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新北市长朱立伦访问江苏上海,引发两岸关注。其实,自1987年两岸恢复交流以来,台湾政客“登陆”的人数不少,究其身份而言,大致可以分为三种:公职身份、党职身份以及其他适当身份。需要指出的是,这三种身份是可以转换的。比如,朱立伦曾以中国国民党主席身份访问,如今又换成新北市市长,等离任市长后,或许会以某个基金会负责人的身份来访。
公职“登陆”:县市长容易“部院”首长难
关于台湾政客以公职身份“登陆”,又可以细分为两种。一种以当局在职官员身份访问,另一种是以地方县市长身份。
限于两岸政治关系及台湾制定的“两岸人民关系条例”,当局在职官员、特别是首长级“部院”高官访问大陆有种种限制,目前只有当局陆委会主委来过大陆,这还是在马英九执政时期,两岸关系处于1949年后最好阶段。
2014年2月11日,国台办主任张志军在南京会见了台湾当局陆委会主委王郁琦,这是双方两岸事务主管部门负责人首次正式会面,张志军更是直呼其为“郁琦主委”。这样的会面在2014年、2015年还进行了三次,分别在桃园、金门与广州。之后2016年,随着不承认“两岸同属一中”的民进党上台,会面戛然而止。
与台湾陆委会主委来大陆相似的,就是台湾海基会董事长“登陆”。虽然海基会名义上是民间机构,但得到了台湾当局的充分授权。1998年10月,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先生赴上海、北京参访,这也是1949年后首位来大陆的由台湾当局正式授权的代表,10月15日,第二次汪辜会谈在上海举行,时任陆委会咨询委员的蔡英文也随团访问。
至于台湾地区县市长访问大陆则宽松许多,双方定位在城际交流层面,讨论的话题主要在民生社会领域,没有首长级官员会晤那么多限制。此番朱立伦以新北市长身份访问长三角,就是这类。
外界最熟悉的,莫过于台北市长来上海参加双城论坛,郝龙斌与柯文哲先后来上海参会。而自2016年民进党上台以来,不少国民党籍与无党籍的县市长绕过台湾当局,直接来大陆相关部门讨论农产品出口、陆客观光等问题,希望以地方交流为民众谋福祉。
当然,不是说绿营的县市长就没有来过大陆。比如,如今的高雄市长、也是蔡英文办公室秘书长热门人选的陈菊,就曾来过两次。2009年,陈菊为行销高雄世运会率团前往北京、上海,并与两市市长见面。2013年,为行销在高雄举行的亚太城市高峰会,陈菊率团采访天津、深圳、厦门、福州四地。
当然,台湾县市长来次大陆不容易,那些大市市长往往又是本党的重要人物,因此往往会有额外行程,比如,柯文哲、朱立伦、陈菊大陆行,都会见了时任国台办主任。相信通过这些县市长,可以向台湾传递不少声音。
党职“登陆”:蓝营容易绿营难
另一种就是以党职身份“登陆”,比如蓝营民意代表、国民党中央、地方党部干部等。而在其中最著名的平台当属“国共论坛”,2005年4月,中共中央胡锦涛与中国国民党主席连战在北京会晤,决定建立两党定期沟通机制。当时论坛名为“两岸经贸文化论坛”,之后虽然更名多次,但共商两岸议题的中心没变。
借此平台,国共领导人实现了多次见面,借此包括吴伯雄、连战、朱立伦、洪秀柱等国民党大佬先后访问大陆。需要指出的是,2009年至2014年期间,马英九同时担任地区领导人与党主席,国共论坛或由国民党副主席、或由荣誉主席代为参加。至于国民党主席吴敦义今年能否出席国共论坛,这取决于当局的态度。因为吴敦义曾担任过地区副领导人,属于受管制人员。
另一个平台则是在福建举行的两岸海峡论坛,它定位是“扩大民间交流、加强两岸合作、促进共同发展”,包括国民党、亲民党、新党等泛蓝阵营以及无党籍人士都会受邀参会。而按不成文规定,国民党将安排副主席与会致辞,惟有2017年6月,已经宣布月底请辞的洪秀柱,以国民党主席身份与会。
除了国民党之外,这些年亲民党与新党也访问大陆。2005年5月与7月,就在连战开启“融冰之旅”后不久,亲民党主席宋楚瑜与新党主席郁慕明先后访问大陆,并与胡锦涛会面。之后宋楚瑜与2009年、2014年两次访问大陆,并与中共中央会面。而在去年12月,郁慕明率团访问大陆,走访北京、上海和南京,并与中央台办主任张志军举行座谈。
那么,民进党高层来没来过大陆呢?1998年7月,时任民进党秘书长的邱义仁到厦门,参加厦门大学台湾研究所主办的两岸关系研讨会。由于其秘书长的身份,因此被岛内媒体称为“50年来台湾主要政党中在任最高党职到大陆的第一人”。
邱义仁回台北后立即举行记者会,他表示:“如果台湾的回应只是拒绝两岸往来,只是说不要,对台湾不利,台湾将成为麻烦制造者,因此台湾必须与中国大陆多接触、了解。”
其他适当身份“登陆”:有的来了有的拒绝
大陆对台工作有句常用语:欢迎以“适当身份“到大陆走走看看,多了解大陆发展情况和对台政策。
“适当身份”更多的是一人一议。比如,参加博鳌亚洲论坛,台湾地区前副领导人萧万长是以两岸共同市场基金会荣誉董事长身份出席;比如,如今洪秀柱访问大陆,更多用的是中华青雁和平教育基金会董事长身份;再比如,台湾退役将领2005年访问大陆,用的是台湾“中华黄埔协会抗日胜利60周年将军大陆参访团”名称。
至于民进党大佬、前行政机构负责人谢长廷于2012年访问大陆,他是以个人身份、以台湾维新基金会董事长名义、应国际调酒协会邀请,来大陆参访,即便如此,他也受到国务委员戴秉国、国台办主任王毅、海协会会长陈云林会见,成为民进党内曾任台湾公职的政治人物中,访问大陆层级最高的一位。
当然,也有因为不愿以“适当身份”而无法“登陆”的人,比如那位著名的龙应台女士。2012年马英九执政后,她出任当局文化部门负责人。2014年国台办发言人证实,文化部已经邀请龙应台女士以“适当身份”来大陆参观访问。而据台湾媒体报道,龙应台强调要以“部长龙应台”身份,她自然无法跨过浅浅的海峡。
最后不妨多说几句。除了之前说的蔡英文、谢长廷、陈菊、邱义仁之外,陈水扁、吕秀莲等“”大佬都访问过大陆。1991年,时任民意代表的陈水扁到北京参访四天,还在天安门前合影留念。1990年,民进党人吕秀莲赴北京游览,并赴祖籍地漳州祭祖。据说在一口水井边,她曾说“我要喝一口故乡水,这就是饮水思源”。
现在听起来,是多么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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