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物价那些事

民国的物价计算其实没那么简单。大部分时间里银元作为主要货币进行流通。但是架不住各省军阀的私心以及对金融的掌控权,所以各地发行的钞票,以及后期发行的法币。银元在那个时代其实身份越到后期越尴尬,曾一度提出禁用但是一直没有禁绝。而法币又快速贬值,银元快速升值,导致各个时期法币和银元的兑换率都频繁变动,

一些民国回忆录里提到的物价:

上海物价

1911-1920年间:米价1斤0.034元;猪肉1斤 0.12-0.13元;白糖1斤0.06元;食盐1斤0.01-0.02元;植物油1斤0.07-0.09元。

1920-1926年间:米价1斤0.059元;猪肉1斤0.14-0.15元; 白糖1斤0.07元。

1927-1936年间:米价1斤 0.064元;猪肉1斤0.20-0.23元 白糖1斤0.10元;食盐1斤0.02-0.05元;植物油1斤0.15元。(其中,1927年金价每两37元)

我们知道一个大洋就是一圆,字面上就是我们现在的一块钱,但一个大洋的购买力绝不仅是一块钱,要知道民国还以厘、分来计算价格,一圆已经是相当大的面额了。

戏说大佬们的生活(银元时代的生活日常-2)(1)

所以,如果以猪肉购买力来作为这算标准,上海的物价纵向比是呈现一个稳步上扬的态势的。

民国二十年的时候,广州市政府刊登了一份《广州市零售物价表》,上面提到:新兴白牌大米1斤0.11元,牛肉1斤0.6元,瘦猪肉1斤0.9元,菜籽油1斤0.33元,咸鸭蛋1个0.02元。

按照《1918-1980年北京社会状况调查》的结果,在北京(北平)的物价普遍比上海低些,20 年代在北京较为有钱的知识阶层,全家每月必须的生活费(伙食、房租、交通费)80元已经很宽裕,许多物价比在上海市低廉。而教授、讲师们的收入,普遍在200元以上,甚至可达400元。但是,当时北京的猪肉是1斤0.13元。

换言之,当在北京1个银元能买8斤左右的猪肉的时候,上海1个银元能买4-5斤猪肉的时候,广州却物价更显得高些。即便如此,大城市如北上广,民国时期猪肉也不是一般人饭桌的首选。但餐桌上的“二师兄”踪影一旦出现就不一般,甚至变幻出花样来。

说一道民国的美食

戏说大佬们的生活(银元时代的生活日常-2)(2)

什么菜最能代表春天?最经典、最好吃、最不容错过的春季时令菜,还是这道“腌笃鲜”。有几年,北京的好友来上海,特地点名要找家本帮的餐馆吃腌笃鲜。

当浙江嫩嫩春笋的上市季节也就是腌笃鲜粉墨登上餐桌的时候了。灵魂主角必须是身材纤细苗条的春笋,选一块长得匀称的五花肉、备上一块南风肉、再配上些百叶结……一顿文火慢煮个几小时,光想想就已经是口水四溢。

偏偏今年因为疫情的缘故,好不容易到手的春笋缺因为保存不当,深深就与这道春季美食错身而过……

戏说大佬们的生活(银元时代的生活日常-2)(3)

“腌”是盐腌制肉类咸肉、火腿,上海方言念“yī”,桐乡方言却作“ái”,则是吴语中典型的ai与yan不分的缘故。

“鲜”可不仅仅是指这道菜口感鲜美,也有指的是食材中有新鲜的肉类。

“笃”是用小火慢炖之意,说它是煮食时“咕嘟”拟声也是有趣的。

在大多数江浙人民的认知里,腌笃鲜的固定班底就是咸肉、春笋和百叶结。有意思的是,腌笃鲜其实没有一个固定的“老方子”。

清代食笋,《闲情偶寄》中便有“笋肉齐烹,合盛一簋”的做法,用肥猪与笋共煮,待熟肥肉全部要去掉,李渔夸赞:“此制荤笋之大凡也。”清代画家金农也曾道:“夜打春雷第一声,满山新笋玉棱棱。买来配煮花猪肉,不问厨娘问老僧。”或许是腌笃鲜最初的模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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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腌笃鲜”是上海菜。而安徽人不服哦!传说左宗棠去拜访胡雪岩,而他家别的没有,火腿超多,于是把本家的家乡“腌笃鲜”做了改良。在安徽菜里,做这道菜是用腊肉炖的,胡雪岩把腊肉换成火腿,加入春笋,炖出来招待左宗棠…后来因为左宗棠升官去了上海,也在上海做这道菜,因此成了上海菜。

在民国时期留下的菜谱中,白菜、萝卜、冬瓜、蚌肉等,全都可以作为腌笃鲜的原材料。汪曾祺的《肉食者不鄙》中:“(腌笃鲜)上海菜,鲜肉和咸肉同炖,加扁尖笋”。而蔡澜的《问老僧》写道:“腌笃鲜就是笋尖干,亦叫扁尖,得和春笋一起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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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家常菜民国上海本地饭店也有卖,陈存仁在《银元时代生活史》中也提到过“老正兴”饭馆里的售价:“当时物价生煸草头是铜元八枚、腌笃鲜小洋二角半……”所以,进入菜馆的美食,多少也算是在银元时代上档次的菜肴了。

戏说大佬们的生活(银元时代的生活日常-2)(6)

—— 评级布道者 中式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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