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凌
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辛酸那么苦痛,只要还能握住它,到死还是不肯放弃,到死也是甘心。
——三毛
很少有人不知道三毛,但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陈平。
陈平,祖籍浙江省定海。父亲是知名的律师,母亲也温柔开明。在这样宽松自由的环境下成长,为什么三毛还是郁郁寡欢,甚至一度寻死,凄凄切切呢?
是自找烦恼、无病呻吟,还是命运捉弄,一生悲惨?
那就让我们一起了解一下这位作家跌宕曲折的人生,围观她的喜怒忧惧,她的迷茫彷徨,她的有苦难言;她“泪眼问花花不语”的惆怅,她“为君憔悴尽”的痴情,她“天涯踏尽红尘”,最终怀着“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的凄凉心境,心如死灰地坦然赴死。
想来那些写下或瑰丽,或震撼人心的文字的艺术家们,都是细腻而敏感的。其中和三毛一样承受不住翻涌的思绪与极端的悲痛的人也不在少数。
病痛中的海明威,用双管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高尚的哲思得不到解答的亚里士多德,纵身跃入厄里帕海;诺奖获得者川端康成,在海棠花未眠时选择了自杀来献身艺术;受不了社会舆论攻击的张国荣,从大楼一跃而下祭奠自己纯洁却不被世俗认可的爱情。海子的卧轨,徐渭的自残,罗斯科的割腕,顾城的杀妻自尽,王国维的自沉颐和园……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意味着触动千万人的灵魂黯然失色,都代表着深入骨髓的绝望与呻吟。他们放弃了艺术,放弃了梦想,放弃了改变世界的力量,转而赴死,回归为一堆堆的碳基物质,在尘世中腐朽,让感动化作无尽的悲哀。
生又何欢,死又何苦?然而生有“白日放歌须纵酒”之欢,有“漫卷诗书喜欲狂”之乐,这世界也许不是纯粹的真善美,但也不应该这样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是吗?三毛的抑郁症一方面是因为自身情感细腻敏感,情绪不够高昂;另一方面也与她一生的经历密切相关。
三毛的第一次自杀发生在她八岁时。很难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有这样血腥而大胆的想法,而仅仅因为好奇,想要感受死亡的滋味,她甚至付诸实践。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三毛情绪的异常性与极端性。
后来没过几年她又进行了第二次自杀,好在父母发现的及时,才避免了一位作家的夭折,可当时的三毛却已对死亡不单单是好奇了,竟已是真真正正地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在三毛亲人的无限关怀下,她的自闭与抑郁渐渐有所缓解。
然而中学的一件事却大大加深了三毛的自闭症,在她敏感而脆弱的心上划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家喻户晓地文学家也有困窘的时候。1955年初二的时候,三毛数学常得零分。可后来她发现数学老师每次小考都用的是课本后面的习题。为了不留级,三毛靠死记硬背竟也在小考中一连考了六个满分。当时的数学老师没有发现她记忆力强的优点,却无比怀疑她是作弊得来了好成绩。
三毛对老师说:“作弊,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于是数学老师出了一道难题让她解答,结果当然是零分。之后,那位老师当着全班的同学用毛笔在她的眼睛周围画了两个代表零蛋的大圈并用语言羞辱她。
此后三毛便因承受不了打击而频频晕倒,于是经常逃学到公墓看小说,最后选择了休学。经此打击,三毛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心态。曾割腕自杀,也曾看过心理医生,但一周一次的心理治疗毫无帮助。
三毛彻底走出自闭症,是在遇见台湾知名画家顾福生之后。三毛在偶然得知他后决定跟他学画画,因着对绘画得热爱,一直到大学,三毛的症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然而,天不遂人愿。终于摆脱了自闭与抑郁的三毛却遭遇了初恋的挫折。
三毛的作品中有一句话:
刻意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它的时间和地点。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人有权力去追求幸福,一个肯于认清这个事实的人,是智慧,而且是进去的。
然而医者难自医,落笔者也难决定自己的人生。
在文化学院时,三毛仰慕一位以舒凡为笔名已出版两本书的才子梁光明,主动给出联系方式,之后两人开始交往。梁光明升入大四时,大三的三毛多次逼婚不成便以去西班牙留学作为谈判筹码。不料强扭的瓜不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三毛办妥出国手续反而造成两人分手。
三毛又一次自杀,缝了28针。
三毛实在是一位多情的女子。在留学期间她交了好几位男朋友。在西班牙时,和一位日本籍的富商同学;在德国时有一名后来成为外交官的德国同学;在美国时,有一名台湾籍的留美博士。还曾在柏林墙与一位军官有过浪漫的邂逅,但都以无果告终。
1971年回国后的三毛心灰意冷,却又受到画家邓国川的欺骗,几乎成为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后来因为父亲的缘故结交了一位年龄较长的德国教师,正当两人准备携手共度余生时,在订制了结婚名片当晚,德国教师却心脏病突发猝死。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1972年三毛再度远走西班牙,与六年前遇到的西班牙人荷西·马利安·葛罗重逢并相爱直至结婚。正当三毛以为命运大发慈悲之时,1979年中秋,荷西却在三毛父母往访期间在拉帕尔马岛的海中潜水时意外丧生。这一打击让三毛悲痛欲死,从此郁郁寡欢。
都言“哀莫大于心死”,并非虚言。1991年,在经历无数生活、情感打击后的三毛,终于自缢于病房,溘然长逝,与世长辞。
虽然白驹过隙,物是人非,但三毛自由的精神从未改变。
三毛曾流浪过54个国家,她曾经历过无数次刻骨铭心的情爱,她也曾遭受过各种不公、承受过无数苦痛,离世时她还备受抑郁症甚至精神分裂的煎熬……
这样的三毛,很悲惨,很痛苦,很开明,很传奇,很三毛。
那些因为缘分而来的东西,终有缘尽而别的时候。 ——三毛 《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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