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豁子是故里名人之一早就想写写他——可总感觉写他的分寸感不好把握,就一直没有动笔,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马豁子是哪里人?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马豁子是哪里人(名人马豁子)

马豁子是哪里人

马豁子是故里名人之一。早就想写写他——可总感觉写他的分寸感不好把握,就一直没有动笔。

正好今天早饭时,八十七岁的老父亲提起了马豁子:“马豁子人不赖,只要看到我,总是硬塞给我几张戏票。”

马豁子之前在乡集上的一家烧饼铺当徒工,所谓的徒工,就是什么活儿都得干,包括给师傅家里倒尿盆,刷尿盆。刷得了,把尿盆扣放到院东南角已经落干了叶的柿子树干上,控干,并且是两个,另一个是师傅的独生女儿的,她比马豁子大三岁,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的尿盆也由马豁子倒,刷洗,晚上还要帮他们收了放到床下。我的故里冬天是极冷的,人们起小夜,都是床下放个瓦盆,讲究的人家,会事先在瓦盆里倒上一些井水,以稀释尿液,降低尿骚味儿;再讲究一些的人家,会用带盖的木桶,不似现在,室内有空调、暖气,卫生间,起夜方便,不冷。

马豁子当徒工的烧饼铺是乡街上生意最好的,路大仙也是他们店的常客。烧饼里夹了垛子羊肉,路大仙会立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看马豁子揉面、揪剂子、擀面坯、涂抹料、卷成团,整齐的码在大面板上,之后盖上洁白的薄棉被,他师傅在另一头,压饼坯、用无把刀划花边、用除了大拇指外的四个指背蘸盐水,再到装芝麻仁的钵里一蘸,四个指背上沾满了芝麻仁,往软绵的饼坯圈内一摁,芝麻仁就压在了面饼上,入吊炉烤制。得闲,路大仙会跟马豁子聊上几句。尤其是会尾集巴,起了大早的师傅抱了木钱匣子回家歇晌去了,留下马豁子收拾摊子,他会一边收拾,一边低声哼唱豫东小调或豫剧包公的唱词,他没有爱好,就是爱看戏听戏,一个徒工,连自己都养不活,能有啥爱好?!

马豁子勤快,手脚麻利,师傅对马豁子很满意,也有意要招他做养老女婿,只有一点他心里咬不准,马豁子各方面都挺好,就是豁嘴——唇裂——放在现在这不是问题,直接手术得了,可那个时候,很少有手术这一说。

师傅让老伴私下里跟宝贝女儿透过气儿,女儿也是心里膈应他的豁嘴,不待见他。当然,这些马豁子都不知道。

马豁子把烧饼铺的各个环节都操持的比师傅还好时,师傅找了个媒人,让媒人先去马豁子的家里探探口风,马豁子父母一听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立马给媒人施了大礼,千恩万谢起来,烧饼铺虽不是大买卖,可也足可过上吃香喝辣的小康生活,再说自己孩还是个豁嘴!

媒人兜里揣着马豁子父母塞的大红包,兴高采烈的来回话。

“他们有啥说法没?”师傅小心翼翼的问媒人。

“说法倒没有,千恩万谢您老的栽培之恩。”媒人点着师傅递过来的烟袋,深深的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一口白气,慢慢的道:“他们,他们——”

“说吗。”

“他们说,他们家条件有限,既然孩子做了养老女婿,生养下的男女,都随姥爷家的姓了,他们也就拿不出什么钱物给孩子了。”媒人准确的说出马豁子父母的真实想法。

“人家的孩都给了咱,咱还希图他们家啥咧?孩给咱就中了!”

马豁子在媳妇一脸嫌弃之下入赘了下来,夜里睡觉,媳妇儿不让他上床,让他打地铺,马豁子忍耐着性儿打地铺。

马豁子尽心尽力的扛起了烧饼铺的所有活计,他穷苦人家出身,他面剂更大,料放得更足,烧饼铺让他经营得比之前更好。可是,媳妇儿还是不让他上床。

“我想去学戏,我这样的……”一天,他跟路大仙闲聊,他吐露了心声。

“你的嗓音不赖,唱黑脸,没问题,可你学了戏,你的烧饼铺乍弄哩?”路大仙有点儿舍不得他们家的烧饼。

“我把我弟教会,让他接手。”

“这样你师傅那里就放心了,”路大仙叹口气,“你去黑牡丹班吧,她是我表姐,她们还真缺一个好花脸。”

“可中!”马豁子脸上乐开了花。

“走,我带你去见黑牡丹。”

“走!”

从此豫东豫剧界多了一个黑老包——专唱包青天包拯的——髯口一带,他的豁嘴遮盖住了。他红了,他到上海的医院做了手术,豁嘴不豁了。他媳妇儿不嫌弃他了,白天黑夜的厮跟着他,生怕他被某个小狐狸精给迷跑了。

夜里,他媳妇儿上他的床,他让媳妇儿睡床上,他坐在凳子上,他媳妇儿脱得精光扑到他身上,他用胳膊把女人架开……他媳妇儿想骂他被别的女人迷了心窍——可是,却没有发现他与哪个女人眉来眼去。

后来,他在乡街上开了个小戏馆,是之前的乡电影院,他买了下来,改造成戏馆了,喝茶听戏,他年龄大了,很少上台了,唱戏的是他收的几个徒弟,及几个其他剧团的角。一二十里地,包括十八华里的县城里的一些喜欢听戏的人,天天都有人来他戏馆里听戏、喝茶。

有一年,我顺路曾经带了我们的几个记者去听了一下午戏,记者们感触极深:这慢生活真好,等我老了,也来这生活、听戏!

“希望那个时候,这个乡下小戏馆还在。”我小声说,毕竟喜欢听戏,或者说喜欢慢生活却无法过上慢生活的人越来越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