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若论中国武侠小说集大成者,就不得不首推金庸大侠的经典之作《天龙八部》。这部集弘扬佛法、推崇道家,兼具法家、儒学,以及无处不讴歌民族侠义精神,又处处饱含浓烈人文主义色彩和奇幻、悬疑、历史题材于一身的作品,堪称古今中外一本奇书。而“八部天龙”之中,最神秘曲折的人物当属“迦楼罗”鸠摩智。
众所周知,鸠摩智出场华丽却醉心武学终致走火入魔,却又阴差阳错被段誉“北冥神功”吸掉全部武功后,迷途知返终成一代高僧。如此曲折的经历恐怕世上并不多见,正因如此,鸠摩智在多年后成为了许多现代人心目中的偶像!(其实谁人不想像他一样拥有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呢?)
小说在鸠摩智成为一代高僧后,看似戛然而止,其实不然。以金庸老先生的历史修养以及他对佛法的领悟,也不允许鸠摩智这样一位极其重要的人物草草收场,那么成为高僧的鸠摩智后来怎样了呢?小说其实早有玄机。
一、 书中一句话,早已暗示鸠摩智的归宿
金庸曾这样描写段誉初见大轮明王的情景:鸠摩智果然宝相庄严,他“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使人看不一会,便生出“钦仰亲近之意”。瞅瞅,这哪是仇人见面?分明是撞见偶像四大天王。
这也难怪,因为鸠摩智就是“大鹏金翅鸟”。过去人常说岳飞是“大鹏金翅鸟”投胎转世,而大鹏金翅鸟就是迦楼罗。它每天要吃一个龙及五百条小龙。到它命终时,诸龙吐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这也暗合鸠摩智“大轮明王”的称号。因为它一生以龙(大毒蛇)为食,体内蓄积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自焚。殊不知鸠摩智因“吃”太多各门各派武功,以至贪多嚼不烂而走火入魔。什么少林72绝技、小无相功其实都是偷学的,有一阵子甚至还打起慕容复“斗转星移”的主意……不过单就人家这学习劲头还是挺令人敬佩的,放到现在至少也得是个研究僧。
事实上,他与大理天龙寺为敌,整部书中他都在跟“龙神”争斗。但鸠摩智是幸运的迦楼罗,他最终把体内的“毒气”(内力)还给了龙神(段誉),也因此开悟成为岳飞一般的“大鹏金翅鸟”受后世敬仰。
二、段誉、令狐冲,谁的“吸星大法”最厉害?
小说中与鸠摩智生活时间最长、交往最密的人,自然就是段誉了。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那一眼相遇便注定你是我的江湖……鸠摩智虽然作恶却不曾杀过一人,虽然诡诈却学识渊博。正因如此,段誉在调戏他的过程中也渐渐地懂得了他。可以说,整部小说鸠摩智大部分时间,不是在与段誉跃跃欲试打伤彼此,就是在掳走段誉和段誉逃走的路上。
如果说在井底段誉无意吸走了鸠摩智几十年的功力,倒不如说是鸠摩智生生逼着段誉救了自己。段誉所使用的北冥神功很正宗,按照历史顺序,姑且称之为北冥神功官方版;而在《笑傲江湖》中,令狐冲从老丈人任我行那学来的吸星大法,姑且称为北冥神功的破解版。
如果要练好这门功夫,还需在破解版的基础上打个补丁,这个补丁就是《易筋经》,这也是段誉“未升级版”北冥神功与令狐冲的吸星大法相比,为啥总不稳定的原因。那么换算成公式就是——
公式一:段誉版北冥神功=鸠摩智偷学的部分《易筋经》.(火焰刀 拈花指 小无相功 少林72绝技).初代北冥神功;
公式二:令狐冲版吸星大法=《易筋经》.独孤九剑.任版吸星大法。
在金庸的武侠世界里,独孤九剑完胜所有招式,故而抵消鸠摩智的火焰刀等一系列绝技,还有余富,此令狐冲版一胜也;二是偷学的《易筋经》自然不如全本厉害。加上令狐冲本就是武林高手,所以综上所述,盗版吸星大法完胜正版北冥神功。至于任我行说自己在西湖牢底练就了吸星大法,鬼才相信,他根本就是一个黑客,残篇《葵花宝典》就是个例子。
三、鸠摩智原名叫啥?
金庸先生曾说:《天龙八部》的年代在《射雕英雄传》之前。故事发生于北宋哲宗元祐、绍圣年间,公元一○九四年前后。若据此,几乎找不到历史上任何一位在这个时间段出现过的吐蕃国师,加上“鸠摩”这个姓氏本就在中土少见,所以几乎可以判断该人物为历史嫁接。
那我们再联想整部书的情节,看历史上是否还有相似之处,进而找到相似之人。别说,还真有!大家都知道虚竹曾为少林寺一无名小僧,后因打破珍珑棋局成为逍遥派的掌门,再后来“阴差阳错”与西夏国公主“梦姑”李清露结为夫妻,从而破了色戒还俗。
不得不佩服金庸先生饱读诗书,在华夏历史上还真就有位高僧“被迫”还俗迎娶了龟兹国公主,只是此人不叫虚竹,而叫鸠摩罗什,后世尊称他为“佛教八宗之祖”,地位够高了吧。对照鸠摩罗什一生履历,再按照金庸对鸠摩智“因祸得福,终成高僧”的说法,初步判断鸠摩罗什即鸠摩智。此外,从鸠摩罗什曾翻译《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四句核心偈语来看,不正是鸠摩智一生最好的写照吗!
四、成为高僧后两度破戒,两个国家为他开战
有人说,迎娶龟兹国公主怎能叫“因祸得福”呢?起码是身在福中,作威作福吧。其实不然,我们之所以说鸠摩大师了不起,正是从这里说起。可以明确地说,他不仅迎娶公主,而且两度破戒。也正是他的两度破戒,让他成为了一代高僧。这一切还要从他的出身说起——
鸠摩罗什的父亲,名叫鸠摩罗炎。这是一位奇才(大概金老先生书中故意将这种天赋继承给鸠摩智),更是天竺国宰相之子,可谓人中龙凤。然而他却放弃世袭之位毅然前往龟兹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功迎娶龟兹国王之妹耆婆,后被封为龟兹国师。
中间省去1万个字,接着说“鸠摩智”的生母耆婆。话说她婚后曾短暂失忆,后怀孕时记忆力又惊人恢复,故当地人传言胎中所养为舍利佛。耆婆本就地位尊贵、聪颖美貌,加上鸠摩罗炎同样尊贵的身世和过人之才学,注定子嗣必然不凡。然而本该天作之合的婚姻,却再次发生变故。
某天耆婆突然决定携子出家,无论家人如何反对,都无法改变这对母子的心意,这也注定了鸠摩大师从小与佛结缘。在35岁之前,他已经成为了名满天下的译经师,且位列华夏四座之首。我们在剧中看到的鸠摩智,正是这一阶段的鸠摩罗什。
——第一次破戒。
前秦皇帝苻坚想要得到这位“神僧”,于是派出手下猛将吕光,率七万铁骑向着西域三十六国横扫而去。吕光虏获了鸠摩罗什,但他并不信仰佛教,他认为鸠摩罗什除了长相俊美之外,并没有很特别。于是,他对这位人们眼中的“神僧”百般折磨,并且强迫鸠摩罗什和龟兹国公主结婚。鸠摩大师不从。吕光便用烈酒将鸠摩罗什灌醉,把他和公主关在一起,让他破戒。为了不让亡国公主成为万人唾骂的对象,鸠摩罗什决计迎娶龟兹国公主,人生第一次破戒。
苻坚没能等到鸠摩罗什被带回长安,他的政权就土崩瓦解。手握重兵的吕光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在前往凉州定都的路上,鸠摩罗什不计前嫌,提醒吕光,有洪水要发生。吕光不信。当夜洪水爆发,数千生灵被洪水卷走。这件事让吕光感到恐惧。于是,他把鸠摩罗什扣留在凉州长达17年。或许,这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这17年间,鸠摩罗什学习中国语言,了解中国文化,中国成了他的第二故乡。
——第二次破戒。
17年之后,后秦姚兴皇帝的军队攻破凉州,瓦解吕光政权。姚兴早就听闻鸠摩罗什之名,迎请鸠摩罗什前往长安,并拜为国师。史书上记载:这一年,通往长安的官道上,满是年轻的僧侣和学者。鸠摩罗什带领着5000僧侣,在草堂寺翻译佛经。他们日夜不歇,《金刚经》译出来了,《维摩诘经》译出来了……
鸠摩罗什在中华大地的声望日高,就连姚兴都感到恐惧。于是,一个险恶用心的计策萌生出来。姚兴找到鸠摩罗什,说:大师如此奇才圣种,一定要保留下来。曾有过类似遭遇的鸠摩罗什,始终不从。姚兴则强迫鸠摩罗什:如果不留下圣种,就不允许继续译经。姚兴不让他住在僧舍之中。将余生寄托于译经的鸠摩罗什,不得不被迫答应,娶妻生子。又一次,鸠摩罗什破戒了。
后记
鸠摩罗什与宫女育有二子。由于战乱原因,后人渐渐改头换面,据说有一支族人明朝期间流落至广东一带,与一李姓氏族结成通家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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