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维祥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母亲老了，也变得絮叨起来。村里某某人混好了，来了家里见了人待搭不理的，只拽洋腔，村里人都嫌烦他！陈家大媳妇不孝顺，老婆婆逢人便说，于是坏名声便张扬到村里的角角落落。母亲说话时，我只默默做个好听众，母亲便满意，孤寂的生活由于我的到来生动了起来。母亲便削红薯，和黍子面，炸甜糕。
一生要强的母亲，独力支撑家庭重担多年，老了却孱弱了起来。她更渴望子女的到来，虽然她也知道子女们都在忙。母亲年龄越大，便越像个老小孩，性格也变得任性乖张。她抱怨姐姐离家太远，不勤来看她，于是她见了姐姐面就吵骂，弄得姐姐委屈不已，但同时又整天想念姐姐。儿啊，在星期六星期天有空了，你就来看看我，我不图吃啥好东西，年龄大了就想你们兄妹几个，越想要人越抓不住恁几个，陪陪说说话就行。
母亲不图子女的东西多少，但儿女的一份小小的孝心也会让她莫名激动。俺闺女给我买了几斤水果，甜！俺儿又买了鱼肉，真好吃，子女都孝顺！于是孝顺的美名便因了一包点心便传播村头。我听了只有苦笑。长年工作在外，亏欠老人太多，实在惭悔！父母总是对子女宽容，不求甚多。
年关将近，母亲便欢喜着给我们扫庭院，刷锅灶。一年到头，只有这几天，子女们才能陪着母亲过上几天团圆日子。到了家里，我格外感到温暖和轻松。一天，我喝醉了，便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娘的怀抱好温暖，我仿佛回到了儿时，我醉着，哭着，放纵着自己的情感。在娘怀里的感觉真好！过了一会儿，母亲轻轻说，儿啊，我累了。我心里一疼，母亲老了，瘦弱的臂膀再也无力拥抱儿子了，岁月无情啊！虽年己半百，娘仍把我当做孩子：多穿衣服，别感冒了。别喝恁多酒，伤身子！嗔怪和叮嘱充满了浓浓的关爱和呵护，让人心里暖暖的，有娘真好。文友晓惠说得真好：“娘在，家就在。兄弟姐妹就是一家人。”
发小笑我，你那天喝多酒了，真笑人！我老脸一红，但转念一想，醉倒在娘怀里，不丢人！我高兴！阴沉的冬日因了母亲的拥抱而变得温暖。母亲的怀抱里有儿女们难以忘怀的春天！
作者简介：刘维祥，引马镇中学教师，鄄城县作协副秘书长，菏泽市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雪藻兰襟步蟾宫诗词创作室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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