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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朋友聊起青春期孩子对交朋友的渴望,主动要求住集体宿舍,希望结识亲密的伙伴。正好看到佐野洋子的《一条生鱼》,讲朋友的寻找与遇见,是一个值得品味也很治愈的故事。
在有点低落的阴天午后翻开这本书,光是开头就让我开心起来。
老奶奶坐在窗边剥豆子。小猫帮奶奶剥。小猫问:“谁是你的好朋友呀?”“那不是你吗?”“还有谁呢?”“还有这些豆子呀。”“那还有呢?”“还有天晴时的太阳呀。”“还有呢?”“还有我自己嘛。”
刹那间,我觉得窗外马路上经过的汽车,都像是我的朋友了呢。这位老奶奶的“朋友哲学”佛系恬淡,朋友力如此强大,一定不缺朋友,好想做这位老奶奶的朋友啊。
然而有着这么好的朋友的小猫,还是觉得寂寞,他想出去找朋友,和朋友一起做更有趣、冒险的事。这大概是青春期小孩的共性,渴望同龄的朋友,也渴望陌生的世界。
所以故事主要讲小猫的外出,在原野上任意游荡,哼着歌,在没有朋友的时候,辽阔就是寥廓,下雨更显寂寞。
他遇到一条小蛇,小蛇主动示好。可这不是小猫期望中的朋友啊,小猫有点害怕,而且对方“像一根绳子”。小猫继续走,无边的旷野,连树都是孤零零的,终于遇到两只漂亮的小母猫,但是母猫说——找朋友,你有血统证明吗?我们不和门不当户不对的猫交朋友。
童话瞬间变残酷,人间真实。门第的鸿沟,在在意门第的人那里,被挖得格外深。
好在还有一路跟随的小蛇,“炫耀出身的家伙,是因为没有其他可以炫耀的。世上不都是那样的家伙。”沮丧时刻,最需要朋友的开解。后来小蛇还帮小猫化解了一场危机。
结果,小猫带着这个意料之外的朋友,回家吃奶奶做的鱼啦。书名是从这来的,因为小蛇吃生鱼。不过这书名实在有点云里雾里。
小时候我们唱儿歌,“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丢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现在看来,这些简单的歌谣,传达的就是交朋友的真谛——要寻找,有时是不厌其烦地寻找;有主动的示好,要表达;有追逐,你追我,或者我追你。
小猫主动去寻找,小蛇主动示好,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你的朋友,在某个地方等着你。这句话送给朋友的孩子,也送给每一个渴望朋友的人。
至于那两只势利的猫,她们是帮助我们鉴别朋友的,同时也是助攻,要不然,小猫怎么会知道小蛇的好。
在阅尽世事的奶奶那里,朋友在心里,万物皆朋友;在年轻的小猫那里,朋友得是鲜活跳跃志趣相投的。朋友的根本,是不论贫富贵贱、顺境逆境,能抚慰内心、彼此提供情绪价值的人。从这点来说,有些像爱情。知心的朋友本就珍贵,没遇到时且慢慢寻找,找寻中的寂寞与挫折,正是盛宴前的饥饿感,美好啊,值得等一等。
文字:段利华
摄影:段利华
编辑:王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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