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数月,当江玉凤回到江家堡时,她发现,家中多了一个叫做小狗的婢女。
彼时,她并未在意。江家堡家大业大,多个婢女是很正常的事情。
后来,当玉凤被小鱼儿捉弄:小鱼儿将玉凤的寒剑“吞”到肚子里时,是那个叫小狗的女孩子为她解了围。
当小狗从小鱼儿手中拿回剑,交到玉凤手中时,她眨巴着大眼睛,甜甜地喊玉凤为姐姐。
玉凤疑惑,仔细地打量小狗。
她穿着佣人的衣裙,却掩饰不住惊人的美貌,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着聪敏,眉眼间确实和自己有些相似。
玉凤自小是独生女,突然空降了一个妹妹,她难以置信。
父亲江别鹤适时地出现,并惭愧地解释,小狗确实是玉凤的妹妹,只是小狗的本名是玉燕。
善良的玉凤微笑地承认了玉燕的身份,认下了这个妹妹。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不能违抗母亲,依旧让玉燕当下人。但,私底下,玉凤对玉燕情真意切。
01在这段姐妹关系中,玉凤属于主动维护的一方。
她与玉燕年纪相仿,且因为血脉相连,在玉凤心中,玉燕无疑是亲切的,所以,她把所有的秘密都与玉燕分享,而玉燕也每次耐心又认真地倾听着。
尤其当玉凤发现小鱼儿爱上了小仙女,不爱自己时,玉凤悲伤不已。
她没有向父母倾诉,而是将玉燕当做了倾诉者,而玉燕对她的安慰也让她备受感动。
玉凤越来越发现,有玉燕这样的一个妹妹真好。
但,神经大条的玉凤从来没有了解到玉燕有何心思,有何秘密。她只觉得,作为妹妹,玉燕似乎比当姐姐的自己还要成熟。
后来,父亲让玉凤进宫跳舞,帮助失眠的皇帝找回睡眠。玉凤不知其中深意,爽快答应了。她婀娜的舞姿果然征服了皇帝,皇帝大喜过望,要封她为妃。
玉凤断然拒绝了。
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荣华富贵在她眼中都是梦幻泡影,她断不会为此牺牲终身幸福。
但,善良的她终究没有抵住父亲的哭诉与哀求,最终选择了牺牲自己,进宫为妃。
02
进宫的前一晚,皎洁的月光下,玉凤依旧放不下小鱼儿。
她想起了小鱼儿古灵精怪的笑容,想起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小鱼儿,她的嘴角总会情不自禁地上扬。她多么渴望她能与小鱼儿双骑并游,行侠四海啊,但,小鱼儿不爱她。
皎洁的月光也随着玉凤的心情低落变得凄迷了。
突然,玉燕出现了。
玉燕告诉玉凤,在玉凤出门的前几日,小鱼儿回来找她来了,小鱼儿已经回心转意了,现在他只爱她。
且因为寻她不见,所以小鱼儿在观日崖上面建了一间观日居,痴情地等待玉凤。
玉凤闻言,又惊又喜,基于对玉燕的百分百信任,她丝毫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假。
玉燕鼓励她,应该在进宫前,找小鱼儿证明自己的爱情。玉凤眼中升起了期待。于是,大半夜,没有任何提防之心,她便跟随着玉燕前往了观日崖。
03前往观日崖的路上,她们经过一间破庙。
玉燕向玉凤提议到里面休息一下,玉凤答应了。
但,下一刻,黑暗中闪动的寒光让玉凤惊讶万分。
玉凤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的妹妹会向她挥起匕首。
身为南海神尼的得意弟子,玉凤的武功当然远高于玉燕。一脚踹飞了玉燕手中的匕首后,她质问趴倒在地的玉燕:为何要杀姐姐?
地上的玉燕梨花带雨地痛哭起来,她解释是她一时糊涂,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嫉妒姐姐,请求玉凤原谅。
玉凤心软了,放下防备,蹲下身来安慰。
却不料,玉燕趁她不备,向她的眼睛伸出了两根手指,玉凤瞬间失明,而后,一把匕首,残忍地刺入了玉凤的胸膛。
当夜,玉凤的生命陨灭在了那间荒僻的庙里……
曾经,玉凤的娘亲对玉凤与玉燕的交往有这样一番评价:“准是狐狸跟白兔做朋友,等有机会,就把我们凤儿一口吃了。”却不想,一语成谶。
当白兔选择与狐狸做朋友的那刻,已经注定了悲剧。
更悲惨的是,当玉凤去世后,父亲江别鹤正在争名夺利,无暇顾及她的意外惨死;而妹妹玉燕则顶替了她的名额,李代桃僵,顺利入宫;至于,她所爱的小鱼儿,听闻她的死讯,也只是略微遗憾,并未有再多感慨。
玉凤那样好的女子,世间再无人惦记。
04
细究玉凤的悲剧原因,一言概之:她的善良败给了玉燕的险恶。
她不知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亲人。
讲到底,玉凤与玉燕的相处不过数月,玉凤对于玉燕其实并不了解。她对玉燕的无条件信任,只源于玉燕是她的妹妹。
但,她不知道的是,玉燕与她压根不同。
当玉凤被父母宠在手心,当她被师父南海神尼悉心教导,当她锦衣玉食,温饱无忧时,玉燕正在街上饥肠辘辘跟随着母亲讨饭,受尽人情冷暖。在没有来到江家堡的日子里,玉燕坐过牢,当过下人,甚至被拐卖进了风月场所。
正因为成长环境迥异,同样是江家女儿,玉凤变成了坦荡磊落,宽容和善,毫无心机的傻白甜大小姐;而玉燕则成为了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嫉妒心极强的小太妹。她从不懂得知恩图报,更不懂宽容友爱为何物。更甚,玉燕还完整地遗传了江别鹤的阴狠虚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面对这样的亲妹子,玉凤注定难逃厄运。
05
关汉卿的《窦娥冤》中有如斯句“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人世间总有许多不公让人无奈……为玉凤的结局叹惋。
愿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被世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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