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和22岁儿子沟通婚姻问题(快30岁的女儿不愿谈恋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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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给我把袜子脱了。”疲惫不堪的梅子刚要躺下来歇歇疼的要命的老腰,老公贾明辉将双脚一下伸到她的胸口来,蛮横地放在她的腿上。

梅子不说话,推开那双臭脚去了最西边的卧室,还好家里房子够多。她按着腰躺下来,一股锥心的疼痛涌上来,眼泪顺着面颊流进嘴巴里,苦涩的紧。

曾几何起,只要老公在家,他的袜子都是她在脱,慢慢成了一种习惯。

不管多忙,也不管自己睡多晚,老公的袜子就在那等着她,不见不脱。

“你就是给我脱袜子的命,能给我脱袜子那是你的福气!”

梅子不止一次地想,贾明辉肯定是西晋皇后贾南风转世过来的。转了几个回合,性别都变了,臭得熏死人的脾气倒是一点没改。

膨胀了的贾明辉回到家,立马大爷一般的存在。偶尔帮着做个饭,便会挂在嘴上说:“没有我,你们连个饭也吃不上。”

梅子从来懒得反驳。这是她的优点叫顾全大局,目的是不让邻居同事等看笑话。而这恰恰也是老公利用的最大把柄。这是他从多次的经验后得出来的:不管他怎么凶,梅子从来都是沉默不语。她都是低着头拉着孩子走开。

开始是和公公婆婆、大哥大嫂一起,梅子不想让他们知道,忍了;后来,梅子是怕经常夸他们夫妻和睦的邻居知道。接着又忍了。回到娘家不想被亲人知道,也忍了。忍来忍去,男人的胆子更大了。开始动手打她。她想喊,看着熟睡的儿女,她接着又忍了。

再后来,即使在家挨了打,梅子站在讲台上时,依然是笑容满面,哪怕回身在黑板上写字时,眼眶里都是泪水,转身时,她会强迫泪水流回肚子里去,给学生一个灿烂的微笑。

第一次脱袜子是个什么情况,她现在记不得了。记得的都是她每晚都帮他脱袜子,成了习惯。

今晚不想再给他脱,是因为女儿。从小学到研究生上完,快三十岁都没谈个男朋友的女儿羽墨,倒出了的惊人内幕。

暑假里老公看到她养的花,居然比去年又多了好多棵,各色的百日草开的那叫一个心烦。他二话不说,端起来就摔。顿时,花枝零落,一地碎片。

梅子的心也碎成了片。每一棵花草都是她精心侍弄的,每一朵花上,都住着她的灵魂。

现在她的灵魂成了碎片,她再也忍不住了。女儿放假在家她不敢哭,她捞起电瓶车出来,女儿穿着拖鞋跟了出来。

她本想去庄稼地里哭一场,后面跟着女儿,她去了婆婆家。婆婆也是极其喜欢花草的。

她一边哭一边说,陈述老公历年来的罪恶。不曾想女儿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我爸,我都不敢跟男生说话,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和我爸一样,动不动就吵,毫无征兆就动手打人。”

梅子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女儿。不曾想自己的软弱老公的霸道成了女儿童年生活中最大的阴影。女儿究其一生,不知能否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忍是多愚蠢的一件事情。

她多想收回刚才的哭声和眼泪,多想告诉女儿那些花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坏的。即使摔坏了,也没事。

她多想日子可以重新开启,当老公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动怒时,她会眼睛都不眨地带着一双儿女离开,或者跟他大闹,闹到他不敢再这样做。

当臭袜子伸过来时,自己该脱下来直接塞到他嘴巴里去,让他下辈子也不敢再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一切好像都无法挽回了。

孩子们长大了,男人的臭脾气更臭了。

她陷入深深的自责里,从那天起。她不再给他脱袜子,也不再隐忍。他说一句,哪怕是对的,她也要反驳两句出来。他摔个碗,她就掂起最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直接就摔。

男人愣住,举手要打,她已经操起身边的手机,直接砸了过来。

贾明辉一歪头,手机砸在门框上,啪嗒一声落下来,屏幕碎的不成样子。

贾明辉好生心疼,这手机一千多呢,用了还不到一年。

“你想干嘛?疯了!”他怒吼。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在羽墨身上,我盼着她大学毕业结婚成家,可现在她被你吓的要单身。我这活着还有啥希望。你要是敢再跟我动手,我立马给你离婚!我带着两个孩子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给你!别再惹我!”

快30岁的女儿不愿谈恋爱,得知背后原因,我向丈夫怒提离婚

梅子一口气说完,伤心地哇哇大哭。

贾明辉怔住了,他不懂怎么妨碍到闺女的终身大事了,动手这一会却是不敢了。这个女人说啥是啥,从不含糊。

梅子一边哭一边想,如何改变女儿的想法,才是头等大事。

闺女如果一辈子不结婚,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她输不起。光是街坊邻居、同事的八卦都能让她羞死,更别提女儿一辈子,孤苦伶仃的样子,就够她伤心欲绝了。

2

梅子对女儿的关心越发勤快了。可羽墨以工作忙为借口,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也像住店似的,带一件衣服。家里连双鞋都不留。

不仅如此,大学上班的羽墨工作不太忙,她又找份兼职,分分钟想的就是赚钱,她说她想在工作的城市买了小房子,免得一直租房子住。

梅子想想也对,便想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给女儿出个首付。反正儿子的房子有了,给女儿填补一些也是正常的。

贾明辉大发雷霆,说羽墨现在考虑的是找个人结婚,而不是自己来买房子。

“结个婚啥都有了。自己买啥房子,书越读越傻!”

“房子是别人的,跟我有啥关系。假如有一天离婚,我会被赶到大街上!”一向不顶嘴的羽墨终于爆发了,“如果他像你一样整天阴晴不定,大呼小叫,难道我也像妈妈一样忍气吞声过一辈子,给我的孩子也造成伤害吗!”说完,摔门而去。

贾明辉呆住了,自己辛苦挣钱供到研究生都读完的闺女,竟然心里这样恨他。都是被她娘给洗脑了啊。

他猛然脱掉脚上的拖鞋向梅子砸过来:“看你把孩子都养成啥样了,还人民教师呢,一个孩子也教育不好!滚蛋,一起给我滚出去!”

梅子捂着生疼的脸,一点也不想再忍了。她操起地上的拖把向他打去:“打我,打我,我让你看看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一切不都是你的霸道造成的吗!”

贾明辉一把将她推到:“我一个人在外打工二十多年,供她读书,她现在翅膀硬了,我却成了罪人了!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你们都给我滚!老子在外边受气,回家出一口恶气怎么了!”

他抡起鞋子劈头盖脸一顿猛打。梅子跑了出去,贾明辉就往外追。

梅子一边哭一边跑,街坊邻居都围上来:“哎哟,你们两口子这是咋了。”一边说一边笑,有人把贾明辉拦住拉回家。

梅子坐在邻居家炕头时,啥也不想再说了。

家丑不可外扬,更别说关于女儿的大事了。

还没发生的事她就抖擞出去,孩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邻居见她不说,也岔开话题说些别的。秀恩爱死的快的,虽然死的速度有点慢,足以让家里经常鸡飞狗跳的邻居们安慰一阵子了。

夜色上来了,邻居也该休息了。梅子道了歉便回家来。

贾明辉穿着裤头和袜子,被子也没盖睡了。

梅子生气地想,这袜子贾明辉穿了大概快三天了吧。大夏天的也不嫌臭。

看来自己不给他脱,他铁定是不脱了。

行,那就穿着吧,熏死自己算了!

3

躺下来的梅子大脑里翻江倒海,怎么也睡不着。女儿的话像一根根钢针在心脏里乱穿,扎着她的每根神经。

现在她才真正知道:她本以为“忍”是多么荒唐的存在,他们表面的和睦纯粹就是个笑话。孩子所谓的学业有成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今天她终于明白,假象成不了真。她的“忍”才是孩子童年最大的噩梦!

她该如何来做,才能让婚嫁年龄的女儿,改变不婚的想法呢?

不婚?

结婚的好处是什么?

不用看谁,看自己三十年来过的啥日子都知道了。这样的日子让心爱的女儿再来一遍吗?

梅子不敢想下去,她头痛欲裂。

“交给明天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看着枕边的《飘》,她想起斯嘉丽的话,可是,明天,明天拿什么来抵消女儿心底的阴霾吗?

4

早上她没做饭就出门了。

“这点了不做饭你想饿死你男人啊!”

老公在背后叫嚷,她不回头也不说话。来到镇上早餐店前,要了份小米粥和一个素馅的包子,低头吃起来,吃完去上班。中午学校有饭,不用回家,真好。

平日贾明辉只要在家,哪怕学校的饭再丰盛再好吃,她也绝对不吃,一定要回家给贾明辉做饭,即使下暴雨都要回家的。否则贾明辉的电话能打她手机打爆。

她从不敢开外放接电话,同事只要听到一次,她夫妻恩爱的戏码肯定得黄。

“赶紧回来做饭!”

“给我买酒!”

“早点回来!”

“我袜子啥时候洗!”

......

每一次都是命令的语气,梅子哪里敢在办公室接。

今天她索性关了手机,中午就是不回家,愿意吃就自己做,不吃就饿着,姑奶奶不伺候了。

吃完早餐来到学校门口,同事小宇正从车上下来。小宇老公拉着车门,手掌撑在车门上方,小宇一脸幸福走下车。

这才是一家人的真正的样子吧,她想。

下午下学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她忘记带雨伞,关键她也不急着回家,便坐在办公室批改作业。

小宇走过:“梅姐,你那口子在家吗?如果不在家我们送你回家吧。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

她想一直下才好呢,这样她就有不回家理由了。反正他是不会来接自己的。

可嘴上却说:“在家呢,在家呢,你们先走吧,他一会就来了。”

夜色慢慢爬上教学楼的最高层,加之暴雨电停电。整个教学楼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梅子站在办公室门口,注视着暗夜里的一切,心里却平静的很。

她打开手机。上面有好几个电话,有家长的,也有同事的,就是没有贾明辉的。。

手机响了,是枫。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

“姐,你还在学校吗?”声音急切的很。

她心头一暖,想也没想答道:“是”

“你等着,我马上到。”

“枫,你不要来!”电话已经断了。她扬起手,下意识地整理下头发,掏出小镜子照了下。

“不能再见他,不能!”她冲进厕所里去。同时关了手机。

她不要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老公有多混蛋。那样的话,她真的不知道枫会不会真疯了。

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他是她心底的朱砂痣。

枫的声音在校园里急切地喊,梅子躲在厕所里,臭的快晕过去了。

那声音终于停止,梅子才走出来,就看到枫落寞的身影慢慢向校门口走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给他短信:我老公刚才把我接走了。你不用来学校。不用回复,晚安!

那头果真一个字也没回。梅子满意地笑了。

这就是枫的好,什么时候对她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哪怕有时候的她的谎言并不完美。

他总是温和的,像一杯颜色清澈的水,明澈,温暖。

不过,他的温暖,也同样暖着那个女人,他的老婆周晓华。

4

雨,终于停住了。夜色里,月亮慢慢升起。梅子合上书,锁了办公室的门,骑上电瓶车来到门口。门岗看到她,吃惊地问:“怎么才走?刚才有人找你,你没看到?”

梅子笑笑,摇摇头。

一阵寒意袭来,梅子裹紧身上的衣服,打开电瓶车车灯,还好车灯足够亮。

乡村的道路旁没有路灯,路面全是积水,两旁庄稼地在夜色下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墨绿色。好在这是熟悉的路,闭眼也能走到家。她故意减慢了速度,数着分钟回到了家。

打开卧室的门,男人在床上,衣服散落一地,唯有脚上的那双黑色的袜子依旧好好的穿着。

梅子想笑,忍了。来到厨房,全是没有洗刷的锅碗。

梅子找出一个干净的小锅,烧水煮面吃。吃完,随手把锅碗清洗好,把厨房也收拾干净。

贾明辉能自己做饭吃,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至于其他,梅子还没那心思想。

梅子洗漱完以后舒服地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梅子被贾明辉粗暴地弄醒,穿着袜子的脚踩在她的大腿上,生疼生疼。男人脾气发完了骂了句什么就走了。

梅子起来冲个澡,回来想继续睡。睡不着,想给羽墨打电话,想想这个点,孩子肯定睡了。翻翻孩子的朋友圈,一点也看不到,很明显,孩子将自己给屏蔽了。

梅子内心十分落寞,但又没别的办法。

她突然想起来,周晓华不是擅长说媒吗?如果让她给闺女找个合适的人相相亲,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了呢?

只是这个周晓华对自己忌讳的紧,找她去,会不会让自己难堪呢。

想了半天,梅子决定,为了女儿,豁出去了!

5

第二天一早,等她起来,破天荒地,贾明辉竟然在做饭。

惊喜之余,她想肯定自己饿了,做自己的吃呢。

所以她不搭理她,拾掇好自己就要出门。

贾明辉叫住了她:“做好你要是不吃,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做了。”

梅子一想,现在不能离婚,父母离婚不仅会让女儿更加恐婚,对女儿的声誉也不好。

既然不能离,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比较实际。

她停下脚步,赶紧去菜园里找出几根黄瓜,整了个拍黄瓜放在饭桌上。

两个人闷声吃完,梅子刚要起身收拾,贾明辉说:“我洗,你上班去吧。”

梅子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呆愣了片刻。

“那你洗吧。”

“梅子赶紧扯过毛巾擦手:“真是不早了,那我先走了,你洗你洗。”

大课间学生在做操,梅子坐在乒乓球台上,两只手撑着仰面向上,想着贾明辉今天的不正常,又想着去找周晓华该说点啥。

小宇走过来,看着她的姿势笑:“梅子姐,你得注意下仪态,咱这是在学校呢。”

梅子笑了,跳下来问:“小宇,把你的御夫术给姐姐说说呗。”

小宇笑起来:“姐,姐夫不好吗?”

梅子笑起来:“没你家的好啊。告诉姐”

“也没啥,就是,就是......”小宇红了脸,“不听话晚上别想睡床。哈哈哈!”

梅子也笑了,心想这算啥御夫术。斗得过吗?扯。

小宇笑着说:“逗你呢姐。我们高中就是同学,他追了十几年呢。敢不对我好啊!”

梅子突然就没了去见周晓华的兴趣。闺女从小就好看,有几个男同学暗恋也是很正常的啊。找班主任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去找周晓华想象的情敌呢。

还有枫,她也不想见。她怕枫看出她眼底的不开心,也不想枫的目光伤了他们家里的安定团结。

晚上,她加上高中班主任的微信,班主任对闺女印象深刻,乐于牵线搭桥。她千恩万谢之后,回到卧室,黑色的袜子依旧穿在贾明辉的脚丫子上,臭不可闻。

梅子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上前死命给他脱下来。

贾明辉笑起来,笑的很大声:“我说了。你就是给我脱袜子的命,你还不信!”

梅子恨不得把袜子塞进他嘴巴里,不过她实在忍受不了那双臭袜子的味道,直接出了门,一句也没反驳。

“跟我斗!哼!”贾明辉心底的怒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凭什么妻女都讨厌他,不是他外出二十多年打拼,家里会有大房子住,两个孩子能一直读到研究生吗?

这么多年,他从没让他们在金钱上受过一点委屈,现在,他生意不好,挣不了什么钱,就开始嫌弃他吗?

有钱时,袜子给脱,没钱了就不管了。这还是一家人吗?!

闺女真是白养啊,还是儿子靠谱,女朋友都谈换了好几个了,怎么不见有心里阴影啊!

女人就是矫情!

有钱还是留着儿子好,闺女原本就是要泼出去的水。养了二十多年,他尽到责任了。

嫌弃他,再嫌弃我也是你爹!

贾明辉生气地在院子里一圈圈踱步,把树枝上的乌鸦都给惊跑了。

6

梅子那有心思顾忌贾明辉的感受,她一心都在女儿的婚事上,对她来说,这才是目前最大的事。

两天之后,班主任回复说:“羽墨想有了房子再谈对象。她怕结婚后如果受欺负了,也好有地方去。不想被赶在大街上。”

梅子愣住了。手机停在半空不知作何答复。

“老师,没房子不行吗?她自己买房子,压力多大啊!”

“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看中婚姻的,他们看的是生活质量。婚姻只是点缀而已。”

生活的点缀?

梅子不能理解。她记住了三个字:买房子!

对,买房子。她要想办法给羽墨买房子,房子有了,羽墨应该就没别的借口了吧。

“你以为买房子是买白菜啊!市里的房子一万多一平呢。你快退休了,我也快要干不动了,靠啥给她买!”

贾明辉真急了,“羽晨还没结婚呢?他结婚不要花钱啊!你脑袋是不是进屎了,啥都敢想!”

是啊,梅子被闺女闹的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早就超过结婚年龄,在大城市混的儿子了。

“即使我们出了首付。”贾明辉一张嘴,梅子立马抬起眼睛,抛出这些年都未曾给过的媚眼。

“接下来呢?结婚了还继续还房贷?家里没有开销吗?哦,你还自己名下的房贷,吃人家的住人家,说得过去吗?”

梅子一听,倒吸一口春天的冷气啊!

前几辈子当做大人物的,想法就是跟小女子,不,是黄脸婆的中年妇女有见地啊!

不过,这见地,一下就击败梅子的计划。

她收回多年不用的媚眼,抛一个眼神杀给贾明辉。

“行,行,那就等着你闺女孤独终老吧!”

“养她到现在我已经尽力了!想整啥幺蛾子,那是她自己的事,快三十的人了,还要啃我吗!”

这话没一点毛病,梅子无言以对。跑去水管下冲个脸,涂抹些一瓶几十元的化妆品去上班。

过两年她该退休了,退休后工资会少很多,以前她迫切希望早点退,好过安生的日子,现在,她不想退了。多挣点钱给孩子,让她少点压力,多好。

课间十分钟,儿子打电话过来,说五一带女朋友回家看看。

这让梅子十分高兴,可儿子接下来的话,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妈妈,赶紧把县城那套房子装修装修,该整的家具赶紧买。小倩是大城市的姑娘,农村住不了的。”

“行,反正早晚要整,那就整吧。”

下学回来给贾明辉一说,贾明辉生气道:“现在你还想着给羽墨买房子吗?装修下来得多少钱你知道吗?买房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梅子无言反驳,心底还是想着羽墨的事情。

“等我退休了就去私校,那里工资高!”

她赌气也是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想也不要想!”

贾明辉突然就火了:“前二十多年咱们就不在一块,后二十年你还想让我守活寡吗?”

梅子噗呲就笑了:“在一起有啥好,除了吵架收你欺负还能如何!”

“吵架才有烟火气。反正我不同意你再去上班,每天晚上脚掌疼,这会都忘记了。”

梅子的目光突然就湿润了。原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最起码比要钱要房子的儿女更在意自己。

“我开车技术好,昨天联系好了一个货运公司,我给人开车去,每月八千多呢。比你挣钱多。”

“不行!”梅子果断反对,“你五十多了,不是年轻人,货车一动就是十几个小时,你不要命了,这事我也不同意。”

贾明辉笑了,笑的很邪性:“再危险也比被你们嫌弃好!”停顿了一下又说:“不是想给你闺女买房子吗,我要再不出分力,我这个爹大概也当不成了!”

梅子晚上主动回到大卧室,帮贾明辉脱袜子。贾明辉被蛰了一下似的躲开,自己飞快把袜子脱下来。

“我可不敢用你,为脱一双袜子弄丢每月领工资的媳妇太不划算了!”

梅子噗呲一声就笑了:“看来女人真得有点本事,婚姻才能牢固啊!”

所以呢,女儿的房子还是要买的。有本事有家底的女孩在婚姻中安全系数会更多一些。

梅子想,让老公试试吧,也许真的能挣到钱呢。

贾明辉出车走后,梅子的神经高度紧张,他时不时想问问他到哪里了,又怕开车接电话不安全,只得微信留言,让他有时间了主动打视频回来。

至于枫,她早就明白。当枫叫她一声“姐”时,他们已经是没有血缘胜似血缘的亲人了。

晚上十一点时,贾明辉终于打回来,说刚到服务区,等吃个饭就得出发。最少还有两天才能到。

“两个司机呢,轮替着开,没事。”贾明辉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擦着汗。

梅子即心疼又担忧。他车技不错是真,可这种大车是第一次开啊!梅子下意识地想到,自己这是担心他啊!

二十多天后,贾明辉回来了,又黑又瘦,他掏出我五千块钱递给梅子:“看,比你工资多吧!”

梅子准备好晚饭,贾明辉也洗完澡。吃完饭后,贾明辉躺在床上,梅子进来,袜子眼睛脱下,就在椅子上。

梅子笑了。

“我给你脱袜子的好命也没了,真可惜。”

说完主动扑进他怀里,摸着他黑瘦的脸,心里很疼。

“咱不干了,行不?”梅子受不了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再干两年吧,两年他俩就安顿好了,你也该退休了,那时候咱们买辆小货车,一边拉货一边带你出去看看。你不早想出去玩吗?”

梅子趴在怀里,轻轻点点头。

“到时候咱们去看看海吧,我早想去看了。”

“看啥海,郑州的街道就是大海。多惨,不看。”

梅子哭笑不得,原来这男人也有幽默的细胞啊。

窗外,月亮升起来,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里来。一股香皂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着。

“你涂香皂了?”

“这不是要回家吗,我用香皂洗袜子了。”

休息两天后,贾明辉又走了。这一走,却出事了。

8

羽晨羽墨接到妈妈的电话大吃一惊,这会才知道自己的老爸开大货车出去,现在还联系不上。

两人都吓坏了。兄妹俩先安慰梅子别担心,接着一边往回赶,一边给车主打电话。

车主也很急,说能查到车的定位,就是打不通他们的电话。

车的位置显示在四川某地,也给当地派出所打了电话。派出所说并没有接到报警的电话。

梅子吓坏了,她拉着羽墨的手,牙齿都在打颤:“你爸要是有点啥事,我咋办啊!都怪我,让他出去挣钱给你们买房子。都怪我!”

“买房子?”羽墨一惊,“妈,我爸五十多岁了,这种大货车不适合他。”

“这不是想有房子了你就能早点结婚成家吗”梅子哽咽着。

“妈!都怪我。”羽墨眼圈红了。

如果老爸有点啥事,羽墨知道她一定是家里的罪人。羽墨羽晨买了最快的车票,连夜赶往当地。

等赶到当地才知道,由于下雨,发生泥石流,堵住了道路。车辆一下堵了十几里远。贾明辉的车就堵在那条道上。

山区没有信号,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有惊无险。兄妹俩步行过去,一辆车一辆车地找,终于看到了百无聊赖的老爸。贾明辉有些吃惊:“你俩咋来了?来这山坳里干嘛啊?”

“找你啊,老爸!”羽墨扑进老爸怀里:“爸,是我不懂事,伤到您的心。得知您有事时我才明白,我心里一直都是爱着您的。”

贾明辉抹了把眼睛:“老爸以前混,以后学文明点。”

“爸!”羽墨心里所有的结一下子就打开了,藏在心底的惧怕在一点点消散。

再难解的题,在合适的时间加上适合的场合,也不是太难的事啊!

羽墨带男朋友回家时,给老爸买了份精致的礼物,只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

等晚上回到卧室,贾明辉闹着看准女婿给的礼物,当他剥开层层的包装,里面装着三十双袜子,还附加一张小纸条:每日一双,自己换洗。后面还有一句:老爸,爱你!(原标题:《老公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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