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若干年前,在桂林参加中外传记文学年会,与会者被要求交一篇论文,我特怵头这种任务,就把我翻译美国著名作家约翰·厄普代克的《兔子富了》的前言改名为《美国人富了怎么活》交差想不到这次会议很认真,安排一个下午挨个发言,又要简短,至多不能超过十分钟我拿到发言名单,见上面的题目是《美人富了怎么活》我纠正说打印者漏了一个 “国”字,把我的发言搞得不好讲了谁知一位很懂幽默的老学人说,《美人富了怎么活》才是个大话题呢,放开讲全场一通哗然,鸡一嘴鸭一嘴的,等安静下来,我的发言时间到了,我只说了一句:那就烦劳大家看拙文吧 ,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盖茨比说了哪些谎言?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盖茨比说了哪些谎言(盖茨比有什么了不起)

盖茨比说了哪些谎言

若干年前,在桂林参加中外传记文学年会,与会者被要求交一篇论文,我特怵头这种任务,就把我翻译美国著名作家约翰·厄普代克的《兔子富了》的前言改名为《美国人富了怎么活》交差。想不到这次会议很认真,安排一个下午挨个发言,又要简短,至多不能超过十分钟。我拿到发言名单,见上面的题目是《美人富了怎么活》。我纠正说打印者漏了一个 “国”字,把我的发言搞得不好讲了。谁知一位很懂幽默的老学人说,《美人富了怎么活》才是个大话题呢,放开讲。全场一通哗然,鸡一嘴鸭一嘴的,等安静下来,我的发言时间到了,我只说了一句:那就烦劳大家看拙文吧。

美国人富了怎么活?

美国作家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了不起的盖茨比》,似乎就是专为回答这个问题而写的。

书中的男主人公盖茨比英俊潇洒,志向远大:从过军,战功卓著;上过牛津,名牌大学生;白手起家,家财万贯;出手阔绰,一 掷千金;不仅开豪华车,还有自己的水上飞机……用他的老朋友沃尔夫西姆的话说:“这种男人,就是你喜欢领回家去,介绍给你母亲和妹妹的人。”

女主人公黛茜生得美丽,在青春绽放的岁月,身后总是跟着半打追求者。

“我”嘛,相貌堂堂,哈佛大学毕业生,健康向上,有情有义,在盖茨比惨遭杀身之祸后,“我”是唯一给死者张罗葬礼的人。

几个配角汤姆·布坎南、汤姆·威尔逊太太、乔丹·贝克小姐,个个都身强体壮,其中两位甚至算得上运动健将,只是头脑简单一些;就连为其妻复仇而射杀盖茨比后开枪自杀的威尔逊,也有一种病态美。

作者挑选的这几个俊男美女,构成了这样的关系:“我”,尼克·卡拉韦,在纽约城里做债券生意,住在长岛的西蛋,这里被一处灰堆场与纽约城隔开。这个灰堆场是一条灰埃无处不在的峡谷,灰埃在这里像麦子一样疯长,长成了山脊、山间、花园、房子、烟囱……和灰蒙蒙的空气弥合在一起;一溜灰色的汽车停下,一群灰色的人立即拿起铁锨蜂拥而上,折腾出一股穿不透的灰云。灰堆场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眼科医生竖立的一个经受风吹雨打的广告牌,上面有两只瞪得溜圆的大眼睛,藏在一副黄色眼镜后面,象征一个污秽的无益的世界。“我”的邻居是行踪诡秘的杰伊·盖茨比,宅邸豪华,而比宅邸更宏大更奢华的,是周末举办的聚会,人声鼎沸,高朋满座,灯红酒绿,乐声彻夜不断。盖茨比当兵时是一个穷少校,却与富家女黛茜发生了恋情,坠入爱河很深,但是黛茜终与富人汤姆·布坎南结了婚。“我”,尼克·卡拉韦,是黛茜的表弟,和汤姆做过大学同学。盖茨比通过“我”,和黛茜重温旧梦,且一发不可收拾,盖茨比几乎每天下午都约黛茜来豪宅里幽会,并且决定和汤姆公开挑明,要娶黛茜为妻。然而,汤姆和黛茜的婚姻也是“富富联合”,汤姆为了打马球,自己养着一个马队。汤姆是那种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过盛的精力让他婚后一直沾花惹草;书中故事发生时他正和汽车修理铺的主人威尔逊的妻子默特尔·威尔逊勾搭成奸,在纽约城里租下公寓,频频约会。默特尔的丈夫后来发现了隐情,把默特尔关在楼上。默特尔伺机逃离,冲上公路,被开车的黛茜撞死。盖茨比不顾一切地保护黛茜,而吓坏了的黛茜和汤姆言归于好,汤姆因为盖茨比意图夺走黛茜,加之正在为妻子报仇的威尔逊持枪威胁,他便告诉威尔逊撞死他妻子的是盖茨比。威尔逊费尽周折找到盖茨比,把盖茨比打死在他家豪宅的游泳池里,而后自己开枪自杀。

汤姆和黛茜的家,是一座红白相间的乔治朝殖民地风格的大厦,临水而立,十分触目。草坪从海滩开始,一直延展到门前,足有四分之一英里,日晷、铺砖小径和姹紫嫣红的花园,一应俱全。但是,与盖茨比的豪宅比,则是小巫见大巫了。宅邸的大小,决定了聚会规模的大小。“我”到表姐黛茜家拜访时只有三五人的聚会;汤姆约上情妇默特尔·威尔逊到纽约城里的公寓幽会,是六七个人的聚会;盖茨比的豪宅则乐声缭绕,不绝于耳,夜夜如此;饮食男女来来往往,像飞蛾翻飞,穿梭于浪声笑语、香槟酒和群星之中;到了周末,他的罗尔斯-罗伊斯车就成了一辆公共汽车,从早上九点钟一直到午夜,从城里接来一批批客人,而他的客货两用车像一只活泼的黄色虫子,赶着每班火车来接站。星期一,八个仆人,还有一个园丁,整天都在用拖布、刷子、锤子和花园剪刀,辛苦劳作,把前一天晚上纵情享乐的残迹一一清除掉;每个星期五,他都让供货商从纽约城运到豪宅前门五箱橘子和柠檬,每个星期一五箱子的橘子和柠檬便从豪宅的后门倾倒出来,堆成了没有果肉的果皮,小金字塔一般。他的豪宅是成百个客人和食客的聚会,有一个大乐队的助兴,有一轮又一轮的鸡尾酒的刺激,人们纷纷来白吃白喝图享乐……如若一个女客在聚会上损失了什么,例如撕破或弄脏了裙子,盖茨比会留下她的姓名和地址,一个星期后蒙受损失的女客人,便会收到一件崭新的昂贵的裙子。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所以置办下豪宅,每个周末举办盛大聚会,惊动纽约城,为的是惊动他往昔的情人黛茜,因为她就住在对面,相隔一个海湾,一束绿光在隔海闪烁。盖茨比等待了五年,身居豪宅,一个周末又一个周末地举行豪华宴会,一掷千金地把闹闹哄哄的食客招引来,是因他以为某个周末会把黛茜吸引来。当他如愿以偿时,他领着黛茜在他的豪宅参观了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到了盖茨比的卧室时,他打开了两个厚重的高级衣橱,里面的西装、浴衣、领带和衬衫,码得像砖一样,一摞一摞的,十几层高。像孩子在雪地里打雪仗一样,他一件接一件地往地上抛衬衫,带条纹的、漩涡纹的、方格布的;珊瑚色的、苹果绿的、淡紫色的、淡橘色的、印度花纹的——直到黛茜不堪承受小山一样高的衬衫之重,一头扎进衬衫堆里,哇哇大哭起来。

黛茜是一个物质享受到极致的人,生在一个金钱说话算数的时代,用盖茨比的话说:“她话音里都是金钱味儿。”在她女大当嫁的妙龄,面对半打追求者,她需要各种力量——爱情的力量、金钱的力量、实用的物质力量——把自己团团围起来,汤姆·布坎南做到了:结婚的那天,一百多人乘坐了四辆私家车陪同,租用了整整一层高级饭店,送给妻子一串珍珠,价值三十五万美元。巨大的物质享乐,淹没了她和盖茨比年少时纯真的爱情。当她再见当初的情郎、且是一个家有万贯的情郎时,她的爱情表现得如同迷途的羔羊:想起当年汤姆迎娶她的豪华,她说她爱过汤姆;面对更奢华更英俊的盖茨比,她说她一直爱着盖茨比。聚会上喝酒多了,她告诉表弟“我”说,可以亲近一个夜晚,随叫随到。物质宠坏了的她,只要三五个物质的人在身边,她就会大惊小怪,让人注意她,在乎她,即便蜡烛火苗燎了一下,她都会咋呼起来:“快看啊,我的小拇指伤着了!”面对昔日的穷情郎、今日的大富豪盖茨比,她会深情地说:“我喜欢摘一片那样粉色的云彩,把你放上去,推着你转圈儿。”在巨大物质力量的驱动下,资质平平的她,竟也能说出如此色情而诗意的话!

最让人惊悚的,是她为了让她爱过的、正爱着的和想爱的男人聚在她身边,她举行了一次聚会。丈夫汤姆在家,情人盖茨比来了,“我”陪盖茨比来了,黛茜因此表现得格外任性。闷热难耐的天气,室内聚会都让人兴致全无,她却心血来潮,非要开车到纽约城里去消费。逛公园、看电影,想想都受不了,只好临时租了一家酒店的客厅打发无聊的时光。人无聊时容易滋事。鲁钝而醋劲十足的汤姆发现妻子和盖茨比四目相对,盯着对方看起来没完,便当众责问盖茨比“要在我家惹出什么样的祸乱”,谴责盖茨比和他妻子勾搭成奸,打乱了他的家庭生活和秩序。岂知这下正中盖茨比的下怀,他客气而有礼地回答说:

“你妻子不爱你。她从来没有爱过你。她爱的是我。”

身为丈夫的汤姆有些发懵,本来混乱的头脑这下成了一脑壳浆糊:你们勾搭了五年了吗?可黛茜一直是爱我的,现在还爱着我。她只是脑子里有些愚蠢的念头,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干什么。我也一直爱黛茜,虽然,总有那么一阵子,我会寻花问柳图快活,自己也充当傻瓜,可我总会悬崖勒马,心里始终是爱她的……再没有一个混乱的头脑引发的混乱不可思议,汤姆把这样一个头脑演绎到了极致,以至在场的人都跟着他不同程度地混乱起来,跟着他的指挥团团转,他们不欢而散时他貌似大度地让盖茨比开着豪华车把黛茜领走,他开着自己的小轿车拉着“我”和贝克小姐随后回家。黛茜这下乱了方寸,坐在盖茨比的豪华车上难以平静,提议让她来开车也许会转移注意力,让她渐渐平静下来,结果她更加心神恍惚,心猿意马,终把汤姆的情妇默特尔·威尔逊撞烂了乳房,当场毙命,令人说不清是宿命还是报复。

成百成百的宾客拥来白吃白喝盖茨比的盛大聚会,对主人盖茨比的议论却只有一个调子:“他是一个倒卖私酒的贩子。”或者:“他曾经杀死过一个人。”

“我”是他的邻居,很长时间里难得有机会和他正式见面,更多的时候是看见他站在自己豪宅的高高台阶上,在黑漆漆的夜空下,久久地张望海湾对面那一缕绿色的光——那意味着黛茜的家。“我”终于收到请柬去参加他的周末大聚会时,一直没有见到主人,以至于发生了这样戏剧性的场面:

“好多了,”我又向我新认识的熟人转过身子。“这对我来说是一次不同寻常的聚会。我还没有见过那位主人呢。”——我向远处那道看不见的树篱挥了挥手——“这个叫盖茨比的人,让他的司机送过来一个请柬。”

他看了我一会儿,仿佛他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就是盖茨比,”他突然说。

“什么!”我惊叫道。“欧,真是冒昧。”

“我还以为你认识呢,老伙计。恐怕我算不上一个很好的主人了。”

盖茨比不仅神秘,还很忙。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被打来的电话打断,不得不去接电话。这就是他做生意的形式,似乎只要电话的两头通了话,他的买卖就做成了。看得见的,是他开了许多家药店;看不见的,是他的药店里贩卖酒精。他行踪诡秘,说话也真真假假:

我是中西部一个资产不菲的人家的儿子——现在家族的人都去世了。我是在美国养大的,不过是在牛津受的教育,因为我的所有祖先都在牛津接受了多年教育。这是一种家族传统。

我家族的人全都去世了,我一下子继承了一大笔钱。

牛津毕业后,我像一个年轻的酋长,遍游欧洲的大都市——巴黎、威尼斯、罗马——收集珠宝,主要收集宝石,参加大型打猎活动,学习一点绘画,只是一些自己闹着玩儿的活动,试图忘记很久以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伤心事儿。

然后战争(如同前面提及的,指第一次世界大战。)来了,老伙计。这下得了大救,我不顾一切地找死,但是我好像生就一条神灵保佑的命。战争一开始,我就接受了中尉军官的任命。在阿贡森林的战役中,我率领我的机枪营的残部冲锋陷阵,冲入敌阵过深,导致半英里的两翼的断层,后面的步兵无法及时赶上来。我们在那里坚守了两天两夜,一百三十名士兵,十六挺刘易斯机关枪,等步兵最后赶上来,他们发现三个德军师的徽章,死伤人数堆积如山。我因此被提升为少校,每一个同盟国政府都给我颁发了一枚勋章——就连门的内哥罗(即黑山,前南斯拉夫一地区。),亚得里亚海边的小小门的内哥罗,都给我授勋了。

这是盖茨比决定跟“我”交朋友的开场白,你很难相信四段文字四百四十五个字里,只有他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立过功、因此可以在英国或者法国的大学上学,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其余都是云山雾罩的,“我”正是在揭开盖茨比的一切云与雾的过程中,认清了哪些是事实,哪些是浮夸,哪些是遮掩,发现了真实的盖茨比。(苏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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