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在想着谁(一人暖了一座城)(1)

火车疾驰在黄土高原上,像一条绿色的龙穿梭在黄色的大地上。那是一群人的回家之路,也是乔的归乡之旅,那个乔日思夜想的地方,那个乔梦想开始的地方。乔的梦想很大很大,装下了整个世界。但是她不知道,世界是残酷的,她没有庇护的跑出去注定会处处碰壁。

透过厚厚的玻璃探向车窗里,乔一脸落寞的神情,和从前相比的确是黯然失色。常年的哭泣使得泪沟变深,容颜也憔悴了许多,乔知道自己真的是拿自己的青春买了教训。

距离第一次离家已经过去了7年,这7年就像乔的一生那么漫长。她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她决定远嫁神情的雀跃,觉得自己像是飞出樊笼的鸟儿,广阔的天地任自己翱翔。她以为自己飞向诗和梦的远方,丝毫不顾家人的阻拦和劝说。并且乔家人固步自封,一辈子就像个井底之蛙一样。乔看不上黄土高原的人,总觉得他们土气、固步自封。一辈子守着一亩三分地就可以过一辈子。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在想着谁(一人暖了一座城)(2)

但经历了这7年,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到处碰壁。又回来了,是啊!又回到这个冬天就会下雪的地方,这个满是黄土仅有黄土的黄土高原。那里有乔的童年,有乔的父母亲以及盘根错节的亲戚。乔坐车回来时觉得自己走不动了,真的没法继续再打拼了,她累了,就想回到老家喘口气。

乔的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做派像一个工程公司的领导。总在旁敲侧击地质问乔,从事什么工作?乔为什么远嫁。他让乔想起了一个人,那是乔老公的哥哥,那是一个官二代。乔的心不免叹了口气,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为什么命运还不能放过自己?还要派个人来质问她,生命有什么意义?乔想着也许自己死了,就真的没有人再过问了。

名利、地位、未来、希望,这些东西在乔选择辞职的那一刻就全部灰飞烟灭了,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从前,乔为了梦想抛弃了家乡,丢弃了童年的一切,如今伤痕累累的乔携带着痛苦回去疗愈,乔,你真的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到站了,乔拎着行李和孩子一起下车。走出车门,迎面先来的是一阵北方冬季凌冽的风,彷佛在质问乔,你为什么要回来?乔的心中有愧不免的红了脸,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羞愧的,旁人忙着着急地出站。下了车,乔拎着行李,拉着孩子,偏偏这时孩子闹着要抱,乔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其中夹杂的情感有愤怒、羞愧、无能,还有深深的不甘,乔不甘心,自己才三十岁,还正年轻,怎么就日暮西山了,可现实是受伤的乔带着拖油瓶连火车站都出不去,乔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在想着谁(一人暖了一座城)(3)

后面冲过来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子直接上来帮乔,乔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以保全自己最后的面子,男子半是责怪半是可怜地说,“带着孩子就不要带那么多行李,你看这出门多艰难。”那熟悉的老家话一下子让乔的眼泪刷刷地落下来,大颗的眼泪滴下去砸进了月台的石板上,那泪是感激故乡的陌生的人的温暖,是对一个归乡人的背井离乡表示的大度和宽容。

乔啊乔,要知道当年的你多么心高气傲,你当年看不上的陕西人如今却敞开怀抱迎接你的归来。陕西,永远像一个母亲,在你受尽委屈的时候,在你的背后默默地等待你回来,给你永远敞开最温暖的怀抱。

那个陌生男子帮乔拿着行李到了站门口就默默放下,消失在人群,甚至没容得乔说一声谢谢。2019年的渭南注定是温暖的,乔刚到出站口,白发苍苍的父母已经早早就等候在那里,乔像是回归了一样,一下就融入了她自己的轨道中。故乡的温暖是充满泥土气息的,是慵懒的,并且是舒适且不思进取的。乔,在故乡的时空中慢慢地对自己的那段人生做一些评价和考量,到底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路难行,乔未来的路更难走,可是她一点都不怕。因为那些温暖过她的人,她铭记在心里化作点点星光,照亮自己未来的路,也帮忙去照亮别人的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在想着谁(一人暖了一座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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