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考上大学的消息的第二天一大早,我迈着轻快的步伐,步行一个半小时赶到了公社所在地。

找到知青办以后,见到了知青办的王主任。他五十岁上下,书卷气很浓,不愧是王心刚的堂弟,打眼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哥。

他示意让我坐下,然后对我说:你回城的事情我侄女跟我说过,我和你们大队的林主席打过招呼。虽然知青办是主管知青的,但是却是个没有实权的部门。而且,我这个人也不擅长交际,人家能不能给我面子还真不好说。你能考上大学这种结局是很不错的。这样一来,我也解脱了。

无奈又无力的年龄(听到我回城的消息)(1)

特殊时代的特殊部门

听了他的一番话,我觉得这个人很实在。社会现实是,一个不擅长交际的人,手中还没有实权,求人办事的确是有困难。幸好有了恢复高考的机会,我靠自己的努力解决了这个问题。否则的话,依靠他这样的知识分子来走后门,还不知道会拖到猴年马月去。

我做出一副很感激的表情对他说:不管怎么样,我也得感谢您!等我四哥和四姐(我哥的女朋友姊妹四个,她也排行老四)结婚的时候,请您务必赏脸去喝喜酒。

王主任笑着点了点头,对我的礼貌表现很满意。

这时候,又有考生来拿录取通知书。这个人长得很白净,比我稍胖,看起来像是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我问了一下,他是本地农民,不是知青。从外貌上看,我又黑又瘦像个农村人,他这个农村人倒像个城里人。

无奈又无力的年龄(听到我回城的消息)(2)

我的录取通知是1978年2月,他们这个学校比我们晚一个多月

告别了王主任,我先到镇派出所办理户籍迁出,然后到粮管所转了粮食关系。有了这两样,我重新变成了城市人口编制。

返回青年点以后,挑了一些主要的“关系户”去告别。除了果园组长和生产队长等人之外,主要是春节期间请我吃饭的那些人家。

吃完中午饭,把课本、衣服和被褥放进板箱,我的行李也就收拾好了。那时候的行李都很简单。

大队每天下午都有拖拉机进城。我估摸好时间,扛着板箱到路边。等拖拉机来了,把板箱举起,上面的人帮着接一下放到拖斗里,然后我也爬了上去。随着拖拉机的轰隆隆的噪音,启动了我的返城之旅。至于青年点的猪交代给谁了,我现在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无奈又无力的年龄(听到我回城的消息)(3)

勉强找了一张类似当年的拖拉机图片

拖拉机只跑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我家的眼前。我家就住在马路边。跳下拖拉机,扛起别人帮忙递给我的板箱,兴高采烈地进了我家的院子。

因为除了没有工作的母亲之外,父亲和兄弟们都上班,院子里静悄悄的。推开家门,把板箱放在堂屋的地上,我进了里屋。

我大声说道:妈!我考上大学了!我回城了!说完之后才发现母亲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很明显身体不舒服。问候了一下,得知母亲倒也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就是几天来头发昏,吃不下饭。

听到我回城的消息,母亲流下了喜悦的眼泪。我母亲八个孩子,我是唯一不在她身边的一个。回城的好消息,让母亲的病不药而愈,晚上给我做了许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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