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龙武乡有一个叫陈驰的猎户,此人射术精湛,常以神射手自居。

陈驰打猎不为糊口,大多数时候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射术,只要有人夸赞他射术精湛,他便想方设法在人前表演一番,再将打到的猎物送给夸赞他的人。

有一天夜里,陈驰梦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告诉他,猎户杀生本就是有损阴德,所以凡是打猎都要遵守“三不杀”,怀孕的母兽不杀,幼兽不杀,繁殖的季节不杀。

陈驰的父亲还说:“猎户打猎乃是为了糊口不得已而为之,而你却将杀生当作一种乐趣,死后会受到阴司的酷刑,一定要好自为之,切莫滥杀。”

陈驰一觉醒来,视梦中之事如无物,陈驰从小便狂妄自大不信鬼神,又怎会相信梦中之事。

陈驰依然我行我素,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无论是母兽还是幼兽凡是遇上陈驰,鲜有逃生的机会。

聊斋故事杀羊 猎户好杀生屡劝不改(1)

有一日,陈驰上山看到一只两条尾巴的狐狸,陈驰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确实是一只两尾狐,便悄悄搭弓射箭,不料却被狐狸躲了过去。

陈驰大惊,自己从来都是百发百中,从未失手,这次竟然被眼前这只狐狸躲过去了。

两尾狐并没有陈驰的箭而逃走,陈驰调整呼吸再发一箭,这次又被两尾狐轻松躲过。

两尾狐看着陈驰的方向,发出奇怪的叫声,仿佛是在嘲笑陈驰,然后转身逃走。

陈驰大怒朝着两尾狐的方向追了过去,不知不觉跑到了树林深处,突然两尾狐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陈驰说道:“凡人,你平时太过贪心妄杀,这次对你小惩大诫,你就在这山中呆上一晚再下山吧。”

说完两尾狐便消失不见,陈驰就像是失神一般在林子里转了一夜,直到次日大早才清醒过来,慌慌张张下山,回到家中就病了。

陈驰一连在家中躺了七日才康复,陈驰将自己在山中的经历告诉村里人,村里的老人告诉他这狐狸一定是山神所化,提醒他别乱造杀孽。

聊斋故事杀羊 猎户好杀生屡劝不改(2)

陈驰不以为然,他觉得村里的老人思想太过迂腐,在陈驰看来,人活一世自己开心就好,只有自私的人才会快乐,处处替别人着想如何快乐得起来?

村长胡伯从小看着陈驰长大,对他语重心长地说:“陈驰,人生在世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家人、朋友,不要事事都以自己为中心。就像天上的大雁一样,它们永远明白自己在家族中的位置,就算有家人离开,它们也会把家人的位置留出来,不会取而代之。”

陈驰大怒,拿起弓箭对着天上飞过排成人字形的大雁,陈驰一箭离弦,一只大雁应声掉落。

胡伯摇摇头,回到自己家中。

陈驰回到家中,准备连夜上山打猎,刚走到村外,看到有一队打扮怪异的人正看着他。

只见对方呈人字形,左边的第三个位子空了一个人,陈驰觉得眼熟,这个阵型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队首之人走到陈驰身边对他说:“陈驰,你罪犯天条,山神已经告上天庭,快随我们一起去阴司领罚。”

聊斋故事杀羊 猎户好杀生屡劝不改(3)

陈驰走到左边的第三个位子,队伍终于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字形。

陈驰想起来,今日白天自己射下来的大雁就是左边的第三只。

陈驰这才知道害怕,想要跑脚却不听使唤。旁边的人告诉陈驰道:“你不要想跑了,跑不掉的。”

陈驰看着说话的人发现他是邻村的罗老赖,专干偷鸡摸狗的事,他竟然也在队伍之中。

陈驰再看队伍中的其他人,有几个他都认识,有的是村里恶霸,有的是邻村赌徒,陈驰这才后悔,可是已经太晚了。

一行人顺着一条阴森小路前行,一路上队伍中不停有人离队,进入路旁的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瘆人的惨叫声。

到了一个大房间前,队首之人指着陈驰说道:“陈驰,你到了!”

聊斋故事杀羊 猎户好杀生屡劝不改(4)

陈驰发现自己的腿脚已经可以自由活动,陈驰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刚进门便被两人拎住胳膊,陈驰看到抓他的人,乃是一个人身猪头的怪物,和一个人身牛头的怪物。

陈驰吓得大喊:“妖怪!”

牛头笑道:“在这里你们才是妖怪!”

陈驰被带到一大块空地之上,广场上有很多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绑着一个人,四周是各种动物头人身的怪物,拿着弓箭向柱子上的人射箭。

陈驰也被绑在石柱上,牛头大喊一声:“有客到!”然后离开了广场。

陈驰看到很多动物都看着自己,向自己这边走来,一个个怒视着陈驰,搭弓对着陈驰,陈驰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自己平生所射杀所有的生灵。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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