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爱云:一生只为一件事

文/刘元林

工作之外,我对一切大约秉持兴趣主义。秦腔是早年乡村生活的精神浇铸,于是成为我故乡版图的重要元素。前些年是看碟听碟,这些年更方便了,除了电脑网络,手机上下载了几个秦腔微信公众号,随时随地可以过过戏瘾。在我有限的浏览中,很欣赏齐爱云的表演和她的艺术追求。

齐爱云第一任老公(一生只为一件事)(1)

(2017年,齐爱云在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演出。)

去年国庆前,家乡周至剧团新编秦腔历史剧《关中晓月》晋京演出之际,我给该剧第一主角齐爱云写了一篇报道——《一个戏迷与角儿的“三对面”》,讲述了作为戏迷的我与她相识、交往的一些故事。此文通过“秦腔”公众号和《金周至》报刊发后,有朋友问我,秦腔名角这么多,为什么单写齐爱云?现在我来告诉您,我所以关注齐爱云,不是她的艺术成就有多大、多高,而是她身上的那股子劲儿,或者叫“精神”,是当下这个社会所稀缺的。细析之,至少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一、“剑短就向前跨上一步” 。做为戏曲演员,齐爱云的天赋条件并不十分优越。曾问过她怎么入行的,她说一个十二三岁的娃,谈不上什么理想选择,因为父母爱戏,上戏校就跳出了“农门”,就这么简单。她在行内有“戏疯子”的称誉,一年四季,不是在舞台上,就是在练功场上。她的爱人、著名导演何红星曾说,爱云生病不用吃药打针,拿个锣,敲一下,她立马就精神了。坚忍不拔,扬长补短,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成就一代戏剧名伶。

二、“衣带渐宽终不悔”。几十年间,文学在衰落,艺术在萎缩,戏曲观众越来越少。她当年的戏校同学,坚守舞台的已经不多。她则像她扮演的李慧娘(《游西湖》)、敫桂英(《焚香记》),一日情定,终生无悔。又像一株沙漠红柳,不畏孤寂,深处扎根,念兹在兹,只为戏曲。在知天命之年,先后推出《焚香记》《关中晓月》《红梢林》等三部新戏,部部爆红,迎来她艺术生涯的又一个春天。

三、“转承多师是我师”。一个演员一旦成角儿,就多少有些“山头”心态,非我族类,皆为旁门。齐爱云不是这样,她有自己的艺术追求,却也尊重、重视同行的追求和风格。通过跨省演出,她结交了不少其他剧种的朋友,相互交流借鉴。她还很重视、热爱她的戏迷,虚心听取观众的观感和意见。台上她是“伶人王中王”,台下则一直保持一颗友善、谦逊的平常心。

所以说,与其说我在追星,不如说追的是戏曲之美、戏曲人之美,一种普适的情怀和精神。这种情怀和精神,无论对于那个行当,都很有启示。

下面是我给齐爱云写过的两首“椒盐古体诗”。

跟帖齐爱云

蒹葭苍苍雁正南,谁持广袖舞长安?

天女爱云亦乐水,情撒天地云水间。

齐爱云第一任老公(一生只为一件事)(2)

(遆高亮 书)

这首诗是2016年11月在她的朋友圈的一则跟帖,即兴之作,后来改了几个字。“广袖”,即戏曲水袖,长度有三尺、五尺、七尺,齐爱云在《焚香记》(《打神告庙》是其中一折)中的水袖为十尺。她的水袖惊艳过美国、意大利、台湾省,是名副其实的“秦腔第一袖”。

齐爱云第一任老公(一生只为一件事)(3)

(厨房里的齐爱云)

观齐爱云做面

嫦娥辞月归故土,天女散花旧山河。

下得舞台上灶台,且住弦乐演瓢乐。

十尺水袖朝天起,一根擀杖凭案落。

座中听问啥口味,辣子要旺汤要活。

今年八月下旬回陕探亲,和几位朋友一起参观齐爱云老师的工作室,并有幸吃到她亲手做的手擀面。“天女”下凡人间,名旦变身厨娘,饭菜做得也是有品有味。

齐爱云第一任老公(一生只为一件事)(4)

作者:刘元林,陕西周至人。媒体工作者,秦腔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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