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王曦一边给母亲梳头,一边思忖,老廖死了三天了,坏家伙没有动静,看来,他还没有察觉牟伟仍然没有进展,算了,不指望他了,后天,坏家伙就会公布那份材料,我认了,我王曦一天不死,绝不会放过你,等着瞧,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长篇小说连载之十八?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长篇小说连载之十八(长篇小说寻凶连载)

长篇小说连载之十八

二十六

王曦一边给母亲梳头,一边思忖,老廖死了三天了,坏家伙没有动静,看来,他还没有察觉。牟伟仍然没有进展,算了,不指望他了,后天,坏家伙就会公布那份材料,我认了,我王曦一天不死,绝不会放过你,等着瞧!

笃、笃,病房门轻响。

小护士推开门,抱着一大捧鲜花,指着走廊尽头的大门,说道:

“有人送花来了,想看看老人家,就在外面呢。”

“谁呀?”

“两个人,说是认识你,叫丁老大,还有一个,叫二成子。”

王曦起身,接过鲜花,来到病区门口,推开门,看到丁老大、二成子,说道:

“大哥、二哥,很久没见了,都挺好?”

“妹子,多少年没见你了,越来越年轻啦,” 丁老大装作一副很真诚的样子,

“咋样了,老人家好吧?听说都快出院了。”

“嗯,是。”

“我们哥俩一直没时间,心里总是想着来瞅瞅老人家。”

“改天吧,我妈睡下了。”

“哦,那行,等到出院了,接到我饭店,我摆一桌,再放几挂鞭炮,庆贺一下。”

丁老大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转身,看到魁魁站在下面。

“你干啥,”魁魁指着丁老大,快步上来,“他妈什么意思?”

二成子拦在中间。

丁老大皮笑肉不笑,说道:

“魁魁,你这人咋不明白事理呢?我们高兴呀,好事儿,老人家要出院了嘛,是不是?”

魁魁一把推开二成子,拿过花儿,摔在丁老大脸儿上,说道:

“不服气?走,咱们去外面,我一个人弄你俩。”

丁老大哼了一声,往楼梯下走,回身又看王曦,说道:

“妹子,我们走了哦,那啥,鞭炮都准备好了,老人家出院了,千万别忘了通知我们哥俩一下。”

魁魁想要追上去,被王曦拦住。

***

夜里,王曦、牟大昌坐在阳鑫大酒店包厢里,面对菜肴,谁也没心思动筷子。

“牟叔,我哥电话也没打一个,”王曦空腹喝了七两酒,脸色赤红,伏在桌上,舌头已经不利索了,“事儿办得顺利吗?”

“不行呢,还需要时间,你别操这心了,一会儿回去,好好歇着。”

牟大昌拿起茅台瓶子,摇了摇,瓶子空了,出包厢,又拿来一瓶酒,回来时,王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唤了两声,不见回应,来到隔壁房间,见魁魁、哑巴也在喝酒,说道:

“王曦喝多了,你俩送她回去,我也累了,回去睡觉了。”

牟大昌走出酒店,躲在暗处,见魁魁、哑巴搀着王曦上了车,往医院开去,便也徒步走去,到医院门口,魁魁、哑巴正从医院出来,他赶忙躲避开,等到魁魁、哑巴开车走了,才悄悄进入医院,坐在病区楼下,抽着烟,望着刘香香病房窗户。

看着腕表,刚过一点,牟大昌起身,进入病区楼,走廊空无一人,进入房门,坐到床边,望着熟睡的刘香香,小声说道:

“亲家母,你先走一步。睡吧,睡吧,回头就轮到我了。”

牟大昌从兜里掏出一次性注射器,里面是氯丙嗪,俗称冬眠灵,针头对着刘香香手腕,扎进去,慢慢推空药剂。装好注射器,走到门口,刚开一道缝,见斜对面房门开了,洪婶披着衣服,低头走来,赶忙关门,躲进套间。

洪婶进来后,看了看刘香香,又往套间走,瞥见屋里有人,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赶紧开灯。

“别出声,”牟大昌两步上前,关上灯,“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来过,记住了没有?回去睡觉,今晚别再进来了。”

“哦,哦。”

牟大昌出了医院,一路向县城走去。

街道空旷,鲜有人车。

经过几个街口,正要转弯向家里走去,看到奔驰房车停在路边,心里纳闷,这么晚了,魁魁和哑巴来这儿干什么?懒得多想,转弯向家里走去。

鼎香楼后院的铁门紧闭。

一个黑影闪出来,正是哑巴,蹿身翻过围墙,进院里,蹲在门房的窗下,往里看,值班人早已睡熟,便踅到门前,轻轻抽下铁链子,推开铁门,探头招手。

魁魁躲在树下,快步进入。

二人到了自行车棚下,掀开篷布,露出一堆堆烟花爆竹纸箱。

哑巴嘻嘻笑着,指着楼上,比划着手语:

“丁老大在上面呢。”

“能肯定?”

“是,睡着了。”

哑巴把篷布拿下,铺在地上,一直铺到车棚尽头,魁魁紧随在后,拿着两罐Zippo打火机油,一边走,一边挤,把燃油喷到篷布上,哑巴到了门外,两边看,街上无人,打了一个响指,魁魁摁下打火机,火苗缓缓蔓延开了。

二人疾步跑开。

噼噼啪啪,一阵鞭炮声响。

跑出五十多米,身后爆响,转身看,一瞬间,天上暗红一片,噼啪、噼啪,轰轰,轰轰,一块大铁皮飞在空中,紧接着,焰火冲天。

“快走。”

“不、不,回去没意思,”哑巴站住脚,指着身后的电影院大楼,打着手语,“上去,去楼上看热闹。”

二人绕到电影院楼后,隔着大楼,黑暗里,天空越来越亮,先是粉红,又变成深红。

楼体外有爬梯,二人顺着往上爬。

电影院是个旧楼,只有三层,很快就到了顶层,伸头看,浓烟翻滚,红火隐现,十几人正往院外跑,鼎香楼的几个窗口冒出的大火汇成了一条大红龙,升腾而起。

魁魁望着鼎香楼的隔壁,也起了一层火苗,心脏砰砰直跳,那是服装城,里面有几十家小店铺,后悔不迭,说道:

“坏了,也着火了,就他妈不该听你的。”

哑巴邪恶至极,嘻嘻笑着,唯恐大火不够旺,低头指向地面,二成子的麻将馆里跑出一群人。

隔着一条大道,灼热之气随风而来。

一阵哔哔啵啵大响,黑烟裹挟红火,一大团、一大团地旋在空中,火势蔓延开了,眼看着,几股大火汇成一片红色星云,升在空中,随风摇荡,到了最高处,又缓缓地、懒懒地降下来,一个个火星子足有拳头大,雨点般散下去,地上的树木也着火了。

十分钟后。

地面上满是人,哭着、喊着、跑着。

火云变成了大蒲扇,东往西来,南扫北荡。

风往北去,一条老街被火海淹没,地上变成了一片可怖的殷红色。

“快走,”魁魁心中大恐,拉起哑巴,“这地方也不保险。”

二人到了地面,躲开人,开车回阳鑫大酒店。

牟大昌回到家里,先给浴缸放热水,再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拨通儿子电话,说道:

“小伟,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小心、小心,再小心。”

“放心,我知道。”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别管了,不要冒险,安全第一。”

进入卫生间,躺在热水里足足泡了四十分钟,出来后,听到有救火车声,又见手机屏幕频频闪着,接通后,得知失火,穿上衣服,急往现场跑。

路上,有人赤脚,有人穿睡衣,哭喊声、车笛声混同着大火的呼呼声,响成一片。

拐过电影院,鼎香楼成了一支大火炬,后面的整条街仿佛是一排排小火炬。

十几辆消防车往来穿梭。

县委书记是个瘦高个,戴眼镜,看着身边的十几个干部,厉声喝道:

“牟大昌呢,人呢,怎么还没到?这都一个小时了!”

“来了,来了,”秘书一眼看到牟大昌,挤出人群,将他拉到书记身边,“快、快,找不到你。”

“我说两点意见,第一、抓紧灭火,抢救百姓,”县委书记见牟大昌迟到,心生怒气,手挥在空中,伸出两个指头,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顿了顿,“第二、找出事故原因。牟大昌,你说,过火面积有多大?”

牟大昌茫然四顾,一时语塞。

有人挤过来,说道:

“大概估摸,怎么也超过了两万多平米,火势还在蔓延,已经有三人死亡。”

县委书记看着牟大昌,又指着鼎香楼方向,厉声喝道:

“去,你去,去现场,别在这儿站着。”

众目睽睽之下,牟大昌颜面尽失,恨不得地上有裂缝,钻进去了事儿。

洪婶躺在床上,心里嘀咕,怎么都不踏实,起身,开门,见走廊里有人往外跑,问道:

“咋啦?”

“县城着大火了。”

洪婶推开刘香香房门,窗外的天空赤红一片,回身到了王曦房间,喊道:

“醒醒,快醒醒,了不得啦。”

王曦哼了两声,却醒不来。

洪婶只得转身出门,进入病房,探身看刘香香,一试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赶紧摁下呼叫器,转身又去叫王曦,叫了几声,仍叫不醒,赶忙跑到护士值班室,屋里却无人,急得直跺脚。

一个病人从大门外进来,说道:

“都在楼下看着火呢。”

洪婶跑下楼,告知情况,护士、医生急赶回来。

“抢救吧,”洪婶想到了牟大昌,嗫嚅着,却不敢明说,伸手摸刘香香的脸,仍有温热,“还热乎着呢。”

医生摇了摇头,又看屏幕上的心电图曲线,说道:

“没必要了。”

洪婶既慌且恐,又去叫王曦,闻到她口中有酒气,进了卫生间,掬着一捧凉水,洒在王曦脸上,喊道:

“你妈过去了。”

王曦酒醒了,摇摇晃晃赶进病房,摸着母亲的手,嘴张大,许久,才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

次日一早,天色初明。

阳鑫集团的几个副总匆匆赶来医院,坐在休息室,正要和王曦谈论刘香香后事,走廊里传出嘈杂声,王曦出来看。

县委书记等一行人正往前来,个个神态疲惫,脸色黑灰,显然,均是一夜未睡。

这位刚上任的县委书记很清楚,自己命不好,碰到了重大恶性事故,仕途算是到头了,站住脚,问道:

“院长呢,院长贵姓呀?”

方向前拄着拐杖,走上前,说道:

“免贵,我姓方。”

县委书记叹了口气,握着方向前的手,嗓音嘶哑,说道:

“我谨代表县委、县政府,恳请你,组织贵院医护人员,全力以赴,救治受伤百姓。谢谢,谢谢!县医院已经住满了,单间病房全部加床,走廊都是人,你们矿区医院是不是也……”

“董事长已经打过电话了,你放心。”

县委书记又往前走,看着身后的秘书在打电话,问道:

“什么情况啦?”

“到目前为止,”秘书急忙放下电话,“死亡十九人,重伤、抢救中一百一十七人,过火面积二万六千七百平米。”

“事故原因?”

“初始火点是鼎香楼后院,据看门人说,车棚里囤积了不少烟花爆竹,起火原因不明……”

“老板叫什么名字?”

有人上前,说道:

“丁老大。”

“老什么大,老大、老大,啊,黑社会呀?”县委书记两眼怒睁“从细节就能看出问题,河阳县什么工作作风?啊、啊,是吧?令人堪忧、令人堪忧!这个、这个、这个丁什么东西在哪儿呢?”

“死了,烧死了,他昨晚住在鼎香楼。”

“死有余辜!”

县委书记嘴唇哆嗦,半晌才说出这四个字,眼睛扫视一圈,众人纷纷看向它处,整个走廊无有声息,安静得掉根针都像是打雷。

一行人到了屏风前,经过王曦身边,县委书记看着休息室、保姆房、厨房,问道:

“这里面什么情况?”

有人走来,耳语几句。

县委书记点点头,走向王曦,说道:

“节哀顺变。”

不等王曦说话,县委书记抬步离去。

王曦转回身,见几位副总的目光均看向一个方脸男人,她知道,此人姓汤,平日不多说话,早年是给王卫东开车,现在负责阳鑫集团后勤事务,是王卫东信得过的人,便问道:

“小汤,我哥咋说?”

小汤掏出手机,拨通王卫东电话,打开扬声器,说道:

“哥,大伙儿都在,你说吧。”

王卫东咳嗽了两声,说道:

“我赶不回去了,家里的事儿,拜托各位了。小汤代表我,他说话就是我说话。王曦、王曦在吗?”

“我在。”

“咱妈是省人大代表,几年前就在移风易俗倡议书上签过字,这县里又出了大事故,咱就一切从简。”

医护人员、政府工作人员走来,拆掉屏风,靠在墙边。

“谁该干啥,都清楚吧?”小汤根本不征求王曦意见,直接安排任务,“太平间都满了,咱就不停灵了,直接奔殡仪馆,现在是特殊情况,大伙儿家里都有事儿,干事儿都利索点,散了、散了。”

王曦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王卫东手下,没人听自己说话,只得闭嘴不言。

***

临近中午。

刘香香的灵车从医院出来,直奔殡仪馆,此时,大火已熄,天雨垂丝,冷风萧萧,穿过县城,见地上浊流如墨,鼎香楼、服装城焦然兀立,仿佛两个对峙的怪物,一条老街残破不堪,断瓦碎砖间残烟缕起。

殡仪馆院内遍植青松翠柏,灵车驶入,做了简短的遗体告别仪式,刘香香被推入火化炉内。

洪婶带着王子坐在院中,眼睛四处看,未见牟大昌前来,心里直打鼓,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王曦?

“饿,”王子拽起洪婶,“饿、饿了。”

“你倒好,啥都不操心,就知道吃,都啥时候了,”洪婶大发脾气,“老老实实坐着。”

王子吓得不再说话。

哑巴躲在一旁,察觉到洪婶有异,走过来,坐在对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洪婶,洪婶心里发毛,起身上了车,哑巴也跟着上车,洪婶下车,去了厕所,出来时,哑巴堵在门口。

洪婶慌了,问道:

“你老跟着我干啥?”

“呲,”哑巴口中发出怪声,手语说道,“坏心眼。”

“再骂我?活该当哑巴。”

王曦、魁魁拣选完骨殖,捧着骨灰盒出来,众人上车,各自散去。

回到家中,王曦抱着骨灰盒,坐在沙发上,闭目垂泪。

魁魁带着王子正要出去吃饭,哑巴拦在门外,指着洪婶,噼噼啪啪,打着手语,魁魁将洪婶带到门外,问道:

“是不是有事儿呀?”

“啥事儿?我能有啥事儿,净胡说。”

洪婶摔门进屋,坐下身,看着魁魁、王子离去,几番想说,又不敢说。这洪婶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捧着骨灰盒,嘤嘤哭了一阵子。

王曦起身,去了卫生间。

“跟你说个事儿,”洪婶跟了进去,关上门,“昨晚上,我看到牟大昌进了病房,他、他不让我告诉你。”

“啥?”

洪婶将所见详细说了一遍。

王曦脚下一晃,仿佛刚发生了地震,倏忽间,那张俏脸上滑过惊诧、迷惑,以及愤恨的表情,随后,她让洪婶出去,坐在马桶上,拉开坤包,掏出枪,两手直抖,过了一会儿,起身出去,见哑巴一人在客厅,说道:

“去,盯着牟大昌,这件事儿不要和任何人说。”

***

夜里,县委大楼的门开了,一群人陆续出来,牟大昌走在人群最后,手里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出了大院,独自回家。

哑巴尾随在后。

牟大昌打开院门,进入后,反锁大门,到了客厅,打开小塑料袋,掏出一盒方便面、两根火腿肠,泡上开水,坐在沙发上,拨通了牟伟微信视频,说道:

“刚才在会议室,没法说话。”

“爸,我看到网上新闻了,您怎么办?”

“我是直接责任人,还能怎么办?先别管这事儿,你抓紧说,我累了,要休息了。”

“北京警方还在监听曲直的手机,我没法同步监听,曲庸之、方向前还是老样子,没发现什么。”

“老廖的儿子呢?”

“那天,廖凯旋连夜开车从石家庄回来,这几天,他忙着操办父亲的丧事儿,一到夜里就关手机,没和什么人联系。”

“嗯。”

“有个事儿,我不太理解。”

“什么?”

“石芎草提取天然麻醉剂。”

“不是他的发明吗?”

“我看很奇怪,六年前,廖凯旋向国家专利保护局提交的申请,十月份的事儿,那时候,他才刚上石家庄军医大,大一的学生,就能发明药物?我问过专家,说是不可能。”

“往下查。”

“坏家伙又要发指令了,您怎么办?”

“不说了,我休息了。”

“还用老办法……”

“绝对不行,不要冒险、不要冒险,我都说多少遍了?你、小丽,还有卫东,你们三人绝对不能出事儿,你首先保护好自己,其次才是找线索。”

牟大昌担心自己,又担心儿女,心思就像夜里一群乱飞的蝙蝠,方便面都泡成浆糊了,端起来,又放下,又想到王卫东、牟丽两口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两口子把钱看得太重,几天未联系了,不知道进展如何,资金是否顺利转到国外?随即,拨通王卫东电话,问道:

“钱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每天都在往外转,成本太大。”

“你呀,鸡都杀了,还不舍得放盐。”

“哦。”

“家里的事儿,你不要参与,记住!还有,那个小汤,你也要心中有数。”

“信得过……”

“行了、行了,别说这话,他不是自己家人,再说了,一旦出事儿,家里人也不敢说信得过。”

“这我也知道。”

“小汤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大方点,对他宽一点,以后,他还会念你好。小事儿可以让他办,大事儿不行。他犯法,就是你犯法,不让他动,就是不让你动。有啥事儿,就让王曦、魁魁顶着吧。”

“记住了。”

哑巴隔门看着牟大昌挂断电话,悄悄退到墙边,翻身而出。

***

整整一天,王曦周身乏力,神态麻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手机关掉,房门紧闭,谁也不见。一想到牟大昌,一阵阵寒意,透骨而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黄昏时分,粉红色手机铃声再次振响,一行文字跳出——十天内,杀牟大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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