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题:《驴 | 王桂田》

驴为什么能乖乖的拉磨呢(抓驴时驴尾巴不能扯)(1)

驴为什么能乖乖的拉磨呢(抓驴时驴尾巴不能扯)(2)

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那时农业机械还未普及,农业生产还要靠人力以及大牲口来完成,所以那时,每个生产队都会养有牛马驴这些大型牲口,用它们来帮助人们从事生产劳动。

在生产队里养的那些大牲口里,感觉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驴。不喜欢它,并不是因为它同属马科,而和马迥异,实在是因为它从长相到行为处事,都让那时十来岁的我们大为不满。

牛,憨厚老实,沉着稳重,任劳任怨,走路虽然不快,但踏踏实实,全村的土地都是它拉犁耕种,还从不居功自傲。

马,高大威猛,聪明伶俐,形容俊美,纵然脾气不好,但跑起来飞快,能驮着你,尽快达成所愿,但就是有点过于“臭美”,从耳鼻口眼,直至屁股后面的马尾,无不力求长得尽善尽美。

驴为什么能乖乖的拉磨呢(抓驴时驴尾巴不能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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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驴,虽然同属马科,但却长到了马的反面,身材不高大也就算了,一张脸还长得滑稽可笑,毛色亦不纯正,更兼一张夸张的大嘴,却还用灰白颜色包围着,给人一种好吃懒做的感觉,尤其那条尾巴,特像农村里的那种刷锅把子,又像是随便长在那里的。走路更是晃晃悠悠,似乎永远怀着无穷无尽的心事。耕地不行,跑起来又慢,人们只好让它去磨道里拉磨,这也就是它,一生最“崇高”的事业了。

驴,又叫毛驴,仰仗着自己会拉磨这点“小能耐”,却也在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混得“风生水起”,被人们另眼相看。所以那时,是把它和牛马一起养在生产队里的,还有专门的饲养员“伺候”着它们。

那时候,磨面粉的机械还没大规模普及,人们一日三餐所需的面粉,都要靠毛驴拉磨磨出,全村就那几头毛驴,每天需要磨面的人家又多,所以,天不亮就要去抢牵毛驴,每次去牵毛驴时,母亲还总要喊着我,帮她去赶毛驴。天不亮时,正是十来岁的我们睡得最香的时候,冷不丁喊起来,心里该有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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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性格很犟,所以那时人们又叫它“犟驴”。

别看“犟驴”其貌不扬,内心鬼着哪,这么早就把它牵走,它便心知肚明肯定是让它去拉磨,一路上便慢慢悠悠十分不情愿地走着,尤其是快到磨面的地方时,更是犟在那里不想走。若是母亲一个人牵它时,它还会趁母亲不注意,挣脱母亲手里的缰绳,一溜烟地跑回牛屋,所以,牵驴时必须俩人,母亲在前面牵,我们在后面赶,本来就是因为牵它,影响了我的好觉,碰到它犟在那里不愿意走时,这时,我手里的树枝是绝对不会对它留情地,会把满腔的怨愤发泄到它身上。

到了磨跟前,除了要给它套上夹板外,还得用类似现在女孩子的胸罩那样的“眼朦子”,把它的眼给蒙得严严实实,因为磨道是个圆圈,一圈圈地转,如不把它的眼给朦严实,一是怕它头晕,二是怕多少有点智慧的它,一看自己辛辛苦苦地走了大半天,从起点到终点,没走出半步,又会发起“犟”来。

就是因为能解决人们磨面的这个大问题,毛驴在那时的冬天便会被人们非常“善待”。冬天里,累死累活地牛马们,都是在牛槽里嘴嚼着干麦秸草,唯有毛驴是放到野外地,让他们去吃冬天里的麦苗,之所以让它去吃麦苗,一是怕冬天里那麦苗疯长,二是经它们啃过后的麦苗来年春天会发得更旺。

那时候,只要发现三五个毛驴呆在那块地里,我们便会挎着粪箕也去那块地,在那里等着捡毛驴们拉出来的“驴屎球球”,那粪交给生产队里是能换取公分地,因为能换公分,那驴吃麦苗的地里,往往一去就是好几个,我们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孩子。

也许是帮母亲牵驴时打过它,让它们记忆深刻,那些毛驴看到我们这些熊孩子过来,大都躲得离我们远远地。那时,我们小伙伴们最喜欢在柔软的麦苗地里摔跤玩,赢了,还能坐上一两个小时的临时“土皇帝”,“下旨”让摔跤输了的孩子去给捉毛驴。成年个子大的毛驴基本上是捉不住地,它那“歪脑筋”能看透我们的意图,在我们还离它老远处,便就一溜烟地跑开了。小点的毛驴“涉世未深”,还以为我们是它的玩伴哪,眼瞅着我们到它跟前也不会跑。这时,几个孩子会抓住它脖子上的驴鬃,拉的拉,抱的抱,把你扶上驴背,但往往只能骑几步远,小毛驴就把你颠簸掉地上了,第二次再捉它时,就要满麦地里撵它了。

驴为什么能乖乖的拉磨呢(抓驴时驴尾巴不能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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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驴时,是一定要抓驴脖子的,驴尾巴是万万不能扯地,它那小圆蹄子踢起人来,也是会把“满腔地愤怒”都集中在蹄子上的。

驴拉过磨后,是要在地上打滚的,并且,还最喜欢在土路上灰尘多的地方打滚,驴打滚时,是不会连续打的,往往都是翻过去再翻回来,原地打滚,打过滚,站起来后,还会用它那大鼻孔闻闻打过滚的地方,之后恣起上嘴唇“昂昂”地大叫几声。那时候,面磨好后,去给生产队里还驴时,饲养员还会追问你一句“驴,路上可打过滚吗?”,若是路上没打滚,饲养员还会把它牵出来,在院子里转上两圈,驴就开始打滚了。关于驴为什么要打滚?饲养员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兽医告诉我们说,驴的肠子是直的,打滚是调整它们肠子的状态,增加它们肠子的蠕动功能。

感觉,那时的驴,应该是对我们“恨之入骨”了,哪怕槽上正吃着草的毛驴,只要瞥见我们的身影,便会立马警觉起来,长耳朵也会竖在那里,两只大眼睛也会死死地盯着我们看,其实,这也难怪它们反应如此激烈,试想,牵驴时揍它,麦地里骑它,这仇恨应该不是一般的仇恨。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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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田,笔名:文海钓客。于宿州市第九中学工作。系中国乡村杂志社,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安徽省诗风诗社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2019年度宿州文学奖获得者,2020年度全国诗词大赛优秀奖获得者,2021年度安徽省邮储杯散文奖获得者。退役军人,当过兵,打过仗,参加过老山者阴山地区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是位从战火硝烟里走出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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