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水浒》第231期(文/焦目)
林冲从老婆被高衙内调戏,到被高俅逼上梁山,这段故事看得人咬牙切齿。林冲真是太惨了,一忍再忍,却几次被高俅逼入绝境。跟林冲比起来,武松丝毫好不到哪里去。武松先是因打伤人躲入柴进庄子里,后来又害了疟疾。好不容打死老虎,做了都头,与哥哥团聚,不料哥哥又被潘金莲和西门庆害死。他无奈只好暴力解决,杀了这对狗男女,自己也被刺配孟州。
到孟州后,武松被金眼彪施恩好酒好肉招待,而后醉打蒋门神。后来,他因此几乎被张都监等人害死。
从今人的角度来看,施恩不过是利用武松,也把他当成打手。武松即便当时不知,后来也肯定知道了。按说上梁山后,武松对施恩肯定没有感情,至少不会觉得施恩对他有恩有义。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施恩、孔亮不识水性,一时落水,俱被淹死。宋江见又折了二将,心中大忧,嗟叹不已。武松念起旧日恩义,也大哭了一场。——《水浒传》
征方腊时,施恩因为不识水性,结果被淹死。武松却想到了他以前的恩义,为施恩大哭了一场。明明被施恩利用了,武松却为他而哭,这却是为何呢?
首先,施恩对他确实有恩有义
武松刚到孟州牢营中时,一百棍杀威棒就被免了。后来囚徒还告诉他,这牢城的犯人日子不好过,吃的臭饭,还要被各种刑罚惩治,不死也能折磨得残废半死。但施恩对他却没有这样,不但没挨棍子,而且还好酒好肉伺候他。
当然,施恩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武松养好伤,方便以后打倒蒋门神。不过换个角度想,施恩完全可以不打蒋门神,而是折磨武松,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要么蹲监狱受折磨,要么出点力,立功扬名,还能落个自在享受,换谁谁都会选后者。
武松自然是懂得这其中诀窍的,所以在他看来,施恩对他有恩义。
其次,施恩后来冒险救过武松
还有,武松后来被张都监、张团练和蒋门神等人陷害,陷入牢中,情况也很危险。这期间,也是施恩前后多次使钱,买通了康节级、叶孔目等人,武松这才保住小命。须知,这些也都是施恩冒着生命危险做的,他曾三次进入死囚牢看武松。
如果说,醉打蒋门神之前,施恩是利用武松,那后来,施恩对武松就是真情意了。毕竟武松下入死牢后,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武松杀了张都监后,自己逃命,结果施恩成了凶犯,被官府通缉。父母都死了,他最后去投靠了在二龙山落草的武松。武松肯接纳他,让他坐了二龙山第四把交椅,显然武松还是记得施恩的救命之恩。
最后,天人武松只记得别人好
金圣叹点评武松,认为他比鲁智深还高一点,是天人。既然是天人,显然不会是俗人那样记仇。实际上,武松确实记得别人的好,孙二娘差点杀了他,可知道真相后,不但不记仇,而且结拜张青为兄。
另外,武松所哭,不单单是为了施恩,还有孔亮。当初武松投奔二龙山,曾因喝酒打了孔亮,后来经过宋江和解,孔亮也是大鱼大肉地照顾他。
其实,即便之前有嫌隙,到后来也会没了。毕竟大家都落草梁山,好几年了多少都有点感情在里面。何况武松没了亲人,施恩、孔亮等老朋友就成了他的亲人。所以两人死后,武松才会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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