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纪录片《启示录：第二次世界大战》利用当时的影像资料，将观众们带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在纪录片第二集《耻辱的溃败》中，除了德军在法国境内耀武扬威的画面之外，给观众们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无疑是被侵略国的断壁残垣，以及在逃生过程中趴伏在路边的难民。
▲被轰炸后的废墟
这些难民们在逃亡路上，遇到的最大威胁无疑是德国人的轰炸机，其中以俯冲轰炸闻名世界的斯图卡轰炸机，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而这种武器也是德国人能够在法国战役中，取得胜利的关键。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剥夺了拥有空军的权力，但是德国人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空军事业，他们将空军生产线迁到邻国，并在那里进行飞机研发生产。
飞行员们则“自发”组成了一个个航空俱乐部，利用滑翔机来训练自己的飞行技巧。
▲上世纪三十年代德国航空俱乐部成员
与此同时，一战中的部分德国飞行员被编入陆军服役，这让他们对于陆军的作战方式有了更加深刻地了解。
一些飞行员也提出了“空地协同作战”的新理念，这在人类战争史上，是具有开创性意义的。
在随后的西班牙内战中，德国空军首先实践了这一理论。
在战斗初期，德国空军以战斗机和攻击机作为协同作战主力，试图用机枪和机炮打击敌人的地面部队。
随着战局的发展，德国飞行员发现JU-87式轰炸机（即后来的斯图卡轰炸机）利用俯冲投弹的方式，可以将打击精度控制在5米之内，而且飞机炸弹的威力要远比机枪更加强大。
于是，俯冲轰炸机也逐渐成为德国空军用来配合陆军作战的首选机型。
▲俯冲的斯图卡轰炸机
在西班牙小试牛刀之后，德国空军在二战前开始大量装备斯图卡轰炸机。
为了加强空地协同作战的效率，德军还研发了小型空地无线电台，用来帮助地面部队及时和飞行员沟通，这也进一步加强了斯图卡轰炸机的攻击精度。
此时高傲的英国空军却还在认为“空地协同作战”是一种低效的方式，他们拒绝和“身份低微”的陆军配合作战。
▲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
一些尝试过协同作战的飞行员，甚至还受到了处分，这让英国皇家空军和德国空军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
在德国闪击波兰时，斯图卡轰炸机第一次与德国陆军进行大规模配合作战。
在闪电战理念下，德国的装甲部队需要尽可能地快速拉开纵深。
此时他们需要对侧翼进行保护，而斯图卡轰炸机在此次作战中，就扮演了掩护侧翼的角色。
它们的猛烈轰炸，令波兰军队的机动转移被严重干扰，等到他们赶到预定战场的时候，德军早已布置好了包围圈，这让波兰军队损失惨重。
▲等待起飞的斯图卡轰炸机
1939年9月9日，波兰军方集合了十七万士兵，发动最后一次大规模反扑。
在战斗伊始，波兰军队凭借人数优势，占据了上风。
但随着大批斯图卡轰炸机的参战，从未经历过大规模空袭的波兰士兵顿时乱了阵脚。
负责运送弹药物资的马车队，更是乱作一团。
最终波兰士兵的反击被德军迅速瓦解，德国陆军也对“斯图卡”的战斗力，有了新认识。
在德军占领波兰之后，法国本有机会加强自己的防空力量，但法国人固执地认为这次战争会和一战一样以地面阵地战为主，空军只不过是主战场的掩护力量，并不需要花心思增强，这也为法国的战败埋下了伏笔。
在法国战役中，德军出其不意地从阿登森林杀出，随后斯图卡轰炸机联队对英法联军的补给线、机场、武器库等军事设施进行攻击，令位于比利时的盟军变成了孤军。
之后斯图卡轰炸机对盟军将士，进行了猛烈轰炸，这不但杀伤了许多有生力量，还限制了盟军的行动速度，为德国陆军的包围歼灭作战，提供了条件。
▲进入法国的德军装甲部队
此时如同纪录片中提到的，英法联军无比希望自己的空军能够前来支援，但他们的上空似乎一直都是德国人的天下，飞机数量众多的法国空军，好似消失了一般。
这主要是因为当时法国空军指挥官亨希格，错误地判断了斯图卡轰炸机的战斗力。
他认为凭借法军的地面防空火力，低空飞行的斯图卡轰炸机，会很快被消灭。
但据法国士兵回忆，在前线作战时，每当他们听到斯图卡轰炸机的轰鸣声，大家就只顾着藏到战壕里面，地面防空炮台基本形同虚设。
错过了最佳拦截时间的法国空军，很快就尝到了苦果，斯图卡轰炸机在完成掩护装甲部队的任务后，又对法国的机场进行了猛烈轰炸。
大量法国战斗机还来不及起飞，就被炸毁在跑道上，这让德国进一步巩固了空中优势。
▲执行轰炸任务的斯图卡轰炸机
在德军进入法国境内后，法国人希望缪斯河和岸边的色当要塞，能够阻挡德国人的脚步，他们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火炮阵地，认为这足以威慑德军的坦克。
但斯图卡轰炸机再次扮演了杀手的角色，每当法国火炮开火之后，就会有斯图卡轰炸机飞抵其上空，将其炸毁。
德军陆军和空军间的流畅配合，让法军的防御被逐渐瓦解，最终德国人仅用了两天时间便攻克了色当要塞，这极大地打击了法国军队的战斗士气。
与此同时，德国的闪电战还在继续，斯图卡轰炸机作为先头部队对法国内地的城市，进行空袭打击，地面部队则紧随其后，消灭残余的抵抗力量并占领城市。
▲普法战争时期的色当要塞
当时法国的道路上充斥着逃难的难民，每当听到斯图卡俯冲时发出的刺耳轰鸣时，他们都要到树下或者排水沟中躲避，这也是《耻辱的溃败》中最令人揪心的画面。
为了防止巴黎被毁，法国最终放弃了抵抗，这距离德国人大举入侵法国只过去了六周时间。
这令全球反法西斯人士痛心不已，曾经被誉为世上最强军队的法军表现，远不如预期，这也是纪录片题目《耻辱的溃败》的由来。
在征服了法国之后，野心勃勃的希特勒将矛头对准了东方的大国苏联。
由于《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存在，苏联对于德国的巴巴罗萨行动准备不足，在和德国的遭遇战中，吃了大亏。
▲德军巴巴罗萨行动
当时苏联在东线战场上，本来有接近两千架飞机，但是由于没有接到战斗命令，大部分飞机都在机库中被炸毁。
苏联数以百万计的地面部队，在失去了空中掩护后，成为了斯图卡轰炸机猎杀的对象。
随着斯图卡一次次俯冲投弹，苏联军队的阵型也被分割成一个个小块，最终被德军歼灭或俘虏。
德军一路长驱直入，直逼莫斯科郊外，但是在苏联焦土政策的影响下，德军始终没有办法给斯图卡轰炸机以及其他作战飞机找到合适的起降点。
而随着冬天的到来，德国空军的形势变得更加严峻，大量斯图卡轰炸机因为气温过低而无法启动引擎，这让德军对苏联的地面打击出现了减弱，也给了苏联红军喘息的机会。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剧照
在1942年春天，苏联人一步步将德军拖入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深渊之中，德国人在巷战中无法脱身，复杂的战场形势让斯图卡轰炸机失去了效果。
后来随着红军的大举反扑，斯大林格勒的德军于1943年投降，这标志着二战形势的彻底逆转。
但希特勒依然不愿放弃，他在1943年夏天组织了二战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库尔斯克会战。
在这场战斗中，斯图卡轰炸机依然是德军最有威力的武器。
但此时苏联的坦克已经经过了改进，斯图卡的炸弹并不能将其击穿，这让苏联人占据了战场主动权，并彻底浇灭了德国人的反攻念头。
▲在库尔斯克被击毁的德军坦克
此后的几年时间里，德军便一直疲于防守本土，这让以进攻为主的斯图卡轰炸机，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但纵使如此，盟军士兵们依然对斯图卡那种特有的“俯冲尖啸”心有余悸，这也足以说明斯图卡在战场上的可怕威力。
第二次世界大战作为第一场现代化战争，空军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其中德军对于空军的建设理念，在二战初期是明显领先于盟军的，这也是他们当时连战连捷的关键原因之一。
▲德军飞机
斯图卡轰炸机由于投弹精准，成为了德军最为倚重的空中武器，对于法国防线的毁灭性打击，令法国军队损失惨重，地面防御也溃不成军，由于其恐怖的杀伤力，法国人甚至给它取名为“尖啸死神”。
除此之外，斯图卡轰炸机还多次参与针对平民的军事行动，其中最臭名昭著的莫过于对已经投降的华沙的空袭。
这让斯图卡轰炸机成为了纳粹德国的罪恶帮凶，时至今日依然是受害者们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斯图卡轰炸机阵列
不过，德军在使用斯图卡轰炸机进行空地协同作战时的方法和思路，确实为后来的战争指明了发展方向。
时至今日前线作战部队，在进行地空沟通时，使用的还是二战时德国的老办法，这也让斯图卡轰炸机，成为了空战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参考资料：
本文部分内容，参考自纪录片《启示录：第二次世界大战》；《空战的历史-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克里斯托弗·钱特著，上海三联书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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