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简

红楼春趣对贾宝玉的评价(正邪两赋的贾宝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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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阅读《红楼梦》也是一样。对于男一号贾宝玉,有些读者和红迷朋友根据自己的喜好和认识,无限夸大其优点者有之,无根据贬低者亦有之,更有些读者不认真阅读文本,仅凭自己的想象和道听途说任意解读,完全偏离了原著对贾宝玉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尽管一千个读者会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但是读者如果完全偏离了原著去解读贾宝玉,那是对原著和作者的不尊重,同时也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

正邪两赋的贾宝玉

贾宝玉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何给这个人物形象定论?其实书中早有结论,那就是正邪两赋。

在《红楼梦》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中,冷子兴与贾雨村两人喝酒闲聊,说起衔玉而生的贾宝玉因为抓周时只知道抓些“脂粉钗环”,致使他老爹贾政大怒,认为“将来酒色之徒耳”,冷子兴也根据贾宝玉的“女儿论”判定其长大后必定是个“色鬼无疑了”,贾雨村却“罕然厉色”地阻止了他,并且长篇大论地给冷子兴讲解了一番“天地生人”的种种道理。

贾雨村认为天下除了仁人君子、大凶大恶和普通人之外,还有一种既非正、也非邪的“正邪两赋”之人,并且说这种人“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直接点明了贾宝玉正是“正邪两赋”之人的典型代表。

以贾宝玉为代表的几位主人公之所以被定义为“正邪两赋”,恰恰体现出作者曹雪芹一体两面的辨证思想,这也正如“风月宝鉴”的正面和反面照出来的影像完全不同阐述的是同一个道理,体现出了不管是人还是物,甚至是任何事情,都具有双面性。

贾宝玉的正

(一)情痴情种。贾宝玉作为情痴情种是《红楼梦》中最吸引读者的部分之一,尤其是年青读者阅读《红楼梦》往往是聚焦在此处。贾宝玉与林黛玉情定前生,今世是灵魂知己,两人将情的“痴”发挥到极致,演绎了一出非常细腻感人的爱情故事,可谓是缠绵悱恻,动人心魄。

(二)聪俊灵秀。贾宝玉的聪俊灵秀可谓是随处可见,最能体现他异与常人的灵秀地方,恐怕是他对“女儿论”的高见了,这在当时男权时代尤其难得。除此之外,在其他多个方面也均有体现。

一是容貌俊秀。宝玉的容貌自是不用说了,长相俊秀是其重要的一面。正面的容貌描写多次涉及,如他与黛玉初见、他去探望宝钗时、与北静王第一次相见时等,通过对方的眼睛都有极其详细的描述;侧面的描写也有,比如第七回他与秦钟初见时,通过描写秦钟的外貌、两人相互倾慕的内心想法,用来说明宝玉和秦钟两人容貌相当,以衬托和说明宝玉的人品出众、举止不凡。

二是性情温顺。宝玉性情温和柔顺,用凤姐的话说就是“女孩儿一样的人品”。宝玉对待女孩子特别温柔体贴,不但心细如发,而且很有耐心,不管是对他自己房间里的袭人、晴雯、秋纹、麝月等一众大小丫头们特别关心、关爱和包容,对其他的女孩子也一样无微不至,比如为受了委屈的平儿理妆,为弄脏了裙子的香菱救急,为不辜负从未谋面的傅秋芳而接待傅家派来看他的老婆子,甚至是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乡下二丫头恋恋不舍等。

三是文采飞扬。宝玉在大观园与众姐妹一起做诗时,虽然差不多总是拿倒数第一,这主要是因为作者为展现大观园众金钗才华横溢的特意为之。宝玉虽然不喜读书,但却是杂学旁收,尤其是对对联特别在行,第17-18回贾政让他随行到大观园题对额就可见一斑。晴雯死后,他伤心欲绝,一挥而就写成芙蓉女儿诔,情感真挚,文采飞扬。

另外,宝玉对中医也颇有研究,晴雯生病时,他看到医生开出的药方立即知道不妥,让人另找太医。可见他虽然不会看病,但至少能辨别医术的高低。

(三)众生平等观念。宝玉无疑是善良的,在他的价值观里没有贫富和等级观念,他对丫头、下人、优伶,包括刘姥姥等穷困之人一视同仁,甚至对燕子、鱼儿和花花草草等其他生命形态,也能与之交流、沟通。宝玉持有的众生平等观,在当时那个年代显得特别难能可贵,这也是他聪俊灵秀、异与常人的地方。

贾宝玉的邪

贾宝玉的邪用贾雨村的话说就是“乖僻邪谬”,即性格古怪孤僻,不近人情。第三回的《西江月》两首词说得极好:

其一: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其二: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袴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虽然有很多红学家和红迷读者认为这是对宝玉的赞美和褒扬,是正话反说,我却持不同意见,觉得这两首《西江月》虽然隐含着肯定之处,但作者更多地是指出了贾宝玉的“邪”,是“正邪两赋”中“邪”面的具体体现。宝玉的“乖僻邪谬”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伦理道德的叛逆者。一是宝玉平生最厌恶的事就是读书,他将读书上进之人视为“禄蠹”,当湘云劝他也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时(宝钗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宝玉说这些是“混帐话”;二是他认为古代人“文死谏,武死战”是沽名钓誉,不值得提倡;三是他视女儿高于一切,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二)喜欢在内帏厮混的纨绔子弟。宝玉作为一个男孩子,却喜欢在内帏厮混,有爱穿红衣服、爱闻女人身上的香味、爱吃女孩子脸上的胭脂和唇上的口红等怪僻,动不动就“猴”在女孩子身上,属于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宝玉在内帏厮混的总总表现,以及他作为闺阁良友对女儿们的过分喜爱,被警幻仙子定义为“意 淫”。

(三)喜怒无常的公子哥。贾宝玉作为护花使者,一般情况下对众女儿可谓是爱护有加,但其性情极不稳定,关键时候很没有担当,做不到言行一致。比如他不高兴时,晴雯顶撞他,他便要撵走晴雯,喝酒回来高兴了,又陪着晴雯撕扇子玩儿,说是千金难买一笑;因乳母李嬷嬷喝了给他沏的枫露茶,他摔碎了茶杯,泼了茜雪一裙子的茶,撵走了茜雪;他在母亲王夫人午睡时与金钏儿调笑,王夫人打了金钏儿一巴掌,他却一溜烟地跑掉了,留下金钏儿一个人受罚;一次下雨他回怡红院,小丫头们都不去开门,他一脚踢得来开门的袭人晚上吐血;宝钗劝他走仕途经济,他不爱听抬脚就走,也不怕人难堪;湘云劝他与仕途中人交往,他直接就下逐客令……类似喜怒无常的例子,可谓是举不胜举。

另外,他的邪还体现在他不仅仅是喜欢女孩子,对长相清秀俊美的男子也同样情投意合,比如他与柳湘莲、蒋玉菡等人交往密切,他与秦钟的关系被作者定义为“情友”。

上述就是我根据原著文本对贾宝玉这个人物形象的解读。不当之处,还请读者诸君指正。

初于2021.5.4 21:45

定于2021.5.5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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