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通信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应用(爱德华阿什福德)(1)

量子通信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应用(爱德华阿什福德)(2)

本文节选自:

《协同进化:人类与机器融合的未来》

作者:【美】爱德华·阿什福德·李

译者:李杨

我本人在对人机关系的探索中发现,将机器视作一种与人共享生态系统、协同进化的生命体,是很有帮助的思维方式。将机器视作“生物”并不等同于认为它们具有智能,也不需要赋予它们能动性,而是承认它们具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性,可以维持自身的生命过程,并且能够自我复制(尽管目前仍然需要人类的帮助)。这些都是生命体的特征,并且塑造了我们与科技之间的关系。这样的一种隐喻不仅直面了人类对技术发展轨迹究竟有多大掌控力的问题,而且能够启发我们去理解除人类意志之外的其他影响科技发展的力量。

在与别人讨论这个隐喻时,我创造了“LDB”这个术语,作为对“有生数字体”(Living Digital Beings)的简称。但使用这个术语可能会造成过度引申,让读者误以为我要赋予机器某种玄乎其玄的“生命的跃动”(elan vital)。因此,我在本书中仍将使用“机器”这个词语,不过有两个前提需要说明。首先,本书中所讨论的“机器”并不涵盖任何生物系统,尽管生物系统本质上也可以用机械论的观点加以分析。其次,本书中探讨的机器不限于硬件,其中有些甚至不需要依附于硬件。软件不仅是机器数字过程的必要部分,有时候甚至还是最重要的部分。如果我们将机器视作生物,那么软件就是DNA(脱氧核糖核酸)和代谢途径。机器的“身体”由硅和钢铁而非有机分子构成,而机器与其“身体”之间的关系更大大不同于有机生物与自身躯体之间的关系。尽管如此,机器还是具备很多近似于生物的特征。它们的本质取决于其“生命”过程而非材料构成。同样,类似于生物,机器也有生有死。有些机器构造简单,不过几千比特的“基因”代码而已;有些机器则极尽复杂。有些机器可以做出堪称“智能”的行为,但大多数机器不能,这一点与生物是一样的。大多数机器生命短暂,有时候甚至不足一秒;同时也有一些机器的生命可以持续数月甚至数年;有些机器甚至超越了有机生物,有望实现永生。

人类可以对周遭的生物施加影响,却不能控制它们。虽然我们可以利用基因工程技术创造出新的微生物或者新的植物品种,但这更像是对自然过程的推动,而非自上而下的智能设计。若能意识到这一点同样适用于科技的发展,我们便能做出更具智慧的政策决策,更好地预测政策的失灵以及潜在的灾难。与此同时,正如利用生物工程技术制成的疫苗可以影响我们的生理机能那样,数字科技同样影响着我们的思维以及社会和政治的结构。科技带来的信息洪流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吸收能力。它为我们带来了新的药品、心脏起搏器和体内成像手段,提升了我们的身体健康水平,同时却又威胁到了我们的心理健康。数字科技正在改变我们的经济、社会关系和政治结构,从而颠覆人类社会的组织结构。它既消灭财富,又创造着新的财富;既能改善环境,也能破坏生态。它不断地改变着权力结构。机器拥有超越人类的速度、准确性、信息处理和分析预测能力,可以帮助人类更高效地解决问题;但同样的科技也可以用于构建天罗地网的监控,挑拨人与人的关系,借助过滤气泡(filter bubble)和回音室(echo chamber)形成一个个信息孤岛,进而危及民主的基础。

我们可以围绕数字科技到底有没有生命这个问题无休无止地争论下去,但这没有任何意义。更有意思的问题是:“生命”的类比是否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人类以及社会正在发生的变化?毫无疑问,我们正经历着令人恐惧的巨变。如果技术人工物正在经历达尔文式的进化,那么我们就只能影响其进化的过程,而无法控制其进化的路径。于是,工程技术成了养殖和接生,而科技进化的最终结果将取决于自然选择。但人们对未来科技的恐惧还是太过夸大了,因为在自然选择力量的影响下,物种之间是可以互补的,而不一定要你死我活。实际上,仿真机器人和拟人人工智能都未必是机器最终的归宿。模仿人类可能并非机器的终点,与人类互补或许才是科技发展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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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涂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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