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学家周汝昌说,“意淫”一词为《红楼梦》首创。

贾宝玉是何许人也(贾宝玉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1)

在《红楼梦》第五回里,警幻仙姑道:“尘世中多少富贵之家,那些绿窗风月、绣阁烟霞,皆被淫污纨袴与那些流荡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为饰,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宝玉听了,唬的忙答道:“仙姑差了。我因懒于读书,家父母尚每垂训饬,岂敢再冒‘淫’字?况且年纪尚小。不知‘淫’字为何物。”

警幻道:“非也。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肘,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能语达。汝今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今既遇令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是以特引前来,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圃,许配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然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而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将谨勤有用的工夫,置身于经济之道。”

贾宝玉的确是意淫成分居多。

贾宝玉是何许人也(贾宝玉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2)

在第十九回中,”宝玉揭起绣线软帘,进入里间,只见黛玉睡在那里……宝玉道:‘我也歪着。’……宝玉道:‘没有枕头,咱们在一个枕头上罢。黛玉道:‘放屁!外面不是枕头?,宝玉出去外问,看了一看,回来笑道:‘那个我不要。’黛玉听了……将自己枕的推与宝玉,又起身将自己的再拿了一个来自己枕上。二人对着脸儿躺下。……(宝玉)只闻得一股幽香,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宝玉一把便将黛玉的衣袖拉住,。要瞧瞧笼着何物。……黛玉冷笑道:‘难道我也有什么罗汉真人给我些奇香不成?’……宝玉笑道:‘凡我说一句,你就拉上这些。……从今儿可不饶你了!’说着,将两只手呵了两口,便伸向黛玉隔肢窝内两胁下乱挠。黛玉素性触痒……忙笑道:‘好哥哥,我可不敢了!’宝玉笑道:‘饶便饶你,只把袖子我闻一闻。’说着,便拉了袖子,笼在面上,闻个不住。黛玉夺了手道:‘这可该去了。’宝玉笑道:‘要去不难,咱们斯斯文文的躺着说话儿。’说着,复又躺下。黛玉也躺下,用绢子盖上脸。宝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鬼话,黛玉只不理”。

学者萨孟武说:两人对着脸儿,躺在床上,说说笑笑,而不及于乱,此之谓意淫。若是张生与崔莺莺,就不同了,“软玉温香抱满怀,呀,刘阮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滴牡丹开”(《西厢记·酬简》)。

这已是贾宝玉与袭人初试云雨情之后的事了。

很奇怪的是,宝玉初尝雨云之事之后,就再无下文了。情欲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之后,竟然悄无声息地没了。

不及《笑林广记》中的一则笑话实在,《笑林广记》中有这样一则笑话:一女初嫁,哭问嫂曰:“此礼何人所制?”嫂曰:“周公。”女将周公大骂不已。及满月归宁。问嫂曰:“周公何在?”嫂云:“他是古人,寻他做甚?”女曰:“我要制双鞋谢他。”

贾宝玉是何许人也(贾宝玉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3)

第七十八回中,贾母对王夫人说:“我也解不过来,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别的淘气都是应该的,只他这种和丫头们好却是难懂。我为此也担心,每冷眼查看他。只和丫头们闹,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爱亲近他们。既细细查试,究竟不是为此。岂不奇怪?想必原是个丫头错投了胎不成!”可见,贾母也是留心过宝玉的,所以说,宝玉与袭人做的那事也不会很多。

相对于《金瓶梅》里的赤裸裸情欲,《红楼梦》大多是意淫的,贾宝玉老大不小地整日跟一群女孩子混,为了说得合理一些,贾宝玉的年龄一再被往小里改。贾母都有重孙子了,且重孙子贾兰比宝玉有正事,但是,贾母口里眼里只有宝玉而无贾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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