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最伟大的散文不是《背影》、《荷塘月色》,而是一篇小短文
中学里有必背段落散文《背影》和《荷塘月色》给一些人留下的只有痛苦的记忆,一篇深沉、一篇有意境美,论艺术成就,无外呼人之常情,亲情再深沉人兼有之;景色再优美,名川大山比比皆是。只不过是供不如意的文人骚客消遣,《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也属此。
上世纪的初中课文里没入选短小精悍、立意高远的《匆匆》,是编教材的人不想让学渣们早点放学回家么?
好在哪里?在于它探讨,或者说探问的是人的终极问题,是任何时代、各个阶段、各个阶层的人都要涉及的人生目的。是“保安三问题”:是谁、从哪来、到哪去;还有为何而来的问题。
作者虽身处“五四”退潮期,却没有仅限于爱国思想而是由景入手,燕子去又回、柳桃枯又生这一常伴人身边的客体的循环往复,到“我”的不断变化感叹时光一去不返,正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两种现象之不同提出疑问,我们表象上看到的日子哪去了?各种可能:被偷?被藏?都不是,是本身如此而已。
第二段“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中“他们”不是父母、不是身边的任何人,而是安排我们成为“人”的实施者,它又是谁呢?如果它不存在,为何会安排了我们又让我们这么快地逝去呢?能和它沟通不?从而把疑问上升到哲学高度,谁创造了这社会以及它的规律、生老病死的现象。
三、四段同样以身边的各种直观状态提出同样的疑问,太阳逝去了、时光从挽留的手中流走了,同样的问题提出不是简单的再重复,是对时光不再的一再追问和不知向谁追问的茫然感和渺小感,以及由此带来的人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第五段是对这种无助感的回应,“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感叹。因而愤愤不平“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一再而再地询问“我”为什么要来。
“五四运动”的落幕只是作者感慨的起因,但并未因此而停留在这件事上,要是有新的政治理想可供诸实施就不询问“我”是谁、哪来、哪去吗?不会,问题已远超政治范铸,也远超当时的时代限制,在任何时代的人都会碰到这样的终极问题,这些问题有一天终能解决吗,或许可以通过哲学、宗教、科学手段有一天会得到解决,或许永远也不能解决。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我”肯定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用委婉、如此美的句子提出如此残酷的人生问题,看得人既欣慰又茫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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