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式雷后代还存在吗(盗墓笔记里提到的神秘皇家风水师家族)(1)

样式雷后代还存在吗(盗墓笔记里提到的神秘皇家风水师家族)(2)

文 | 梁梅

摄影 | 董宁

66岁的北京市民雷章宝最近每个月都要接受一次采访或者节目录制。

雷章宝祖先设计、后来被英法联军烧毁的圆明园,如今即将在荣耀V8独家赞助的圆明园VR/AR全国创意大赛当中被科技重现出来。

“家里的老祖宗都是给皇上当差的,圆明园、颐和园、畅春园、香山、承德避暑山庄,都是雷家的祖先设计的。”这是雷章宝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

雷章宝的祖上是皇家“样式房”的掌案,这个家族因为长期执掌样式房而被尊称为“样式雷”,样式雷家鼎盛的时候有二品顶戴。

同治重修圆明园时,样式雷所做武陵春色烫样

雷家和爱新觉罗家这样相伴了两百多年,他们是君臣关系,是甲方乙方,更是一种亲密的共事关系,说带有世交色彩并不为过。

上小学的时候,父亲曾经带着雷章宝到西城区水车胡同的老宅子周围转了转,告诉他“咱们家当年就住这儿”,宅子有好几进院子,还有木牌楼。

“好好上学,将来你也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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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之前,雷章宝住在位于海淀区四季青乡的祖坟附近。雷家墓地占地30亩,坟地设计成船形,船头朝西南,朝向八宝山,船尾朝着玉泉山,方位取向意为“头顶八宝,脚踩玉泉”,深谙风水的雷家人希望老人去世后,可以乘这条船魂归江西永修的老家。但一代又一代的雷家人,最终都把皇城变成了自己的舞台。

在学校春游、秋游去北海、颐和园时,雷章宝心里经常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但转念又一想,这些建筑这么神奇,自己的祖辈有这么厉害吗?

皇帝当然不会让佛香阁的基座上出现样式雷的署名,性格不张扬的雷章宝没敢向小伙伴们炫耀。

这个200年的望族充满神奇,康熙年间第一代“样式雷”雷发达进京,直到清朝末年,他的每一代后人都担任过样式房的掌案。今年66岁的雷章宝是“样式雷”家族雷发达的第十代孙。

据统计,中国有五分之一的世界文化遗产的设计与建造出自样式雷家族之手。2007年,样式雷家族存下来的建筑图纸档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收录进《世界记忆名录》。

和庙堂学院的肯定相比,江湖上的传说还要酷得多。

在南派三叔的作品《盗墓笔记》里,“老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家,请托了样式雷为他们设计了辟邪的“张家楼”,南派三叔对雷家充满兴趣,有两个章节就以“样式雷”为名。

前些年雷章宝在广播中听到了《盗墓笔记》,后来专门找来小说看那部分内容,“看看我心里就有点谱,样式雷的设计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神秘、邪乎,各种机关什么的,但作者还是比较推崇样式雷建筑设计的技巧和技艺,对这我们没有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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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章宝遗憾于自己没能投身建筑业,雷章宝初中毕业那年正好是1966年,一直在等的中专录取通知书就永远没能等到,后来他成了一位体育老师。

雷章宝的堂叔雷文彪是离建筑最近的人,他曾经就读于北京林业大学园林设计专业,后来被分配到了乌鲁木齐市建委,从事行政工作。

雷家已经没有建筑设计师了。

1976年,圆明园管理处正式成立,后来的几年里,政府曾经有过修复圆明园的计划。

雷章宝记得海淀区委曾经派人找到他父亲,说圆明园要重修,希望样式雷的后人加入坐镇,尽管只是形式上的。

“我父亲身体当时不行了,后来关于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到底是保存原样还是重建出现了争议,这事就不了了之。”雷章宝说。

也有学者希望把雷家的后人培养成才,天津大学建筑学院教授王其亨从1980年代起开始研究“样式雷”。他一直想找到样式雷的后人。

2000年清明节,王其亨的博士生张威在样式雷家族的墓地蹲点,发现坟墓有祭奠的痕迹,他通过附近的居民终于找到了雷章宝,样式雷的后人终于进入了公众视野。

雷家的人自己也存着一个光复祖先荣耀的梦想。1996年,雷章宝的二叔和三叔到五台山卜卦,抽到签后急忙来北京告诉雷章宝,“你离祖坟近,老祖宗样式雷这面大旗,必须你扛,国家将来会重视样式雷的,你可以全权代表。”

“我说什么大旗不大旗,有关样式雷的事我能做的尽量去做。他们也没告诉我具体抽到什么签,每次问他们,他们都是呵呵一乐。”雷章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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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章宝坚信家族的建筑设计天赋遗传下来了。

雷章宝的父亲雷文骧年轻时在城内的灯具厂做学徒。1949年开国大典前,天安门城楼更换宫灯,任务分配到雷文骧所在的灯具厂。雷章宝说,父亲雷文骧亲手制作的一盏宫灯,就悬挂在天安门城楼上。

雷章宝除了是体育老师,还曾经是一位羽毛球运动员、教练员和裁判,是不少优秀运动员的启蒙教练,他的工作和建筑设计已经很远。

雷章宝在1980年代曾经给自己家设计过房子。“我没学过建筑,但当时的设计理念比较先进,跟现在的房屋结构很像,厨房、卫生间、卧室全都有,不出屋基本都解决了。周围的邻居看到后都以我的设计为蓝本。”

雷章宝的儿子雷超高中毕业后做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不过仍然有人对雷超寄予厚望。

2006年,浙江横店影视基地发起圆明新园工程,按1:1的比例复制北京圆明园。横店影视基地总设计师张先春(电影《鸦片战争》的美术师)到雷章宝家登门拜访,想培养雷章宝的儿子雷超,复兴样式雷的辉煌。此外,张先春还表示,在圆明新园的工程中,雷超可以参与设计。

2009年,在张先春的工作室学习一段时间后,雷超考入北京林业大学成人学院,学习环境园林艺术专业。在那里他拿到了学士学位,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希望雷超能前来继续深造,但雷超生了二胎,考虑到家庭负担重新开起了出租。

这让雷章宝对雷超不满,认为儿子“历史责任感差,比较现实主义”,不过现在雷超跟天津大学仍有联系,有时候会帮对方做一些古建修复。

雷章宝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孙子身上,孙子在上小学,对绘画和积木都很感兴趣。雷章宝已经给孙子下了命令,考上大学,学建筑,继承老祖宗的事业。“考上的话爷爷奶奶的钱全给你,这是命令。”

雷章宝每个月都要接受采访和节目录制,还要参加样式雷家族设计的园林的研讨会。他一边整理家谱,一边查找资料,为各种传说寻找证据。2010年,雷章宝终于将家谱考据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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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代为官的样式雷家族,也有高峰也有低谷,官位最高的是第七代样式雷雷廷昌,官居二品。但雷章宝最敬佩的是第三代雷声澂,这是雷家的中兴之人。

雷声澂的父亲是第二代雷金玉,康熙皇帝在《畅春园记》里曾经提到的“非常牵挂的杰出匠师”,就是指雷金玉。雷金玉70岁生日时,雍正皇帝将写有“古稀”二字的匾额赐予雷金玉。

雷声澂是雷金玉老年时生的儿子,父亲死时他还不到一岁。雷金玉根本没想到这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会继承雷家的设计事业。事实上,雷金玉病逝后,子侄们无一能担起样式房的工作,他们举家南迁,准备回去做地主。

雷金玉年轻的遗孀张氏带着幼子独自留在京城,到工部哭诉,引发了有关部门的重视,一来这位张夫人见识卓越、育儿有方,二是雷金玉的同侪们扶助帮衬,成年后的雷声澂最后终于重掌样式房,成为第三代“样式雷”。

雷声澂的三个儿子很团结,雷家玮、雷家玺和雷家瑞通力合作,在乾隆、嘉庆年间使祖业发扬光大。雷家玺是三兄弟中的佼佼者,设计的皇家园林包括万寿山、玉泉山、香山、承德避暑山庄等。

雷家玺去世时,儿子雷景修年仅22岁。雷家玺觉得儿子难以承担重任,立下遗嘱让样式房掌案之职让给同行。雷景修苦练技艺,二十多年后才夺回样式房掌案一职。

“我们的祖先,实事求是,不行就是不行,不蒙事,等你行了以后你再接。”雷章宝说,他也守着孙子,期待着样式雷的重新崛起。

“中国有句老话,伴君如伴虎,你给皇上办事,稍有不慎,就被处罚。我们家族,能从清朝这一朝200多年,一直在做这个工作,我现在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怎么能做到的?”雷章宝说。他最终把成功归为技术和态度,一方面,样式雷有着精湛的建筑设计技术,无可代替;另一方面,几代样式雷都追求精益求精,把事情做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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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式雷”家族已经是一个大IP。许多影视公司都想要拍神秘的皇家总设计师。去年,国家大剧院排演了话剧《样式雷》。排演前期,导演组跟雷章宝打招呼,雷章宝对此很支持,但是要求看剧本。

“我说没别的意思,从我了解到的,世世代代样式雷都非常正能量,艺术作品可能要做一些改编,但是原则上不能损害样式雷的形象。”雷章宝说。

话剧《样式雷》讲述的是第六代雷思起和第七代雷廷昌,按照慈禧太后的旨意重修圆明园的故事。

其中有一段涉及到雷廷昌和一个女孩的恋爱,雷章宝担心不利于样式雷的形象。导演组解释,想通过恋爱这件事来丰富人物性格。“我父亲在世时没跟我说这事,我比较死板。”

最后雷章宝还是被导演说服了,他感受到了艺术创作者身上的职业素养和那种一丝不苟的劲头,那种力量和样式雷的精神有想通之处。

这就是工匠精神。

对富有工匠精神的人,样式雷会服他们,尊敬他们。

样式雷最富有价值的文物是图纸和烫样,清帝退位之后,雷家尽管丢了官,家道中落,但仍然以极低的价格把这些图纸卖给了朱启钤、梁思成所在的“中国营造学社”。这些大学者富有工匠精神,他们会去全中国测绘拍摄一切保留下来的古代建筑,把图纸交给他们,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一种保护性交易,我父亲给我讲过,如果单纯买卖,不会是这个价格。光图纸跟烫样就拉了满满十卡车。”雷章宝说。

“烫样”这个词年轻人可能比较陌生,是古代工匠制作的施工模型,是二次元的图纸变成三次元的建筑的中间环节。有了这些烫样,今天的工程师们可以完美复刻这些建筑、园林。

在200多年前,样式雷们把这样精巧的模型进给皇帝让他们拍板的,山庄、园林、宫殿,在皇帝点头之后变成今天的一座座文化遗产。在今天,雷家的人已经没有图纸或者烫样,它们有些因为侵略和盗卖流落在海外的博物馆,也有一些因为雷家富有远见的保护性交易,仍在在中国的故宫博物院。

但是,那些家传的宝贝,还是会让后人魂牵梦萦,不过让雷章宝觉得欣慰的是,高科技能够让雷家人重温祖先的荣耀,比如VR/AR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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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章宝正在使用荣耀V8手机观看VR视频

10月12日,雷章宝参加了由荣耀V8独家赞助的圆明园VR/AR全国创意大赛启动仪式。荣耀这两年推出了很多追求极致科技的产品,V系列就是其中一个。从荣耀V8开始,积极探索VR领域。而这种追求极致的精神,也正是样式雷家族一直坚守的。

工匠精神曾经在近代科学面前展示过自己的辉煌和魅力,第七代样式雷雷廷昌是样式雷家族官职最高的人,他设计了天坛祈年殿。祈年殿1889年毁于雷电起火,几年后,雷廷昌主持之下,这座建筑按照古法重修,而今这座大殿是北京旅游业的LOGO。

“我非常期待VR技术能够看到最辉煌的圆明园,现在老说圆明园很美,大家没概念,”雷章宝说,“VR技术可以保留侵略者的罪证,又可以展示出圆明园鼎盛时期的美,我觉得这技术真心好,也真心敬佩做这件事的荣耀V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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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式雷”家族传承及主要功绩:

第一代:雷发达 传说太和殿上梁

第二代:雷金玉 获赠“古稀”牌匾

第三代:雷声澂 京西“三山五园”

第四代:雷家玺等 乾隆八十大寿庆典

第五代:雷景修 保存样式雷图档

第六代:雷思起 咸丰清东陵定陵、重修圆明园

第七代:雷廷昌 颐和园

第八代:雷献彩等 参与重建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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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梁梅,用文字保存一切梦想。

*摄影:董宁。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菜菜酱,熊师傅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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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雷章宝觉得欣慰的是,高科技能够让雷家人重温祖先的荣耀,比如VR/AR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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