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邑县有一个男子,名叫周举,家境十分贫穷,年过三旬了,还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父亲周老汉心里十分着急,咬咬牙,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老母猪,得了不少银子,打了一只金手镯,托王媒婆给李家送去。
王媒婆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李家才同意将女儿李瑾娘嫁给周举。
不久之后,两人就举行了婚礼,李瑾娘就成了周家媳妇,婚后李瑾娘不但不孝敬公婆,而且还不干家务,整日就躺在炕上睡觉。
婆婆黄氏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娶了个祖宗回来,很快就被气病了。
李瑾娘不肯照顾黄氏,黄氏急火攻心,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黄氏一死,李瑾娘见家里穷得叮当响,便想将小姑子周秀梅卖掉。
这年,周举到外地贩卖货物,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
李瑾娘说要给周秀梅做件衣服穿,叫周秀梅跟她到集市上挑布。
周秀梅很是高兴,屁颠屁颠地就跟着她来到了一家布行,正在周秀梅挑布的时候,布行伙计端了一杯茶给她。
周秀梅喝下之后,感觉头晕目眩,很快就昏迷过去了。
原来茶已经被下了药,这家布行老板名叫陈勇,虽然年过六旬了,但依旧十分好色,他见周秀梅长得如花似玉,就想把她纳进门,于是给了李瑾娘一百两银子,让她把周秀梅带过来。
陈勇为了以防万一,就命伙计往茶里下药。
陈勇见奸计得逞,很是得意,一把将周秀梅抱了起来,走进了后院的一间偏房。
过了几个时辰后,周秀梅醒了过来,见身边躺着一个老汉,她心里明白了,自己的身子被人玷污了。
周秀梅很害怕,想要逃出去,却发现门窗被牢牢锁住,她只能急得大喊大叫,不断拍打门窗,却没有听到外面的人回应自己。
陈勇冷冷笑道:“此处偏僻,哪怕你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说完之后,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周老汉发现周秀梅不见了,就四处寻找她,可连续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他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只能接受事实,周秀梅肯定被人拐卖走了。
周老汉十分痛苦,就整日借酒浇愁,他的身体瞬间垮了,没几天竟卧床不起。
李瑾娘不但不肯请郎中给他治病,反而对他冷嘲热讽。
周老汉心情苦闷,加上没有得到治疗,很快就离开人世了。
周举远在外地,并不知道父亲去世。
这次周举贩卖了不少货物,得了不少银子,心里很高兴,决定回家把银子给妻子,让她买些首饰戴。
当周举经过一条河时,看到水里有个孩童正在挣扎,他心善,连忙跳下水中,把那个孩童救上岸来。
但周举不知道的是,当时岸边站着一个女鬼,名叫柳淑君,看到儿子得救了,长吁了一口气。
可等她看向周举时,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周举印堂发黑,估计活不到半个月。
于是柳淑君决定跟在他身边,看能不能帮他躲过这一劫。
柳淑君跟着周举来到邑县。
一路上,周举并不能看到柳淑君,只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心里很是纳闷,这大夏天的,怎么让人感觉如坠冰窖?但没多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和亲人团聚。
周举刚走到家附近,就看到自家大门外挂着两盏白灯笼,心下一惊,难道家里有人出事了?
急忙冲了进去,就看到周老汉躺在灵堂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掐了掐大腿,感到痛意来袭,这才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
周举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脚步沉重地走到周老汉跟前,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果然没有了呼吸。
周举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他十分痛苦,就趴在周老汉身上,嚎哭了起来。
李瑾娘走了过来,安慰他说道:“相公,人死不能复生,千万要保重身体!”
周举看向李瑾娘,带着哭音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瑾娘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家遭祸事了,秀梅突然不见了,可能是跟人私奔了,父亲因此被气死了。”
周举气得怒发冲冠,大骂道:“这个周秀梅,真是不知廉耻,居然干出这种事来,害得父亲因此丧命,这辈子我绝不会原谅她。”
李瑾娘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来,不过却被她用袖子遮住了。
但李瑾娘不知道的是,她的身旁还站着女鬼柳淑君。
柳淑君瞥见李瑾娘笑得很阴险,觉得此事有蹊跷,周老汉的死一定不是李瑾娘说的那样,她决定查探个究竟。
柳淑君觉得要弄清楚周老汉的死因,必须先找到周秀梅。
于是她到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周秀梅的下落。
当她来到一个院子时,听到有两个仆妇正在嘀咕,说周举回来了,要是让他知道他妹妹被陈勇关了起来,万一闹起来,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她们?
柳淑君大吃一惊,看来此事果真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有个长相十分丑陋的丫鬟,手里拿着饭菜,来到两个仆妇跟前,说道:“真不知道那个疯婆娘给陈勇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总让他夜夜宠幸她。我觉得我不比她,为什么主子就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那两个仆妇听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说道:“我看你也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别再说这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话!赶紧把饭给那个疯婆娘送去吧!”
那丫鬟见两个老妇人居然嘲笑自己,气得脸都扭曲了,满脸不高兴地走了。
柳淑君跟了过去,她觉得这些人嘴里的疯婆娘,很有可能就是周秀梅。
那丫鬟走进了一间偏房,把饭菜端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面前,说道:“周秀梅,我来给你送饭了。”
周秀梅连忙夺过饭菜,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进去,连嚼都不嚼就咽了下去。
那丫鬟很嫌弃地看着她说道:“真是个疯子,都不怕被噎死!”
柳淑君十分伤心,她家恩人的妹妹居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柳淑君回到了周家,她觉得此事必须要让周举知晓。
一天夜里,周举和李瑾娘躺在炕上,都面露忧愁,不过李瑾娘的伤心,是装出来的。
李瑾娘不断安慰周举,让他节哀顺变。
周举十分欣慰,李瑾娘居然如此贤惠。他抱着李瑾娘,慢慢睡了过去。
周举梦到有个美妇,站在他的床边,让他跟她出去。
周举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这美妇究竟让他出去干什么?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周举跟着柳淑君,来到了陈勇的布行门外,不过此时的布行大门已经被牢牢锁住了。
柳淑君一把抓住周举,穿墙而过,进入了布行里面。
周举感到很惊奇,不过一想起自己是在做梦,就冷静了下来。
他倒想看看眼前这美妇,究竟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于是继续跟着柳淑君,可走着走着,他听到了熟悉的喊声:“哥哥……”
周举脸色大变,立刻循声而去,发现声音是从一间偏房传出来的,他呆愣愣站到大门外,刚想伸手推开门,那屋门被狂风一吹,瞬间大开,只见里面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周秀梅。
周举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淋漓,他用袖子抹掉了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只是个梦。
可他老想着那个梦,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次日天光大亮,周举来到了那间布行,看到里面的摆设竟然跟梦境的一模一样,他紧张得脸色惨白,难道那不是普通的梦?
他想起了偏房里的那个女子,于是拔腿就朝院子跑去,可刚跑几步,就被陈勇的几名手下给拦住了。
周举大喊道:“你是不是把我妹妹周秀梅关在一间偏房里。”
陈勇阴沉着脸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周秀梅,你要是敢乱闯私宅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举此时急红了眼,像不要命似的和陈勇的手下们打了起来。
不过那伙手下可不想和周举搏命,就没有再阻止周举。周举像疯了一样,朝那间偏房跑去。
当他一脚踹开房门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过床褥是温热的,看样子周秀梅是被人给带走了,应该还没跑远。
这时后门那边传来动静,周举连忙跑过去一看,周秀梅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他刚想过去将周秀梅拽下来,车夫吓得大汗淋漓,连忙驾着马车狂奔起来,周举拼了命去追马车,大概跑了几里路,已经累得气喘如牛,本以为没希望救下周秀梅,没想到当马车经过一条桥时,周秀梅一个没坐稳,从车内摔了下来,正好落进水中。
好在附近有渔夫看到了,就把周秀梅从水里救了上来。
周秀梅看着渔夫,傻乎乎地笑着。渔夫心里有些疑惑,这姑娘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渔夫心善,决定将姑娘送回家,可他刚询问周秀梅,家住在哪里?
周举就跑了过来,跟渔夫说道:“我是她哥,让我带她回家!”
渔夫见周举和周秀梅长得十分相像,相信这两人是兄妹关系,就很放心地把周秀梅交给了周举。
周举将周秀梅带回了家,李瑾娘吓得脸色苍白,见周秀梅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暗暗舒了口气,至少如今的周秀梅不会把自己拐卖她的事说出去。
次日一大早,周举带着周秀梅,来到县衙门口击鼓鸣冤。
衙役们打着哈欠,把周举和周秀梅带了进去,赵县令坐在公堂之上。
周举立刻拉着周秀梅,朝赵县令跪了下来,不过周秀梅却一直看着赵县令傻笑。
赵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这女子竟如此轻浮,居然在公堂之上勾引朝廷命官!”
周秀梅被吓得大哭了起来,周举赶紧朝赵县令磕头道:“我妹妹周秀梅原本是个好好的人,结果被布行老板陈勇给折磨疯了。小民恳请大人,将罪犯绳之以法。”
赵县令问道:“你可有证据?”
周举一时语塞,赵县令冷冷说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如此刁民,来人啊,给我轰出去!”
两名的衙役立刻拿着棍子走了过来,把这两人轰了出去。
周举大哭道:“苍天无眼啊!”
这时有个路人看到了,将周举拉到一边说道:“赵县令和陈勇关系好得就像亲兄弟一样,你别费力气了,还是认命吧!”
周举只好带着周秀梅回去了。
李瑾娘跟他抱怨道,钱快用完了,再这样下去,一家子都得饿死。
周举想了想,说道:“我得去外地一趟,那边生意比较好做,我就把周秀梅就交给你了,千万要好好照顾她。”
李瑾娘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很快就被敛去了,强装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说道:“那相公你得早去早回哟,要不然奴家会想死你的!”
周举深情地看着李瑾娘,捧起她的脸,忘情地吻了起来。
两人折腾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次日天刚亮,周举醒了过来,吃完早饭后,便挑着货物朝邻县走去。
李瑾娘见周举走远了,就来到了周秀梅房中,看到周秀梅还在睡觉,她眼睛快冒出火来了,一把将周秀梅拽到地上,大骂道:“你要睡到啥时候,还不赶紧起来做家务,否则看我怎么打死你!”
周秀梅见李瑾娘发火了,心里十分害怕,颤抖着声音说道:“我马上去!”
周秀梅来到了厨房,看到盆里放着几个碗,连忙拿起抹布擦洗。正在忙活时,她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扭过头去,看到了李瑾娘正在恶狠狠看着自己。
周秀梅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碗就滑落下来,摔到地上,碎成好几瓣。
周秀梅连忙看向李瑾娘,见她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吓得跑进房间,直接钻进床底下,不敢出来。
李瑾娘阴沉着脸,心里道:万一这周秀梅恢复神志,自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必须要趁早将周秀梅解决掉。
这个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李瑾娘想了半天,决定将周秀梅赶出家门,这样的大雨天,很容易出事,到时候自己就跟周举说,是周秀梅偷偷跑出去的。
李瑾娘一把将周秀梅从床底下拉了出来,轰了出去。
周秀梅淋着大雨,漫无目的地走着,当经过庙门口时,她看到那里站着一个老乞丐,连忙跑了过去,傻笑着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老乞丐眼神放光地看着周秀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周秀梅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捏碎了,她疼得大叫起来:“你快放开我!”
这时,炊饼铺老板吴桂看到了,连忙跑过去,一拳头挥下去,老乞丐就倒在了地上。
老乞丐怕再次挨揍,就连滚带爬地进了庙子。
吴桂见周秀梅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雨中,身旁没有一个亲人。他想送她回家,就开口询问道:“姑娘,你家在哪里?”
可周秀梅摇着头,说自己不记得了。
吴桂很是疑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
吴桂仔细观察周秀梅的神情,发现她有些不正常,心想,如果自己把她丢下,这姑娘恐怕要被人欺负。
他下定了决心,要把周秀梅带回家。
吴桂问道:“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哥哥实在不放心,你愿不愿意跟哥哥走?”
周秀梅傻笑着喃喃道:“哥哥对我最好了,我要哥哥!”
吴桂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傻姑娘,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他牵住了周秀梅的手,往家走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过了七天。这期间,周举在邻县赚了点小钱,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周秀梅,于是就决定回家。
可周举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幸好附近有一间废弃的老屋,周举才没有被大雨淋湿。
天色已晚,而且外面又下着雨,周举决定在此住下,明日再继续赶路。
周举发现屋里有一张木板床,虽然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不过如今有个地方可以休息,已经很不错了。
他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半夜三更的时候,周举梦到身旁坐着之前那个美妇,跟他说道:“你回家之后,万一发生什么危险,就躲进驴棚里,便可逃过一劫!”
次日,周举醒了过来,见雨已经停了,就往家赶去。
周举走了一天的路程,终于快到家了,不过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周举怕吵醒周秀梅,就悄悄进了院门,可刚要打开他和李瑾娘的房门时,屋里传来了动静。
周举脸色大变,李瑾娘居然趁自己不在家,把野男人带回家中鬼混。
周举气得浑身直哆嗦,刚想踹房门,就听到李瑾娘说道:“咱们在这屋里干这种事,万一被周举碰见了,那可怎么办呀?”
屋里的男人应道:“我身上带了一把屠刀,削铁如泥,要是真被周举捉奸在床,我就一刀将他的人头砍下!”
原来这男人就是陈勇,他得知周举外出了,急忙跑来找周秀梅,想再欺负欺负她。
李瑾娘告诉陈勇,她已经把周秀梅赶走了,不过只要他给她买金买银,自己就愿意和他偷欢。
陈勇见李瑾娘身材凹凸有致,色心大起,一把就把李瑾娘抱进房中,做那不轨之事,没想到却被周举撞见。
周举气得青筋暴起,刚想去县衙报官,可一转身,就不小心撞倒了倚靠在墙上的扫帚。
陈勇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大叫了一声:“不好,周举回来了,咱们必须除掉他,否则咱们都得浸猪笼!”
周举很是害怕,这陈勇身上带着屠刀,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恐怕今夜难逃一死。
正在不知所措时,他想起了那美妇的话来,于是赶紧跑进驴棚里,可这驴棚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身。
正当周举汗流直下时,只见陈勇拿着屠刀,冲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李瑾娘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屋子,见墙头蹲着一只野猫,她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是这只野猫搞的鬼,外面冷,咱们快进去吧!”
陈勇抚了抚胸口,大汗淋漓地说道:“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今晚得跟周举拼个你死我活!”
李瑾娘十分贴心,拿起手帕,帮陈勇擦掉脸上的冷汗,两人举止十分亲热。
周举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不过他突然感觉不对劲,明明自己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两人面前,为什么他们没有看到自己呢?
原来,当时柳淑君早就预感到周举会有危险,就在驴棚里施了法术,当周举进了驴棚后,就像隐了身一样。
陈勇虽然从周举面前走过,可他根本就无法看到周举。
周举见那两人进屋了,还把蜡烛吹灭了,知道他们已经熟睡过去,便悄悄翻墙而过,朝县衙跑去。
那个赵知县,因为贪恋房事,脱阳而死。一个名叫孙敬雄的中年男子,被派来接替赵县令的职位。
这时孙敬雄正躺在屋里睡觉,叶捕头急匆匆过来了,把他唤醒说道:“孙大人,本城的周举说有个男人,不仅和他娘子李瑾娘偷情,还打算杀了他。”
孙敬雄一听勃然大怒,这刁民真是无法无天,于是他说道:“赶紧把那个男子抓过来审问。”
叶捕头应了一声好,就带了一伙衙役,跟着周举往他家奔去。
来到周举家,叶捕头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李瑾娘和陈勇正躺在床上,于是赶紧命令他们起来。
两人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地来到了县衙。
陈勇见孙知县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知道他一定是个公正清廉的好知县,不会徇私枉法,更不会包庇自己,陈勇顿感不妙,吓得浑身就像筛糠一样。
周举跪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陈勇,声泪俱下说道:“此人在本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仅把我妹妹周秀梅折磨疯了,还和我妻子李瑾娘有奸情。”
陈勇指着李瑾娘说道:“这不关我的事,是这个臭娘们蛊惑我,让我花一百两银子买下周秀梅。”
李瑾娘咬着牙说道:“不是这样的,是这个陈勇逼迫我的,我没有办法才答应他,把周秀梅带给他享用。”
孙知县一拍惊堂木,十分威严地问李瑾娘:“周秀梅是不是又被你卖了?”
李瑾娘摇着头,说道:“我只是把她赶出去,并没有把她卖了。如今她究竟跑到哪里去,我也不清楚!”
周举大哭道:“真是家门不幸,把这样歹毒的女人娶回家,把家弄得支离破碎!妹妹啊,你究竟在哪里?”
这时,周秀梅从外面走进来了,见到孙知县,立刻跪了下来,说道:“多谢大人为民女做主!”
原来,那日周秀梅被吴桂带回家后,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吴桂就在一旁悉心照顾她。
三天过后,周举梅不仅病好了,而且神志也清醒了过来。
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吴桂,吴桂让她等陈勇回来,再找李瑾娘和陈勇算账。
周秀梅虽然很想报仇,不过她觉得吴桂说得有道理,于是在吴桂家里住了下来,等时机一到,就将那两人绳之以法。
这段日子,吴桂对周秀梅十分疼爱,不仅好言好语宽慰她,而且总是买各种东西送给她,哄她开心。
周秀梅很是感动,可她一想到自己,已经被奸人玷污了,就不敢接受吴桂那份爱意。
吴桂母亲刘氏得知了,就说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好姑娘,不应该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我很满意你,希望你留下来,做我的儿媳妇!”
周秀梅泪流满面,扑到刘氏怀里痛哭了起来,刘氏抚摸着周秀梅的头说道:“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
在一旁的吴桂,看着周秀梅,一脸认真地问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周秀梅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不过她说道:“一切等我哥哥回来再说吧!”
这天得知李瑾娘和陈勇,被押到县衙了,于是她连忙赶过来。
孙知县很是高兴地看着周秀梅,说道:“如今见你已经没事了,本官心里十分欣慰!”
他看向李瑾娘和陈勇说道:“你们两人真是罪大恶极,做了那么多坏事!”
于是当堂宣布,李瑾娘和陈勇两人秋后问斩。
陈勇一听当即吓尿了裤子。而李瑾娘则昏迷了过去。
几名衙役走了过来,把陈勇和李瑾娘拖进大牢。
周秀梅从县衙出来,看到了吴桂,就把他介绍给周举认识。
周举见周秀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很是欣慰,再三叮嘱吴桂,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
吴桂点着头,指天发誓说,要是自己以后敢辜负周秀梅,就让天雷把自己劈死。
周秀梅连忙捂住他的嘴唇,不许他发这样的毒誓。
周举见两人这样恩爱,很是高兴,他说道:“我想到外地打拼,可能三年五载才回来,希望到时能见到你们的孩子出世。”
周秀梅说道:“也希望到时能看到你带着新嫂子回来。”当天,周举就离开了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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