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演讲》是一部中规中矩的电影。
2010年上映，2011年获得奥斯卡第83届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最佳原创编剧四个奖项。
影片再现了当代英王yi丽莎白二世之父乔治六世的一段往事，基调庄严、典雅又诙谐，没有传记片之类的概念化感觉。
片中人物都有真实原型。上乘的台词，克制的激情，与内心的光辉，譬如雕塑艺术般完美。即使是零星几帧黑白历史镜头也被修复得见不到瑕疵。
情节没有刻意转弯，或硬着陆，在无知无觉中抵达剧终。
1.
俗话说，因祸得福。
国王乔治五世的次子伯蒂打小口吃，这个毛病虽然比较丢脸，但也有好处。
一是让他有自知之明，从不惦记王位。免去了外界的虚妄想象与猜忌。二是他求婚两次，终于娶到聪慧的伊丽莎白。原因是伊丽莎白想通了，口吃的王子是少有参加公开活动的，婚后可以安心过想要的日子。
但是，生活常常超常。
1925年，伦敦温布利举办大英帝国博览会。
博览会要发布许多震撼世界的新发明，乔治五世国王要两个儿子都上去给八方宾客讲讲话，以示重视。
大卫致了开幕辞。轮到伯蒂致闭幕辞，他满面愁容地站在话筒前，嘴唇抖啊抖啊，蹦出“我谨代表国王…”几个字以后，就呃、呃、呃地说不下去。
演讲搞砸就算了，还闹得地球人都知道了伯蒂王子是个结巴。
35年来，可怜的伯蒂，一直在治疗，从来没效果。医生们无能为力，他也自暴自弃。可他妻子伊丽莎白有恒心，依旧明里暗里四处寻医。
某天，伦敦语言障碍治疗协会会长把自己的朋友罗格介绍给她。说罗格来自澳大利亚，用的是非正统疗法，颇具争议，但巨神。
2.
伊丽莎白也是去撞撞运气，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即使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也要争取百分之百的效果。可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罗格规矩挺多。对皇室不优惠，不照顾。在治疗期间直呼昵称，拒绝殿下、阁下、公爵等等称谓。任何人都平等相处，不许抽烟，不上门服务，不接受讨价还价。
在伊丽莎白的软泡硬磨下，伯蒂屈尊前往。
治疗以斗嘴开启。
抽烟被叫停，很不愉快，“我的医生可都是爵士，他们说抽烟能放松喉咙。”
什么爵士，沽名钓誉，一群皇家白痴。
伯蒂，你这毛病是何时开始的？
被数不胜数的医生询问过这个问题，伯蒂觉得这个澳洲土鳖大概也没什么新花招。
反诘：来你这里是聊个人隐私的？
那你来这儿干嘛？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口吃不是天生的。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伯蒂很不耐烦：记事的时候，大概四五岁。
你思考时，自言自语时会中断吗？
哦，不会。那足以证明你的口吃确实不是天生的。那引起口吃的原因呢，说说看。
这个话题让伯蒂不安：我不，不，不知道，我也不在乎。
见伯蒂很警觉，罗格换了方式。
请伯蒂朗读一段莎剧台词，他录音。
耳机里放的是《费加罗的婚礼》音乐，伯蒂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念了几句就说你的方法不适合我。
家里一堆高明医生，到这个简陋的诊疗室折腾，我是不是傻。伯蒂打了退堂鼓，决定再也不来了。
罗格见惯不惊，无数个患者来他这里治疗，开始都这样。
伯蒂给罗格的印象是，对治好口吃没信心，破罐破摔的样子。他妻子伊丽莎白都比他心切。没信心源于没动力，想啊，完全依赖别人推动，不要说解决口吃，任何问题都无解。
他把录音胶片送给伯蒂，说反正你也不来了，做个纪念。
正是这张黑胶片，让伯蒂的态度有所转变。
3.
1934年的圣诞节，国王乔治五世发表了广播讲话。完事后，让儿子伯蒂清读一遍稿子。
吭哧吭哧半天还是读不了。
老父亲是真急了：你哥大卫是法定继承人，现在跟结过两次婚的巴尔的摩女人搞在一起。我已挑明，王室是不会接受离过婚的女人的。伯蒂，你应该有所准备，可你连个稿子都读不明白叫我怎么办。
叹气：为什么两个儿子都不中用。
伯蒂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认为父亲又是许愿，又是施压的，要干嘛。他思忖良久。
想起罗格送他的黑胶片，一跃而起，扒拉出来，挂上唱针。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如此铿锵有力，是你在朗诵吗，伯蒂？妻子伊丽莎白不敢相信。
“是漠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还是勇敢面对世界的无尽苦难,在奋斗中扫清这一切。”
似乎是哈姆雷特给了伯蒂勇气，陡然间，信心降临。
他又坐在了罗格面前。
这一次比较诚恳，“我平时交流没毛病。只需保证能演讲就行，但只治病，别打听我小时候的事。”
你的意思是治标不治本？
好吧，那就先放松下颚肌肉，强化舌头功能。从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八百标兵奔北坡”之类的绕口令开始练习。 再花些时间加强横膈膜，训练松弛的腹肌，做一些简单的物理治疗。
至于价格嘛，一先令……。
伯蒂故态复萌，吼起来：不要提先令！上次罗格要一个先令就很伤他自尊。
他是王子，包包里连一便士都摸不出来，走哪儿都有人安排好。什么时候带过钱，带一副尊容就够了。
可不给钱，罗格靠什么养活妻子和三个半大儿子？
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子去理解人间烟火，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从此，二人天天在一起训练。
那些地方该停顿，那些地方要一气呵成，整个稿子画满了符号，所有的句子经过编辑后像音乐旋律一样丝般顺滑。
口吃得到纠正，关系也逐渐融洽起来，伯蒂出席一些活动也都要求罗格参加。
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唐.杜甫）。
4.
1936年，乔治五世离开人间，伯蒂的哥哥大卫继位，史称爱德华八世。
大卫当上国王后，一如既往地玩乐。每天惦记的是陪心爱的人儿喝酒，给心爱的人儿买珠宝，并张罗着与之结婚。弄得上下埋怨不断。大卫理政也简单，把不对付的大臣革职了事。
首相鲍德温找到伯蒂，说根据伦敦警察厅的调查，辛普森夫人不仅未离婚，还是一个二手汽车商的情人。并有传言，希特勒的大使坎特每天送她17支康乃馨。如果大卫继续无视忠告，就必须退位，否则内阁将集体辞职。
内阁成员丘吉尔也对伯蒂说，英德很可能开战，可大卫完全不关心，一个国王难道不应该做人民想让他做的事情吗。
伯蒂替大卫辩解：可能大卫还没有认清形势。
丘吉尔不废话：你上位吧。用乔治六世的名号，比较有连续性。
这是要陷我于不义。伯蒂脸憋得通红，又呃、呃、呃个没完。
知道了内阁的态度，他劝大卫放弃结婚的打算，保住王位要紧。
大卫才不干，非常任性，“我有自己的权力，平民可以自由结婚，我为什么不能。”
气得伯蒂大吼：我不管你晚上跟什么女人鬼混，早上起来当好国王就行。
大卫比较敏感，立马讽刺伯蒂是不是想篡位。
伯蒂给两个女儿讲过一个故事。
说有个人的愿望很简单，能用双手环抱两个女儿就很满足。但他实现不了，因为邪恶的女巫把他变成了企鹅，企鹅的翅膀很短。
女巫把他扔到了南极。他潜入海底，千辛万苦地游了回来。也许是长时间划水，锻炼了翅膀，这人变成了翅膀又大又长的信天翁，终于可以搂住两个女儿了。
为什么变成了信天翁，不是变成英俊的王子？童话书都是这么写的。
女儿们隐隐失望。
为什么要让女儿们失望呢？
伯蒂知道，父母、哥哥大卫、甚至乳母都暗戳戳地觉得他没出息。加上屡次演讲失败，嘲讽和看不起他的人不少。
他的企鹅故事，是告诉大家，我是被女巫诅咒的人，大家看不起没什么，我甘于平淡，安于现状，不想做国王。
可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无视他的告白，都拿王位跟他说事。父亲鼓动他；大卫揣度他；丘吉尔撺掇他，伯蒂有十八张嘴也解释不清。真想在脑门上贴张纸条，上书：我不想当国王。
他陷入深深地苦恼。觉得我都这样了，结结巴巴又深居简出，你们还误解我，还来逼我。
太委屈。
5.
本来大卫当上国王，伯蒂得以解脱。
可欧洲危机四伏，民心躁动。内阁指责国王不作为，大卫又不听劝，还出口伤人。
伯蒂心烦意乱，非常郁闷，却无人可以倾诉，就去了罗格家。
酒过三巡，伯蒂放松下来，主动跟罗格聊起了童年。
小时候乳母喜欢大卫，讨厌伯蒂。他经常被饿肚子，每次见父母，乳母就暗中掐他，让他痛得大哭，与父母不欢而散。三年后才发现乳母的恶行，但伯蒂已经落下了严重的肠胃病。
严厉的家教让小时候的伯蒂无比痛苦。他是左撇子，被强行改用右手；他是X形腿，整天要戴着沉重的金属夹板矫直整形，非常难受。
伯蒂喜欢组装模型，可父亲不准他玩。因为父亲喜欢集邮，他也只有去集邮。
罗格静静地听着，知道了伯蒂口吃的原因。
童年就生活在压力下，天性发展被阻碍。积郁成结，只知道服从，缺乏自信，比较自卑。
说起来伯蒂也是皇室孩子，可连普通家庭的孩子还不如。
从未向任何人吐露心声的伯蒂倒完了苦水，舒服许多。继而又后悔，说你是第一个跟我平等交流的平民。之前，只是从车窗里打量他们，他们也那样注视我。
罗格懂得，这是要他保密，不要把觥筹交错时的话传出去。
伯蒂又把最近大卫非要娶离婚女人的事告诉了罗格。他说我要尽最大的可能让大卫留在国王的位置上。
刹那间，罗格捕捉到根治伯蒂口吃的机会。
这个机会将转瞬即逝，必须抓住。
他突然冒了一句：你做国王，会比大卫更好。
伯蒂像被电击。
又来了！罗格跟丘吉尔一个调门。他喊叫：篡位是叛国罪！
罗格不管，他要直击伯蒂心魔，敲碎它，不能手软。
你害怕什么？不要被恐惧所支配。你找我治疗口吃，不就是你的潜意识希望能够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国王吗！
伯蒂傻眼了，跟着暴跳如雷：我是王子，也是王兄。不需要乡下酒鬼的后代来教我。算了，治疗结束。
结束就结束。
6.
看到被激怒的伯蒂说起话来一点不卡，和正常人没两样，罗格就相信自己的分析基本准确。
伯蒂口吃的根本原因很简单，就是恐惧和害怕。
是皇室及乳母的行为，造成了伯蒂的童年认知：不合父母的意，不合周围人的意，就会被冷落，被抛弃。所以他恐惧，他害怕。
仰人鼻息、曲意逢迎、千方百计讨好别人，怎会有自信？只有自卑。
越害怕做不好，就越做不好。最后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小时候恐惧是因为能量不够，现在人到中年，是时候抛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
物理治疗很重要，因为长时间少有使用的，已经僵硬板结的喉部肌肉需要持续训练才能恢复原状。
但更重要的是破除积郁造成的心魔——恐惧和害怕。
由于恐惧和害怕，就会以为只有适合外界的要求，才会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而只顾适合外界的要求，就会屏蔽、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久而久之，真实想法好像消失了。但是，压是压不住的，真实想法还在那儿。因为真实想法也有能量。
一刺激，就会被引发出来。
于是，内心开始撕扯、矛盾，要把真实想法给重新压回去；对外界，不论别人在乎不在乎，也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百般遮掩和辩解。把自己的预判强加给别人。让人莫名其妙，他在愤怒些什么啊。
如果伯蒂内心深处完全没有做国王的丁点儿想法，别人说什么，怎么刺激，都会无动于衷，也不会辩解。内心平静，不起波澜，不会纠结，不会烦躁，不会有两种思想打架。
伯蒂比较忠厚，他不抵乔治五世、丘吉尔、大卫、以及内阁那些人精们。
他越是自律，越是处处周全，越是积极治疗口吃，越是声称对王位没有想法，人精们就越怀疑他有野心。反而像他哥大卫那样成天歌舞升平的，不理政事，他们才放心，才不会猜忌。
从罗格来说，他觉得生在皇室，有上进心是正常的。以他对伯蒂的了解，他希望伯蒂能做国王。
反过来看，伯蒂的害怕和恐惧使得他无比自律。这样的人做国王，能尊重民意，倾听民声，好过恣意妄为，自顾自及时行乐的爱德华八世。
而抓住眼前的契机，不逃避退让，去勇敢接受历史赋予的重任，也能促使伯蒂打开心门，完全地相信自己。这是罗格治疗无数个口吃患者得来的经验。
罗格刺激伯蒂，是要他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做国王的念头。
念头这个东西，开始都是小火花，若抽薪，就会熄灭。若添薪，就会熊熊燃烧。
别人起哄是一方面，但不要把自己搅糊涂了。
眼前的伯蒂，彷徨又纠结，是有些把自己弄糊涂了。
罗格要做的，是要告诉他：你要思路清晰。没有谁逼你，是形势在那儿了，刚刚好需要你。
有时候，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是追求得到的，而是被动得到的。被动得到就是形势和时代递到手上的契机。
罗格要推动伯蒂从童年阴影，从老国王、以及他哥的权威之下走出来，听从形势召唤，把握时代契机，做出对自己，对王室，对国家都有好处的决定。
就这么简单。
他想，若伯蒂能认识到这些，口吃会不治而愈。
7.
再捋捋伯蒂的心路历程。
伯蒂一直活在父母、别人的标准中，不遗余力地与自己战斗，纠正与生俱来的毛病，左撇子、X腿、肠胃病，口吃等等，等等。全是内耗。
这种内耗搞得他太辛苦，太累。
皇室规则定位了伯蒂父母的行为，也定位了伯蒂思想运行的底层逻辑。像一架机器，完全没了个人天性，连正常说话的本能都隐藏了。
那时的伯蒂太小，看不透这一切。
心理上的表现大致就是这样，高压之下，人是怕怕的，怎么做都得不到肯定，就会以烂为烂，我都结巴了，你们放过我吧。
就会有“你们觉得我口吃，没出息，我还觉得这样很安全”的潜意识。
这种潜在意识占了上风，伯蒂就会一再表示他不想当什么国王，只想过“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伯蒂没有觉知，认为自己被女巫点化，没办法突破和挣脱女巫的魔咒。只能待在原地。久而久之习惯了，觉得待在原地也不错。
所以，伯蒂只有突破了“待在原地也不错”的观念束缚，才接得住老天赋予的使命，从而也拯救了自己。
在这世上，从小到大，不被观念束缚的人几乎没有。只不过有的轻，有的重。也许人类很难拥有宙斯的才智，但成长的必修课就是瞄准自己的恐惧，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观念的束缚，就是有人讲的“破圈”。
破圈也需要助力，这个助力，就是对接当下的时代和形势。
从治疗口吃开始，到成为乔治六世国王。伯蒂在罗格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战胜心魔，艰难破圈。
8.
1936年，大卫的婚姻问题引发英国的宪政危机。内阁政府，殖民领地，民众，教会均反对他迎娶辛普森夫人。
首相鲍德温让大卫三选一：取消结婚计划，继续当国王；迎娶辛普森夫人，内阁集体辞职，做光杆司令；自动退位。
大卫选择退位。接着，伯蒂加冕，成为乔治六世国王。
大卫不喜欢当国王，比伯蒂更坚决。
哥俩同在皇室长大，看起来都乖觉顺从，实际上都比较离谱。一个为了女人抛弃王位，一个相信野生语言障碍治疗师。
他们的追求是对过往压力失衡的逆反，均值回归，不存在对错。
如同玩跷跷板，压一头，另一头就翘起来。反之，也是一样。这是事物的自然结果。
大卫不爱做国王，硬要他做，他就要拨拉一下算盘珠，划不来他就硬不做。也是世道变了，不是谁都对国王桂冠感冒的。
作为英国和英联邦唯一一位自动退位的国王，大卫被载入史册，以 “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 的惊世骇俗形象在民间千古流传，名气比伯蒂要大得多。
9.
1939年，大街上已经不时传来空袭警报。9月3日，国王伯蒂要宣布英德进入战争状态。
罗格陪伴在一旁，鼓励心情复杂的伯蒂：抛开杂念，像平时对着我，对着朋友说话一样。
在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的背景乐中，伯蒂的声音响彻英伦大地。
战前演讲抑扬顿挫，字字千钧，很是鼓舞人心。唐宁街10号外人山人海，一片欢呼。
演讲成功，让伯蒂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他说下一次还会表现得更好。
确实。
演讲一回比一回好，淤积的恐惧被一次又一次铲除；累积的害怕也一点一点被清空。伯蒂甚至也能开开玩笑了。
做预演阅读时，有些地方卡顿时间较长。罗格说没关系，在重大场合讲话，长时间卡顿显得庄重。
“那我无疑是世上最庄严的国王啰”——嗯，自嘲很具水准。
提醒他：演讲中还有几处口吃，下次要注意。
“总得口吃几下，他们才知道是国王本人在演讲。”——伯蒂放开了，也是个有品的捧哏。
之后，伯蒂的每次演讲罗格都相伴左右。他们成了终生的朋友。
10.
至于罗格。他来自西澳珀斯那个人人酷爱戏剧的小镇。职业是舞台剧演员，也是一所学校朗诵和演讲专业的教师。
虽然他熟悉莎剧的所有台词，并能倒背如流，但剧团总说他有点老，对角色的理解欠把火，看不出他演的理查三世对皇冠的极度渴望，也感受不到他有帝王风范。
罗格不同意：帝王就非要有权力欲吗？就非要离地三尺高高在上吗？历史上的理查三世本来就没有定论，我只能表现我所理解的理查三世。
一战后，许多从前线回来的士兵，因为受了惊吓无法开口说话。由于罗格的专业是朗诵与演讲，都跟说话有关。有人就建议他帮帮这些年轻人。他想，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罗格没有治疗口吃的证书，也没有参加过相关的培训。他的经验来自那场战争。
当他领悟到恐惧会引起口吃时，他用“聊天和倾听”搭配一些简单的肌肉理疗，让不计其数的人，包括伯蒂——乔治六世国王，重拾开口讲话的自信。
这些人也让他成为了语言障碍治疗专家，并得到伦敦语言障碍治疗协会的认可。
1944年，罗格获得国王乔治六世授予的皇家维多利亚勋章。
11.
写到这里，正好翻开了中国明代陈继儒的《小窗幽记》。
读这一句，“玄奇之疾，医以平易”（P199），抛去本意不说，只理解字面意思，再对比罗格的方法，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让人回味良久。
End
截图源自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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