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洪道里逮豆虫

文/陆燕

什么时间逮豆虫(分洪道里逮豆虫)(1)

坐在现代的光阴里,细细的回忆着旧时光,如同穿越一般……

——题记

什么时间逮豆虫(分洪道里逮豆虫)(2)

说到豆虫,只有出生在农村,六0后、七零后的人才知晓。他们不仅知道什么是豆虫,而且还逮过豆虫、吃过豆虫呢。

豆虫和青菜叶上树叶上的大青虫差不多,也是软体虫类。只不过比青虫长得大些。与一种叫瞎蟊尖的虫子长得特像。瞎蟊尖身上有细细纹线,头角眼睛都有区别,若不细看,两者不好分辨。逮豆虫时时常会认错。

童年时,去分洪道里逮豆虫也是一种乐事。

那时期,分洪河还没有落底挖深成现在的偏分洪。每年的夏季(也就是现在的暑期),分洪河时常会洪水泛滥。分洪道万亩良田,所种的农作物淹没在洪水中。耐涝的农作物等洪水退去还能秧苗还阳(生长),到了秋季多少还能有所收成,不耐涝的农作物被洪水吞噬得秧苗全无。高粱大豆比玉米山芋耐涝,所以,分洪道里肥沃的良田,种高粱大豆居多。

夏季的分洪湖,挺拔的高粱一洼洼一片片,形成一道道绿色的天然屏障。和郭小川笔下的青纱帐皆美;绿油油的豆田一望无边,夏风吹过,漾泛起层层绿波。

逮豆虫的最佳时期就是大豆刚长成半仁米的时候。也是豆虫繁殖最多的时节。那时候,农民种田不象现在,从播种到收获都用各种农药来保裹。那时候不用农药浸种,种下地后,秧苗生长期不遭害虫破坏的厉害,是不会施用农药的。一般都是人工捕捉。自治一段时间就算好了。所以那个年代的农产果蔬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纯天然的绿化食品。

暑假中旬,逮豆虫就开始了。每天一大早,和邻家几个小伙伴,拎着用高粱秸或芦苇或紫槐柳编织的小独篓,欢快的奔向分洪湖。

分洪河早被鱼鹰和野鸭子给吵醒了。在晨光中漾起了一波波金色的浪花;一缕缕乳白色的晨雾如轻纱般,覆裹着分洪湖野。就象覆盖着一床硕大的空调被子,温凉而舒适。

我们这群玩皮的小猎手,就象大森林里飞来的一只只啄木鸟,欢飞在广袤的豆田里。那一条条肥胖胖的豆虫儿趁着温凉的早晨,大胆的爬在豆栝的叶面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

我们把小独篓挎在胳膊弯上,轻轻的沿着豆垅慢慢的往前走。豆秧没到了腰际,晨露打湿了衣襟。我们一边蹚着露水一边把豆虫小心的放在篓子里。一袋烟的时辰,就逮满了篓子,赶紧送回家去,倒在瓷盆里用水泡着。一是怕豆虫爬跑了,二是便于清洗豆虫。

一个早上能逮三四篓子就不去逮了。因为过了早上,阳光强烈,豆虫怕晒,都钻到豆叶下面了。那个时间若逮豆虫,就得戴着蓆帽夹子,遮阳。扒开豆栝,仔细看仔细找。豆虫和豆秧一色绿,不仔细瞅,还真不好逮到它们。

那年代,为了结省农药费,生产队组织家家出人力逮豆虫。为了年底家里不透支,多挣工分,中午和大人们在茫茫豆田里逮豆虫,脊背晒得火辣辣的疼。一暑假过后,个个都晒得黑乎乎的,像一条条黑泥鳅。

傍晚,夕阳西下,也是逮豆虫的最佳时机。最后一趟,逮到夜色渐浓时,分洪湖里水濛濛的,我们才罢手。把装满豆虫的篓子放在河水里浸泡着,用水藻圈住篓子不让被水冲走。我们跳进分洪河里洗个够才满载而归。

什么时间逮豆虫(分洪道里逮豆虫)(3)

所逮的豆虫,挑大的留着做菜,小的喂了鸡。吃豆虫前,先把豆虫用水泡死,用筷子或竹签,从尾巴穿过头去,把內脏洗掉洗净,或油炸或拌辣椒整炒。最解馋的做法就是把豆虫用刀占成细细肉末,再把鲜红辣椒也占粹,放大姜、蒜片、花椒,爆炒,用煎饼一卷,咬一口,香香的,辣辣的,顺着嘴角流油!那才是超大的美味啊!

其实,最肥美的豆虫是在大豆收割后。一条条长得肉嘟嘟的,泛着豆黄色的光。它们很机灵的钻进土壤里,我们拿着小铁铲,对着一个个小窟窿里挖。秋耕时随着大人去分洪湖里割草喂牛,在田头歇歇时,大人把点烟的火柴头仍在厚厚的干豆叶上,风一吹,瞬间,豆地里浓烟滚滚,火趁着风势,呼啦啦就形成一片火海,一会儿豆叶烧为灰尽。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弥漫在豆田的上空。我们这些小馋猫,拿着高粱秸往豆叶灰里乱赶乱戳,寻找着一条条烧得油光光的黄豆虫。那真是一个个别样香的野味!那油炸的姐喽龟、大蚂蚱都不能与之皆比!

难忘的香味哟,永远的乡味!

什么时间逮豆虫(分洪道里逮豆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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