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泉

虽说是冬日的周末,寒风凛冽,但依然阻挡不住驴友们爬山的热情。好在天公作美,今天是个大晴天。三十多位驴友来到了济南仲宫东面郭而庄,向位于南面的太甲山进发。

“驴行”的队伍在乡间小道上排成了一条长龙。音乐响起来了,驴友随身携带的音响一路浅吟低唱,优美的旋律在空旷的山野中随风飘荡。走不多远,在几棵翠柏的环绕中,一座由红色柱子、金色琉璃瓦顶构成的亭子映入眼帘,亭边有一口方形水池。亭子北檐下面挂着一块横匾,上书“太甲亭”三个大字。近旁竖立的石碑上,刻着《太甲亭记》,碑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

太甲山摩崖造像是哪个年代(人文地理太甲山中)(1)

太甲是三千五百年前商朝的第五位国王,他的祖父就是商汤,商朝的开国君王。根据民间传说,太甲死后被安葬在太甲山的顶峰“康王顶”。这些传说似乎没有得到考古界的证实。

队伍沿着一段小路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的南泉寺。南泉寺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了一片遗址。

此处三面环山,北面洞开,是个修行的好地方。遗址旁边新建了一栋山庄,在山庄的庭院中,那座古色古香的钟亭保存完好。亭子的主体全部用石材砌成,岁月的侵蚀使得石柱表面布满了金属般的锈痕,钟亭更显得苍劲朴拙。在灰色琉璃瓦顶的正中央,一尊圆润的石质宝顶镶嵌在二龙戏珠的石雕上。钟亭前面两根方正的粗石柱上,用红色刻写着一幅对联。上联:声偕六律达三界。下联:韵叶五音徹九霄。横批:赞和。

太甲山摩崖造像是哪个年代(人文地理太甲山中)(2)

这座石亭的修建年代似乎没有文字记载。亭子顶内的石梁上,那段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钩还紧紧地缠绕在那儿,曾经悬挂在铁钩下面的大钟早已不知流落到何处。离钟亭十余米开外的南泉还在,清澈的泉水静静地卧在石门拱卫的方池中,却见不到昔日汩汩的泉涌。在院子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并排搁置着几块残缺不全的石碑和几座石礅,其中一块石碑上面依稀可见“清道光年间,重修南泉寺”等字迹。院子中间的树木大都变得枯黄,唯有那几株翠竹,一片片修长的竹叶绿得分外醒目,给苍凉的冬季增添了几分勃勃生机。

太甲山摩崖造像是哪个年代(人文地理太甲山中)(3)

从南泉寺遗址出来,驴友们开始向山上攀爬。到达半山腰,沿着一条小道从东至西缓步前行,左边是陡峭的山崖,右边是一片枯萎的树枝。绕过一块硕大的岩石,在一块刀削般险峻的山崖上面,悄然呈现出三尊摩崖石刻佛像,这是三尊唐代的佛像。两尊佛像上下排列,端坐在石窟的中央,上面那尊稍小。在上面那尊坐佛右手边稍高的位置,并列着一尊较小的立式佛像。三尊佛像头戴护耳帽,身披薄袈裟,双目微合,神态安详。站在地面的石块上,伸手可以触摸到下面那尊坐佛的身躯。由于信徒们常年祈福抚摸,佛像表面变得光滑锃亮。那尊高高在上的立式佛像姿态独特,右手抬至肩部,手心向外手指向上;左手微抬,手心向里手指下垂。这三尊佛像的周围没有任何文字记载,是什么人的作品,具体是什么年代建成,为什么要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雕刻,都不得而知。

也许这些并不重要,三尊佛像能够完好地保存下来,已经是奇迹了。从唐代至今,一千多年过去了,南泉寺几兴几废,人世间经历了数十代人的悲欢离合、战乱纷争。

队伍继续向山顶攀登。这是一段陡峭的岩石小道,必须手脚并用,才能稳步前进。攀爬上三五十米远,就会气喘吁吁,身体发热,背上沁出丝丝汗珠。我喜欢这种拔高的感觉,解开衣扣,任凭山风徐徐吹拂。尽量大口地呼气大口地吸气,把胸中的浊气一扫而空,让山间清新的空气充满胸膛。穿过一片翠绿的柏树林,终于登上了太甲山的顶峰“康王顶”。如今,太甲陵墓已经无处寻觅,民间传说成了未解的谜团。站在山顶,向南边望去,山脚下一条柏油公路穿过大门牙、小门牙,朝着东南方向伸展开去。

太甲山摩崖造像是哪个年代(人文地理太甲山中)(4)

67路公交车就是沿着这条大道直达李家塘。在太甲山的北面,65路车沿着公路自西向东直奔西营,与67路车遥相呼应。两条公路一南一北,像是两条蜿蜒的长龙,把巍峨的太甲山脉环抱其中。再向北眺望,连绵起伏的山峦褪了绿色的盛装,裸露出粗犷结实的身躯,苍凉而不失豪迈。站在山顶放眼四望,颇有一些一览众山小的感慨,禁不住想大喊一声!

太阳与我们一路相伴,爬到了天空的中央,已经是正午时分。群主一声令下:开饭。

驴友们三五成群,找个避风的洼地,围成一圈席地而坐。铺上一大块塑料布,从背包中掏出自带的食品、菜肴和水果,互通有无,自然又是一顿丰盛的美餐。好酒的朋友可以喝上一小盅,暖和暖和身体。今天的太阳很给力,阳光直直地照在背上,让人感觉温暖舒适。冬日里的阳光,是老天对驴友最好的犒赏。吃饱了喝足了,小憩一会儿,队伍又开始上路了。根据一天的行程安排,午饭后一般不会再有强度大的拔高活动,后面的行程主要就是下山了。

此刻,太阳西沉,村舍树木笼罩在夕阳的光辉中。在屋前或田间,一棵棵高大的柿子树抖搂了一身的枯叶,光秃秃的枝条上挂满了金灿灿的柿子。远远看去,给人一种暖洋洋的喜感。驴友们带着一身的清爽,快乐并有些疲乏,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车。再见了,巍峨的太甲山。再见了,从容淡定的大佛。再见了,浩瀚的茅草荡。

(壹点号 人文齐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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