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含着金钥匙出生后,结婚生子,成为贾家一族的族长后,享尽荣华富贵。

想想好日子有可能随着年纪渐老最终失去,人生短短一瞬太愧对人生,于是有了帝王们的想法——幻想着长生不老。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便很快疯长成为参天大树。于是贾珍决然出家修道,把偌大的家业和尘世是的俗事一股脑交给儿子贾珍。

贾蔷之母说她喜欢贾珍这个人(贾珍和贾蔷交往怕人说三道四)(1)

家里没有了“掌舵人”,也没有了监管者,贾珍很快从适应了当家作主的生活。于是,在他的恣意妄为下,宁国府翻天覆地,从里到外都翻了个也无人来管。

混乱之下,宁国府的丑闻频发。其中牵扯到贾珍有两件:一件是他与贾蔷之间的不清不白,另一件是他与秦可卿的“爬灰”丑事。

贾珍与贾蔷之间发生的事情,宁国府上下讳莫如深。

贾蔷原是宁国府中的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贾珍过活,长得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宁府人多口杂,随着贾珍与贾蔷之间的来往,奴仆们之间渐渐地传递着诟谇谣诼之辞。贾珍风闻一些不好的口风,觉得自己也要避些嫌疑,于是贾蔷十六岁那年,命令贾蔷搬出宁国府,自去立门户过活。

贾珍与秦可卿之间的事情,宁国府上下皆知。

王熙凤带着宝玉到宁国府游玩,晚上回家之际,碰上老仆人焦大醉骂,贾蓉让人将其捆绑之际,焦大痛哭着骂道:“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红楼梦》第7回)

焦大在宁国府内是一个极不受待见的老仆人,平时自恃曾经救过主子一命,贾珍诸事都不与他计较,所以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就是这样一个朋友也没有的人,也知道爬灰和养小叔子的事情,说明在宁国府内贾珍和秦可卿的事情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贾蔷之母说她喜欢贾珍这个人(贾珍和贾蔷交往怕人说三道四)(2)

两件事情都是丑事,贾珍为何在处理贾蔷的事情上做得干净利索,在处理秦可卿的事情上却拖泥带水?

从感情上来说,贾珍与贾蔷之间属于男人之间的“友谊”,贾珍与秦可卿之间属于孽情。

男人之间最可靠的关系是英雄惺惺相惜,但贾珍绝非英雄,也不是正常男人,他和当时社会一些畸形男人一样喜欢娈童。他替贾敬守孝期间,以习射为名,邀请纨绔子弟在家中聚赌,每天晚上服侍的就是粉妆玉磨的娈童。贾蔷年幼时可当“娈童”,长到十五六岁只能弃之。

男女之间最可靠的关系是爱情,最能让人走火入魔的是孽情。贾珍和秦可卿之间恰恰是孽情。秦可卿长得风流袅娜,本是钟情的首座,在警幻仙子座下管的是风情月债,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贾珍本来就是好色之男,与身边样的女子长久相处,自然一拍即合。

从两人实际情况来看,生活走向完全是两个方向。

贾蔷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长大后娶妻生子,是富贵人家的普通人生。

秦可卿是穷人家的女儿,嫁入豪门后处处委曲求全,遇到事情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有了“爬灰”之事后,贾珍便会更加有恃无恐,只要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就可以当作天下人都不知道。

从人性底层逻辑来看,贾珍对待两人的不同方式是纵恶。

人性本恶,无论什么样的时代,大多数人总喜欢欺负那些软弱可欺之人。

贾蔷之母说她喜欢贾珍这个人(贾珍和贾蔷交往怕人说三道四)(3)

贾蔷是贾家子孙,可欺一时不能欺一世。秦可卿则不同,娶进家里的媳妇也是外姓之人,是可以欺负的人。对于贾珍而言孽情曝光后,他最多背负风流之名,秦可卿则背负不守妇道的罪名。名声不同后果亦不同。贾琏和鲍二媳妇鬼混,王熙凤抓了现形之后,贾琏无事,鲍二媳妇却只能自杀谢罪。所以贾珍并不在乎此事的后果——事实上秦可卿最终吊死在天香楼,他毫发无伤。秦可卿死后,大家很快将此事忘记,贾蓉也很快另外娶妻,此事的后果最终随风消散。

贾珍,真是一个可恶之人!

注:本文资料引自《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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