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晨夕
“大扎好，我系‘渣渣辉’！”
这个夏天，随着电影《沉默的证人》《使徒行者2》的上映，张家辉格外的火，但比影片更火的是“渣渣辉”三个字。
由于张家辉用港普做自我介绍时，张家辉三个字说起来就像“渣渣辉”，这个名字也一下成为了张家辉的代名词。
当然，真实的张家辉可一点都不“渣”。
台下，他是毫无架子的演员，这不，现在不用别人喊，他自己都会用“渣渣辉”调侃自己。
而台上，他却是演技担当、惊艳四座的七料影帝。
其实，张家辉的外形在娱乐圈并不占优势，他个头不高，身形又偏瘦，在盛产帅哥的香港影坛，长相也着实太普通。
但就是这样的张家辉，却已摘得了十座影帝。
他有靠山吗？靠山是谁？
答案是有的，他的全部靠山，是“拼命”。
1
2009年4月19日，第28届香港金像奖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举行颁奖仪式。
当晚，影帝之争十分激烈，梁朝伟、任达华、甄子丹、古天乐、张家辉同时被提名。
最后，张家辉打败了梁朝伟等人，凭借影片《证人》，摘得了自己演绎生涯中的第一个影帝。
从嘉宾席走到领奖台只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张家辉却走了整整20年。
那天，一向不善言辞的张家辉，足足发言了三分钟，最后他说：
“希望大家记住，第28届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叫张家辉。”
这一年，张家辉已年过四十，当年一同出道的艺人，早已红过、火过，几乎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可张家辉才刚刚迎来自己演艺事业的“黄金时代”。
娱乐圈的竞争法则向来很明确，要么出众，要么出局。
张家辉一没有周润发的帅，二没有梁朝伟的眼神，在资源有限，竞争残酷的影视圈，他若想不出局，只有拼，不断地拼，才能获得那么一丁点机会。
在和古天乐、刘青云合作的《扫毒》中，有一个镜头让人拍案叫绝。
五年后，兄弟重逢，他瞪着双眼，嘴唇不动，从牙齿里一字一顿地挤出那句:
“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将所有的委屈、心酸、愤恨、不解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电影《大追捕》中，他饰演一位哑巴，因为无法和女儿相认，他只能躲在门后偷偷地望几眼。
当时，他嘴唇颤抖，眼泪在眼里打转，想说却无声，十分催泪。
今年52岁的张家辉，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老戏骨。
其实，演员要想征服观众，除了演技，别无其他。
2
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无线艺人培训班堪称最大的造星工厂。
那时，想闯入娱乐圈，基本都会考无线，周星驰、梁朝伟、周润发、刘德华等人，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科班生。
但张家辉不是，在成为演员之前，他曾是一名巡警。
张家辉一直希望能够变成可以持枪的“真正的警察”，但是被否决了，他想：“做警察不能开枪还有什么意思？”心灰意冷之下，索性辞职。
后经朋友介绍，张家辉进入演艺圈。
此时，李修贤正在筹拍《壮志雄心》，考虑张家辉有做巡警的经历，就让他做男二号。
但是，如此高的起点，却没有为张家辉迎来一个坦荡的星途， 接连演了两三部戏后，他在演艺圈依然是个无名之辈。
之后，张家辉为了继续留在圈内，不得不开始了漫长的龙套生涯。
在《风雨同路》里给星爷跑龙套；在《天若有情》里给郑伊健跑龙套；因为身高不到一米七，他还经常为女演员做替身。
2003年，张家辉曾出演过一部名为《赌侠之人定胜天》的电影，影片展现了一个初入演艺圈的演员，为了得到角色而饱含艰辛的故事，而这，也正是张家辉当时最真实的处境。
跑龙套的日子里，他饰演的角色大多是人肉沙包，因为没有特效，也没有替身，都是真打，有一次，他还没准备好，对方一脚就把他踹蒙了。
因为经常被打，大家就送给他一个外号“挨打男”。
后来张家辉回忆：“每个晚上都打我一顿，真打，很大力地打。
夜宵的时候，我拿着个便当躲在发电车后面，一边哭一边吃，还没吃完，就听见喊：‘好！开工！’我只好擦掉眼泪钻出来，又开始被打。”
张家辉的成功来的太不容易，如果拿他和梁朝伟比，两人真是天壤之别。
他们只相差五岁，都曾在TVB跑过龙套，但外形有股忧郁王子气质的梁朝伟，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拿到了金像奖。
而张家辉出道八年后，依然还只是个演小角色的廉价小生。
有一次接受采访时，他说：
“最煎熬的那几年，拍了不知道多少片子，但是没人看也没人知道他，一开始我妈妈还会捧场的来看看，后来连妈妈都不愿意看了！
在近80部影片中，他扮演着别人不愿意扮演的小角色，品尝着别人不堪忍受的艰辛。然而，他拿青春和激情换来的片酬，往往只是几餐盒饭。
张家辉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哭，压力最大时，他一个人远走非洲，当了八个月的餐厅服务员，但最后出于对表演的热爱，他还是决定重回荧幕。
张家辉后来想通了，既然没有一夜成名的运气，那就拿出一直拼命的勇气。
3
九十年代末，周星驰成为无厘头电影的鼻祖，红到发紫，导演王晶看中了张家辉，他有意将张家辉打造成“周星驰第二”。
之后，在差不多两年时间内，王晶一口气为张家辉量身定制了五部片子，全是造型夸张、诙谐浮夸的角色。
张家辉拼命去演，每一个笑点都揣摩很久。
无奈，星爷的光环太耀眼，观众根本容不下张家辉。
当时，在《千王之王2000》中，张家辉是男主，周星驰只负责客串，出场仅仅有八分钟，但所有的电影宣传都围绕着星爷转，连海报星爷也是C位。
在周星驰的面前，张家辉秒变“最无存在感”的男主，个中滋味，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2001年，他和李嘉欣合作了《完美情人》，这部电影创造了香港电影史上“单日票房最低”，首日票房只有2000元。
要知道，这时的张家辉，出道已整整12年，人间已是一个轮回，而这么久了，他的演艺事业却还是如此的惨淡无光。
也许，喜剧之路，注定只属于周星驰。
痛定思痛后，张家辉决定将自己打碎重组，再次“转型”，此后哪怕没片可拍，也绝不接演喜剧。
而这次转型，张家辉终于迎来了演绎之路上的贵人杜琪峰。
任达华曾说，杜琪峰有一种能让过气的演员“起死回生”的本事，而杜琪峰于张家辉而言，似乎已是他最后的赌注。
4
2004年，告别喜剧之路的张家辉，出演了杜琪峰电影《大事件》，影片中他是一名警察。
电影开拍前，他问杜琪峰如何塑造这个角色，杜琪峰反问他：“你有没有见过饿极了的狼狗？就照那个样子演。”
整部影片，张家辉台词很少，大多数时候就是跑、追、杀、躲，不断重复一句台词“我不信抓不到这些混蛋”。
影片上映后，饰演“张志恒”的张家辉第一次引起观众的注意，原来他不只会恶搞，还能塑造硬汉。
和杜琪峰合作，打开了张家辉表演的另一扇窗，而看到希望的张家辉也比以前更拼了。
2006年，拍摄《放逐》时，因为剧情需要，张家辉身上堆了很多可燃物，还倒了很多酒精，虽然工作人员把外面的火灭掉了，但当时酒精已经渗透到了皮肤里，疼痛无比。
2007年，拍摄电影《红河》时，取景地在偏远闭塞的云南红河，在40度高温的天气里。
有一场戏，需要张家辉光着脚在柏油路上走，因为反复拍摄了多次，他的脚被“烤”出了许多血泡，第二天血泡全被磨平了，整个脚底血肉模糊。
2008年，遇到了那部改写他命运的电影《证人》，张家辉又将拼劲发挥到了极致。
在《证人》里，他出演一名独眼杀手，为了渲染出那种凶残的感觉，他脸上涂满了各种强力胶，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这部电影，直接将张家辉送上了巅峰之位，他一连获得了多个影帝。
从“挨打男”，到“七料影帝”，已经过去了整整20年。
虽然，他没有成为“周星驰第二”，但靠着比别人更拼的劲头，他把自己活成了唯一的“张家辉”。
5
有些人，一旦站在巅峰之位，就开始飘飘然，但影帝的光环下，名声和人潮涌来，张家辉对表演的敬畏和初心，却从来没有被冲走过 。
他不止一次地说，我从未因为自己拿到了影帝而感到满足，我反而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了。
封帝之后的张家辉，将拼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拍摄《大追捕》时，为了表现一个变态哑巴杀手的狰狞，他在太阳底下长期暴晒，导致全身脱皮，导演见到他都说：“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拍摄《激战》时，张家辉饰演一位拳手，为了快速练成一个标准拳击手的体型，当时已经45岁的他，高强度训炼了9个月。
每天除了要在健身房锻炼之外，更要紧的是进行饮食管制，“起初戒盐、油、糖等，中段要每日食2至30个鸡蛋白增加蛋白质。
拍摄前只食3日白饭，靠淀粉质令肌肉膨胀。
到最后阶段要脱水，每次饮水都只是湿湿嘴角，将身体收干水分，令线条更凸显。”
这还不算，正式拍摄时，动作演员意外把他的小拇指踢断了，直接成了“S”型，当时所有人劝他手术休养。
张家辉直接回绝了，如果停止拍摄，整个剧组的损失会很大，他千辛万苦练出的这一身肌肉，也就前功尽弃了。
为了正常拍摄，张家辉选择了打封闭针、吃镇痛药来抵抗疼痛。
镇痛剂的药效一过，会痛的很揪心，但他还是硬撑着把戏演完。
后来，凭借此片，张家辉再次打败梁朝伟，二次摘得金像奖影帝。
现在的张家辉，已过天命之年，但他依然还在拿生命在演戏。
许多人会经常问张家辉，你已经满身荣誉了，而且年龄也大了为什么还在拼，张家辉的答案是：
“我的演绎生涯没有巅峰！我会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哪里，哪一天我真的觉得累了，不想演了，哪里就是我得巅峰，哪里就是我的终点！”
看到这里时，内心被张家辉深深地打动。
低谷时，不放弃，巅峰时，不给自己的人生设限，这样的张家辉，让我们有理由相信，虽然现在的港片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辉煌”，但张家辉的“黄金时代”依然在继续。
6
其实，每次写一个人物，并不是想让大家羡慕他到底有多牛,而是希望我们可以通过他的经历，看到一种希望，学到一种精神。
就像张家辉一样，今天看他是满身光环的“十座影帝”，但曾经他和你我一样，都是社会里的小人物。
在整个追梦的过程中，他但凡有过一丝犹豫，有过一次放弃，他就不会是今时今日的张家辉。
生命注定就是一个从低走高的过程，就像张家辉在博客里写过的一句话：
“你试过在黑夜里的大海游泳吗？接着你慢慢从远处看到一点光。”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在前行的路途中，我们都会失望、沮丧、孤独和无助，甚至一度怀疑自己。
但迷茫过后，我们都会慢慢地看到那点光，那点足以照亮我们的未来和人生的光。
不管你现在境遇如何，希望在读完张家辉后都可以获得一种力量，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是一帆风顺，还是处处是坎，都要为了生命中的那点“光”，一直拼下去。
（本文首发，砍柴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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