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意外的探访,让我毅然决定终止了已经持续十年的资助!

一句发自肺腑的劝勉,竟让我背负了骂名!

我真的错了吗?

第一次知道小章是源于单位组织的一次送温暖活动。

当行程进行到拜访当地小学时,我看到了平时只能在媒体上才能看到的景象。

黄土泥砖砌就而成的教室,用长条板搭成的课桌,一盏昏黄的电灯,这就是附近三四个村子合用的教室。

望着一双双满是祈求的大眼睛,这一刻我被深深的震撼了。

于是临时决定:择优资助一个孩子,帮助她完成学业。

通过一再的优中选优,最后我资助的对象就是小章。

小章贫困的家境我实在是不想赘述了,只能说我相信了一位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依然坚持教书育人的老师的一句话:小章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不必要的麻烦,我与老师进行了约法三章:

①不管是出现了任何问题,我只负责资助小章读书的费用,其他的事,我能力有限;

②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我绝不和小章私下里产生联系;

③我的资助原则上直到小章完成高中学业为止。后续情况根据实际情况另行商议后决定。

我的这个决定也知会了小章所在村庄的村长、村支书以及辖区的乡长、镇长。资助协议也是在他们的见证下签订的。当然小章是不知情的。

从此我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捐资助学。

应该说,一直到小章读初一的时候,事情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

小章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的不错,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我和老师相当的欣慰。

在征得了老师的允许后,我额外将一些我认为对学习有帮助的而我又闲置的电子产品通过老师转赠给了小章。

对此,小章也是回以了一封封诚挚的感谢信。

当然我对于小章依旧是老师口中的“好心人”。

事情的转变是从小章进入了高中开始的。

由于小章优异的成绩,镇政府推荐小章去了我所在的城市的一所重点高中继续学业。

但是在高一开学的第一次摸底考试后,小章原本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一下子就被同学给比了下去。

都是优中选优汇聚而来的学习尖子,同样的刻苦,不同的就是天赋以及教育环境了。

说实话,这还真怪不得小章,她已经足够努力,但是碍于天赋以及教育环境,她一下子就泯然众人矣了。

这样的落差直接导致了小章的心理奔溃了。

她在发现不管自己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进入班里的排名前五之后,她开始逐渐的懈怠了。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她染上了说谎的恶习了,也开始有了逃课的记录。

据老师反馈,她曾经多次以各种理由拒绝完成作业,并且不止一次的编造理由逃课。

老师也是真的着急了!

他多次和我商量,希望我能出面对小章进行劝诫。

我经过反复思考后,拒绝了。

因为我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责任与义务。

直到高一下学期,小章由于多次违反班规校纪,即将面临劝退的时候,那位一路看护小章的山村老教师不惜给我下跪的时候,我才勉强同意出面处理。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动用私人关系去找人帮忙。

当我找到小章所在学校的教导主任的时候,这位多年的老友听完了我的请求,那副活见鬼的神态真的让我感到羞愧。

老友碍于情面,同意了居中协调,但是他要求小章必须对此做出深刻的检讨,并引以为戒!最后他认真的对我说:为了不影响多年的友谊,他希望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答应了。

在得到了老友的承诺后,我、老师,还有小章,三个人在一间茶楼第一次正式见了面。

我没有提及老友的承诺,只是语重心长的对小章进行了劝诫,毕竟她走到现在这一步所付出的努力,我们都不希望白白的浪费了。

小章当时的表现现在回想起来堪称影帝级了。她痛哭流涕的表达了悔恨,并再三保证会继续努力学习。

我和老师都信了。

高二整个学期,小章的学习确实又回复到了正常状态。成绩相应的也有了提升。

我和老师也都很开心。

但是从高三下半学期开始,小章突然跳过了老师直接联系我了。

我真的被吓到了。

刚开始的联系还算正常,就是通报一下学习成绩,偶尔说说心里话。

但是在临近高考的前两个月开始,小章开始直接问我要钱了。

我很严肃的拒绝了。

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我只负责有关学习所产生的费用,其他的费用,自理!

在被我屡次拒绝之后,小章由一开始的解释道歉,逐步转变为了怨愤。虽然不至于恶语相向,但是从她发来的语音中,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怨愤。

我将此事通报给了老师以及村、乡、镇的领导,表示等高考结束之后,正式结束资助行为。

对于我的这个决定,他们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但是他们希望我能看在坚持不易的面子上,不要轻易的放弃,毕竟小章从山村走出来真的不容易。

经不住他们的再三劝说,我答应他们:只要小章能够考取一本大学,凭录取通知书我可以考虑继续资助,但是额度减半,剩余的部分以及生活费依然自理。

看到我松口了,他们一口答应了。

随后再老师的邀请下,我们一起出发去找了小章。

由于此次家访事先并未通知小章,因为我们都想看到最真实的生活学习环境。

来到了小章所在的宿舍,真的让我们大跌眼镜!

由于学校离小章家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因此这间宿舍是由镇政府出资租赁的,房租以及水电气费都是由镇政府按月直接打给房东的。

一推门,一股恶臭味就迎面而来。熏的我们直接转身避让。

在门口站了约摸有十分钟左右,等气味消散了,我们才进的屋。

房间不大,一居室的房型,基本的生活家电齐备。原本就不大的空间被各种垃圾堆得满满当当。简直让人无处落脚。

我们面面相觑。

老师的脸涨的通红。

惊讶,叹息,愤怒与尴尬相继转换。

他颤抖着拿出了手机,询问小章在哪?

通话的背景音很嘈杂,但是听得出是在夜场之类的地方。

三位领导都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通话一结束,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我的决定已经不会再改变了。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小章打来的电话。

电话中的她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我明智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她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我总会在深夜接到莫名的骚扰电话。

我知道是谁在骚扰我,于是将来电截屏发送给了老师以及镇长,明确要求他们认真处理。

后来由于工作调动,我离开了。

通过老师,我大概的知道了小章高考不出意外的落榜了。她没有选择复读,因为条件不允许。她的父母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先是在家狠狠的打了小章一顿,然后又拖着她去老师以及村长家,当面进行了道歉。后来小章就随着村里的长辈去了南方打工。

这就是我第一次捐资助学的故事。

说实话,我并不后悔,只是叹惋。

你们说我当时的决定是对的吗?

只是拒绝你的一种手段(拒绝你我错了吗)(1)

只是拒绝你的一种手段(拒绝你我错了吗)(2)

只是拒绝你的一种手段(拒绝你我错了吗)(3)

只是拒绝你的一种手段(拒绝你我错了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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