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学院,在被称作华侨补校时我便遇着它。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从西场穿过大半座广州城,到珠委找同学玩,陶标带我翻越铁路轨道,去补校打了一场网球。实际当时并未记住它,十年后我搬至粤垦路居住,它经已换了名字,变了模样,挨着华文生活一段时间后,才在记忆里认回这个旧时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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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华文,最初是踢足球,或是闲逛。"非典"后,华文曾禁止过外人入内,生分过一段时间,几年后才又对公众开放。妻因为钟爱校内凭拦处柠檬桉的气味,常与她去散步。近来,陪儿子夜间在操场练习跑步,又多了一项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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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二十年的余暇,大多是在华文度过的。如今,我是挤着空隙,也要来亲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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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依着将军山,于山脚沿腰而筑。你在运动场所之外游走,除了几处草坪三五小道,要么爬坡,要么拾阶。你去到里面,有的是听觉上的享用。校训碑侧的竹子林在摇曳,鸟虫间或拌嘴,仔细些,能捕获凤凰树散落花瓣的声息。一些挺拔的树,半眼不能分辨出高低,新老校舍,就这么掩藏在坡间林里。杨孙西楼,冷傲地矗立在半山,俯下的饭堂、医务室,从未觉得喧闹。北楼更是沉寂如黑白照片,和门前的绿草地一样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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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热闹的时候,比如东亚风情的泼水节、嘉年华会。我最好奇的是泰国学生的秋季迎新活动,声势之浩大,持续时间之长,样式之别致,令人惊叹。先是在宿舍楼架空层游戏,音乐鼓点一路贯穿不息,而后两三百人鱼贯涌至足球场,里外围成几圈,载歌载舞,周而复始。这些高矮肥瘦鲜明的孩子,大多穿着拖鞋,衣服潮懒,跳起舞来却是异常整齐,中间来几句合唱,呀呀咿咿响彻天空,煞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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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的欧式旅社,被誉为广州市历史建筑。门牌是繁体字,上书"中华人民共和国广州华侨学生接待站"。若有外地亲友来穗逗留几天,此处是我首荐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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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道旁几处海报栏,教学搂间的咖啡屋,竹屋里的桌椅,后山的菜园子,桂花林里逗猫的小屋,这些平常不过的东西,错落在这风拂鸟鸣的城市幽谷里,另有几分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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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结识了许多人。踢野球的球友换了一拨又一拨,如今是一群爱玩足球的留学生。他们多数来自非洲、阿拉伯、东南亚地区,也有中亚、欧美、南美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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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组织一场野球是很费劲的事,概因你无法确定有多少人、什么时候开始比赛。人总是陆续的加入,不管认识与否,要照顾到每个人都能参加。若有新来的面孔,又是一轮相互介绍、握手致意。遇到点看似毫无意义的摩擦,扯着脖子争论个不休,乐此不疲。就在昨天傍晚,近三十个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几个近似职业水准的壮家伙,吵吵闹闹,乱成一团,踢了场胜似嘉年华会的足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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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们喊我"朋友",现在混熟了,称我"大哥"。球场上,频频听到"大哥大哥"的异国音调。大家都不愿当守门员,若转到我,顽皮的家伙就要唱起"大哥!大哥!",舞弄着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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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记得他们大部分人的中文名,华伦天、路尺、乔尚、阿里、卡里、月亮、赵之夏、库马、一山……可是,一山暑假后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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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印尼华侨,赤着脚来找我玩球,告诉我他叫汉真,林汉真,在华文参加短期汉语培训班。他到球场找过我几次,让我录视频配合他完成口语作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中国的,我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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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参加"寻根之旅"夏令营的华裔加拿大小姑娘,和同伴能用中、英、法语交流。她个子小小,踢起球来却异常勇猛,也是赤脚上阵,大家都说怕了她。后来天空下雨打雷,她一边喊着恐惧,抱头求救,一边继续横冲直撞。隔天夜里我们从华文散步回家,学校门口人堆里,她雀跃着和我们打招呼。她大概不会晓得,我们现在还时常谈论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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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场门边的榕树底下,是个风口,夏天最热的时候,母亲曾坐在花基旁,戴着遮阳帽玩手机。我在周边溜达,一呆就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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