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在《中国好歌曲》的舞台上,一位歌手低头弹着吉他,轻吟浅唱: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
再画上一张床
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再画个花边的被窝
画上灶炉与柴火
我们一起生来一起活
听完歌,其他的导师默不作声,刘欢第一个为他转身。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刘欢就打断了他的说话。
“对不起,我还等不到你介绍自己,先告诉我一下,这首歌的歌词是谁写的?”
听到这句话,年轻歌手悬在心头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他回答说:我写的。
刘欢伸出了大拇指,接着说:我告诉你,这是目前为止,我看到过的写得最漂亮的一首歌词。
这位年轻的歌手名字叫——赵雷。
很多观众都认为,被刘欢选中,赵雷这下该火了吧,然而并没有,在刘欢组,他止步于8强。离他真正走红的日子,还有两年。
17岁辍学的“吉他少年”1986年,赵雷出生在北京,地地道道的北方汉子。
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童年时期对赵雷的管教也不是很严厉。
这样的家庭里出生的孩子,很难将“音乐”二字与赵雷联系起来。父母当然也没想到,孩子会走上音乐之路。
那时,在母亲的印象里,赵雷更多的是调皮。上幼儿园时期会揪着女同学的小辫子,在同学书包里塞青蛙,为此,没少被“请家长”,女同学们的家长,也会常常“拜访”赵雷的父母。不出意料的话,此时的赵雷,会迎来一顿“混合双打”。
胡同串子里疯玩的童年,听蝉鸣鸣叫过五月。时光疏忽,犹如我们打马而过的岁月。
赵雷真正喜欢上音乐,是在高中时期,也是在那段时期,赵雷迷上了吉他。那是荷尔蒙蓬勃的年纪,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
隔三差五,赵雷就翘课和朋友一起到北京的地下通道去唱歌,挣来的钱就拿来请朋友喝酒。
和很多孩子一样,17岁时,赵雷也参加高考了。学习不算刻苦却很聪明的他,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可一转身,他就丢掉了录取通知书。
比起念大学,他有更大的理想——当一名流浪歌手。
父母默许了赵雷的选择。
18岁时,赵雷的歌唱生涯从地下通道转移到了酒吧,当起了驻唱歌手。
那时候还不知道要靠唱歌养活自己,完全只是出于喜欢而已。在酒吧驻唱的日子里,令赵雷记忆深刻的是,有一次居然遇到了歌坛前辈沙宝亮。
他走上前去,鼓着勇气问沙宝亮:我可以为你们唱首歌吗?结果沙宝亮头也没抬,说了句“对不起,不需要。”继续和朋友聊天,之后就离开了酒吧,这让赵雷自尊心受挫,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
生活落魄时,每天吃泡面,苦思冥想创作歌词,一度想放弃,幸好,那时候谈的女朋友很看好赵雷,认为他以后一定能够大红大紫,是一支“绩优股”。还用自己赚来的钱养活赵雷。
没多久,赵雷就离开了酒吧,背着一把吉他,开始了流浪歌手的生涯。
作家大冰:赵雷不红,天理难容20岁的赵雷,怀揣700元,从北京一路南下到西安,再辗转到甘肃、西藏、云南、四川,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这也为赵雷后来的歌曲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
一路走,一路唱,写下了《开往北京的火车》、《未给姐姐寄出的信》、《咬春》、《画》、《南方姑娘》等歌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认识了形形色色的朋友。
其中,就包括写《乖,摸摸头》成名的作家大冰。
在他的书里,这样描述到:“在我看来,一个流浪歌手的出身,经过那么强的市场验证,他唱的歌让那么多在路上的人真心喜爱,赵雷不红,天理难容。但他终归还是要输,因为他长得不是偶像派,他输给了这个浮躁的时代。他现在生活依然很艰难,很多时候甚至继续当流浪歌手,但他自己并不是多么在乎。”
事实也证明,大冰的话确实通透,他的话,在今后赵雷成名之后,得到了一一的印证。
2010年,选秀节目进入方兴未艾的时代,前有李宇春、周笔畅等人通过《快乐女声》一战成名,后有《快乐男声》里陈楚生、张杰等人的爆红。
赵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报名参加了,以一首原创歌曲《画》获得评委的首肯,进入长沙赛区海选50强。可是,之后状况突发,由于合约纠纷问题被收回了PASS卡,尽管赵雷出面解释,依然失去了比赛的机会。
最终,只能另辟蹊径,转战广州赛区,凭借另一首原创歌曲《妈妈》入围60强,那是他为去世的妈妈创作的一首歌曲,成功打动评委,
结果也没能逆袭,止步于全国十二强。
可赵雷依然没放弃,在他的内心,依然有一个“野心”,正如他向世界的宣言:“有些人可以唱歌,有些人必须唱歌,我就是那个必须唱歌的人。我是赵雷,我要掀起中国原创音乐的新浪潮。”
然而,赵雷同样面临着大多数民谣歌手的困境,要拒绝浮躁,留住自己的本真,就会寂寂无名,要想赢得世俗的认可,就必须被资本推向台前。
重回舞台,金子发光《快乐男声》之后,赵雷和朋友一起,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骑摩托开巡回演唱会。成员有赵雷,浩子,旭东,小猛。
从成都出发,历经重庆、长沙、南京等十多个城市。可是,都是没多大名气的小歌手,效果并不理想。
2014年,赵雷终于决定重回歌唱比赛舞台,也渐渐意识到,或许只有经过这种方式,才能继续自己的民谣理想。
于是,就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刘欢为赵雷转身,那首歌,被刘欢放进了原创合辑《新九拍》中。也是在这一年,赵雷推出了自己的最新专辑《吉姆餐厅》,收录了《三十岁的女人》、《少年锦时》等歌曲。赵雷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然而,真正让赵雷一战成名的,是在2017年的《歌手》舞台上,以补位歌手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演唱了他的成名曲《成都》。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起初,赵雷并不想参加节目,母亲去世之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陪伴父亲,有更多的时间来写歌。可是,得知赵雷受到邀请参加节目之后,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父亲无比支持,因为他想在电视上看到儿子。
最后,为了完成父亲的愿望,赵雷还是站上了节目的舞台。令他想不到的是,居然一炮而红。
这一年,大街小巷都放着《成都》,无数观众都哼唱着《成都》,猜想歌曲背后的故事。
赵雷,终于红了。
2018年,赵雷正式启动全国巡回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与之而来的,是名利,是鲜花,是掌声。同时,也是无休止的浮躁。赵雷再也无法安静下来,坐在小酒馆的门口,享受着安静的时光,家门口常常蹲着偷拍的狗仔……
在巡回演唱会的一次唱歌时,他对着台下的歌迷说:“《成都》这首歌我今天不想唱了,从出名到现在,这首歌不是好歌了,我都快唱吐了”
之后,赵雷决定短暂告别舞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闲暇时,和朋友搞搞烧烤,聊聊音乐。并不像大多数成名后的歌手那样,继续收割韭菜。
因为,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恰如一位喜欢他的歌迷写的那样:成都,鼓楼,南方姑娘,少年锦时,我们的时光,玛丽,八十年代的歌,歌词都很贴心,曲调流畅动听,生活气息浓郁,真挚朴实的情感引发共鸣。
可是,在这个资本为王,流量为王的时代,能够放下自己的所得,回归平静的歌手,有多少呢?他的清醒,打了多少歌手的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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