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的春天,我上山下乡来黑龙江到爱辉县边缘的一个林场,由于饲养马匹的人手不够,领导便让我去帮忙。我帮老马倌铡草、拌料,喂养马匹,清扫马棚,整天忙个不停。偶尔空闲的时候,老马倌总会唠叨:“老莫来了,咱们就有肉吃了!”

60年代知青下乡真实生活(下乡知青体验茹毛饮血)(1)

有天半夜,突然下起雨来。我正准备熄灯睡觉,听到有人推门,“老马倌在吗?”随着这嘶哑的嗓音,门口露出一张黑红的脸。“你就是老莫?还没吃饭吧!”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把为自己准备的消夜。等我一觉醒来,他已经走了。

60年代知青下乡真实生活(下乡知青体验茹毛饮血)(2)

有天傍晚,我正在遛马。老莫的身影从深山密林中出现了。他乐呵呵地对我说:“明天咱俩打狍子去!”后半夜,老莫推醒我,两人骑着马、挎着枪、带着狗,摸黑上路了。走到一条大山沟附近,天刚蒙蒙亮。老莫说每天凌晨,狍子要来此饮水,是狩猎的好时机。忽然,跑在前面的一条猎狗警觉地竖起耳朵,停住了脚步,紧张而又不安地注视着前方。老莫见状,飞身下马,支起枪架,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嘭”的一声枪声响了,两条猎狗像离弦之箭般扑了过去。我俩也立刻策马上前,只见一头健壮的狍子倒在血泊中,蹬着腿,作最后的挣扎,两条狗正死死地咬住它的喉管不放。老莫拔出刀,熟练地剖开它的肚子,掏出热乎乎的狍肝,分了一半给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的眼睛不好,吃点狍肝会好的!”边说边把另一半血淋淋的狍肝塞进自己嘴里。

60年代知青下乡真实生活(下乡知青体验茹毛饮血)(3)

看到这情景,我顿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吃吧,这生狍肝怎么往下咽?不吃吧,分明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我只得横下心,闭上眼,把狍肝塞进嘴里,随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封住了喉咙,令我作呕。想吐,又不能吐,只得硬着头皮强咽下肚,弄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老莫见我吞下了狍肝,竟高兴得拍手叫道:“够意思!大城市人也看得起我们鄂伦春民族!”为了民族的友谊,作为汉族代表的我,今天亲身体验了一次“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