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学校报名时需要交的借读费
接下来刘玉珍就换上了她外出常穿的短袖和薄长裤，外加一件休闲网面深灰色短毛衣。王小康也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短袖T恤衫和薄休闲长裤，穿一双黑白两色的帆布球鞋，不一会，老关就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着他们了。于是，他们坐上老关的车，就去到中关村买了一台大屏幕的台式电脑；9800多块钱。这样王小康可随了心愿了，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暑期玩游戏生活。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刘玉珍接到了学校的电话通知：王小康被《北京市第九十六中学》高中部正式录取了！他们一直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在期待着这个好消息，王小康终于能在北京读高中啦！ 第二个打来电话的是王小康初中的班主任李老师,在电话里刘玉珍向李老师诚心诚意地道了谢。说老实话,要不是李老师极力推荐,一个不符合条件的外地生，很可能不会被北京市示范高中所录取,虽然《北京市第九十六中学》高中部在朝阳区排名第五，毕竟能在北京有一所普通高中可读，刘玉珍反正觉得还行。
后来刘玉珍又接到高中部张校长的电话，说让家长带着孩子在下午3点之前到高中部报名去，刚好接到电话是中午1点半。王小康也赶紧从电脑桌前站起来，顾不上电脑游戏了，刘玉珍就让他去洗头换衣服，得抓紧，要不然会迟到的，因为路上开车要花费30多分钟时间才能到学校。刘玉珍开着车心里在想：“这下总算安心了”。这时候玩了一个多月游戏的王小康，似乎还没有醒过来似的，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刘玉珍一边开车一边问王小康： “娃儿，是不是觉得考了523分读个九十六高中有点亏呀？”王小康回答道： “也不是，人家考得比我好的不也都留下来了吗？”刘玉珍接着又跟儿子说： “就是，虽然不是咱们期望的好高中，但是只要能有个普通高中读我觉得就行，要不然咱们就得回老家读高中了。”这些话好像没有说到王小康心里去，他也就没再接妈妈的话茬，刘玉珍也就不说话了，因为她要集中注意力开车，所以一直到学校娘俩都没有再说话。到了《北京市第九十六中学》高中部校门口，刘玉珍把车子停好，和儿子一块走到门卫房窗口，跟门口保安说明了来意，填写好《校外人员来访信息表》之后，那位保安说道： “是的，张校长在三楼他的办公室等你们呢，赶紧进去吧。”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像刘玉珍想的那样简单地报个名就行了，因为他们是外地借读生，张校长告诉他们要交55000元的借读费。刘玉珍一听当时就有点懵晕了的样子，55000元可不是个小数目。站在张校长的办公室里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她都没有缓过神来，她本来以为签约生是不用交什么费用的，可那只是针对着本地生，而像他们这样的外地借读生是必须得交这个借读费的，张校长铁青着脸,50多岁的表情毫无疑问没什么人情味，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又跟他们说道： “你们考虑一下，到底读不读九十六高中，读的话明天下午3点之前就把这个借读费存在一张新办的工商银行卡里面交上来，一定要带上你家王小康的档案，这里面有5000元的存档费。”说完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身子很自然地就靠在了椅子背上，然后挥了挥手对他们说道: “行了就这样，你们回去再考虑吧。”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刘玉珍心里有点慌，还是儿子王小康比较镇定，走出校长办公室，下了楼梯，他们穿过校园，走出了《北京市第九十六中学》高中部的大门时，母子俩也顾不了这时候的天气有多热了，王小康就对妈妈说道： “妈，还是回家跟我爹商量一下再说吧。”刘玉珍答应着也只好如此；到家以后，刘玉珍就把带着王小康去报名的整个过程跟王成安在电话里说了一遍，王成安听完以后，在电话里就很认真地跟刘玉珍说道：
“行了，等一会儿我把钱存在一张银行卡上，明天你去交上就是了。”王成安对家一直就是这么上心的，快三十年的夫妻了，在家里的大事上他们早就有了默契，刘玉珍也知道这点钱对于王成安来说不算什么。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王成安就把银行卡交给了刘玉珍，他对刘玉珍说道： “这张卡上有6万多一点,明天去学校交上吧。”他们一家四口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这件事。女儿王小丽先开口问道： “妈，小康不是跟学校里有签约吗？为啥还要交那么多钱呢？”王成安也有着同样的疑问，接着也向刘玉珍问道： “当初你不是说李老师非要让咱家小康跟《北京市第九十六中学》高中部签约吗？现在又要交借读费，昨天你没有问问李老师？这到底是咋回事？”听到他们的问话，刘玉珍正好喝了一口粥，等她把这口饭吃完了才轻轻把碗放下来，然后认真地看着他们，用平和的语气跟他们解释说： “是这样，张校长跟我说起这个借读费的时候，我也很奇怪，当时我也不敢问的太多，看那个张校长凶巴巴的样子，那意思是你愿意上就上，不愿意交钱就拉到，不让读他们的高中了，这是他们学校的规定。我看见他面前那张表格上只有三个学生的名字，张校长手里拿着笔，如果我当时说不愿意交钱，他肯定立马就会把咱们家小康的名字划掉的，所以，我答应了，明天去交钱，要不然现在再去找别的学校那肯定不行，也来不及了。”王成安接下来又说： “那得看小康你了，如果愿意去这所高中，那咱明天就去交钱，如果还有别的想法，你也可以说出来。”王小康这时候已经吃完饭了，他放下筷子说道： “去吧，签约的时候李老师说签的是实验班，要真是能分进实验班的话，那就跟‘陈经伦中学’（高中部在朝阳区排名第二）的普通班差不多。” “就是说，签约的时候想的就是能进实验班，才答应李老师的，可我今天问过李老师了，他说不一定能进实验班，因为我们是外地生，他说能上九十六高中就已经不错了；再者说了，高一（一）班和实验班是一组老师，上不上实验班没有多大关系，不管在哪个班，只要认真学习，都一定会很优秀的。”在回来的路上这样的话刘玉珍已经跟王小康说过了。所以，王成安他们听了这些话，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失落了许多，变得凝重起来了，也没有中考成绩下来时的欢喜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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