夫看看。因为性发育过程中的残留分泌物经常会引起类似神经症的病征,通过手术干预甚至能完全医治好,我就知道这样一个病例。在进行精神医治的同时,千万别忽视了身体方面的检查。

收到您寄来的《德意志人》我的确非常开心。一收到书,我当晚就迫不及待地从头读到了尾。我发现,书中呈现出来的悲哀,与《柏林童年》中的出奇接近——后者的创作时间应该跟书信集的筛选与导论大概一致吧。如果说《柏林童年》重塑了一种被自身阶层掩盖且尚未被其他阶层揭示的生活意象,那么同样,您投向书信集的目光则重现了这一遮掩的过程本身,作为一种客观进程,“童年”是其主观见证。换言之,市民阶层的没落通过书信形式的衰落得到了展现:在凯勒与奥韦尔贝克的书信中,所指阶层确实已经被掩盖了,而它背离作为交流方式的书信形式的姿态,同时也是其自暴自弃的姿态。如果我告诉您,科伦布施那封信(和它大量的补遗),以及歌德致塞贝克那封(和您伟大的评论),是在读第一遍时最令我激动的两篇,您应该不会感到吃惊,正如我毫不惊讶,您从《拉威尔》一文中发现的那句话,正是我把它送给您的初衷。——关于歌德评论,我只想说一点:您读过我三年前写的、尚未发表的晚期贝多芬短评吗?(这篇评论终于快在布拉格发表了。)不可思议的是,我在这篇文章中关于抽象与具体相互交织的某些表述,也同样出现在您的评论中。克热内克好像有这篇文章的样本(我很看重这篇文章,所以与考利什讨论过以后,我又做了大量改动),他肯定会跟您分享的。

......

您忠诚的

泰迪

(摘自《友谊的辩证法:阿多诺、本雅明通信集1928—1940》)

南都记者朱蓉婷 实习生曾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