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看港台偶像剧的,都对把“垃圾”读作“lè sè”的说法不陌生,一些人还把这种叫法当成时尚,觉得说“lā jī”特别土。

那么,这种两音并存的现象是怎么产生的?“垃圾” 究竟怎么读才是正确的?

为什么有个地方(为什么有地方的人会把)(1)

台湾偶像剧的大火,使得这个叫法迅速流行起来

1900年之前的文献中, “垃圾” 一词的读音并没有完整而直接的记载,仅有单字读音的记录。“垃”字始见于《龙龛手鑑》,注音为郎合反,“圾”字见于《玉篇》作渠劫切。

其实在古代文献中有个读音近似于“lè sè”的词“拉飒”。其义为“秽杂”,即“肮脏废弃的杂物”。翟灏《通俗编·状貌》:“拉飒,言秽杂也。”元好问《游龙山》诗中也用了这个词:“恶木拉飒栖,直干比指稠。”可见,“拉飒”在语义上和“垃圾”有相通之处。

1930年代的南京街头老照片

对于“垃圾”的古代原型,还有学者认为与“狼藉”有关。他们觉得,“垃圾”“狼藉”同出一源,《尔雅翼》“狼藉”条说:“狼,贪猛之兽,聚物而不整,故称狼藉。”

“狼藉”这个词在先秦古书中也写作“狼扈”。藉,《广韵》一音“秦昔切”,上古音在铎部,与鱼部音很相近,故可转入鱼部而写成“狼扈”。变成单音节词,则又可写作“狼”。《周礼·秋官》有“条狼氏”,郑玄注引杜子春云:“条,当为涤器之涤。”并谓“涤,除也,狼,狼扈道上。”孔颖达疏:“云‘狼,狼扈道上’者,谓不蠲之物在道,犹今言狼藉也。”可见,单音节的“狼”,跟双音节的“狼藉”和“狼扈”都是一词。

在此种说法中,“条狼”之“狼”并不是动词。“条”读为“涤”,“条狼”为动宾词组,“狼”在这里已转化为名词,指被遗弃之物,即垃圾。所谓“条狼氏”,实即清扫垃圾污物者,其职司颇类今天的环境卫生工人。当然在周秦时代这项工作不可能是专职的,从《周礼》一书的记载看,条狼氏还有为王趋避行人,誓众时执鞭巡行等任务。

这些学者进一步认为,“垃圾”这个词是秦汉以后对“狼藉”的另一种变音,比如发展成我们前面提到的“擸”。

垃圾、搕、拉飒、擸等等说法,其实都是因为时代和地域之异,产生出来的不同读音,因此也会有不同的文字来表达。

“垃圾” 一词主要存在于湘语以外的东南方言中,官话中也有少量的存在,其读音在吴语区大多读作“la si”。

而在宁波方言表达“垃圾、邋遢” 的意义有“邋塞”,但是后来多少受到上海话的影响,读音渐渐变成“la si”,后来又有了“la xi”。

19世纪末“垃圾"的这个音存在于上海。民国初期在上海、吴江、嘉兴三地读“la si”。后来,以上海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团音化成了“la xi”,并慢慢取代“la si”的读音。

1943年前, 北京的普通百姓尚不知“垃圾”一词, 都使用“脏土”指称之,这个词存在于书面语,小学老师告之曰欲弃的肮脏污秽之杂物叫“垃圾”,这个时候大概都会告知读音是“lè sè”。

到了1947年的《国语词典》中仍然记录这两个字的读音是“lè sè”,而在1953年的《新华字典》第一版(人民教育出版社)196页就首次改读为“lā jī”,这大概是受到南方一些人读音的影响,将“la si”等读音融入进去,加上望文生音后成了“lā jī”。

后来在一些生活中,需要对某些事物打出口号,称其为“旧社会遗留的垃圾、思想垃圾”,正是这些口号的流行,让更多人随从了“lā jī”的读音。

在1962 年重印本《汉语词典》中将“ 垃圾”注音为“lè sè”, 解释其为吴语,秽物与尘土相混积之称,到了《现代汉语词典》 2002 年版,和《辞海》1980年版本则把“垃圾”注音重新定为“lā jī”。

为什么有个地方(为什么有地方的人会把)(2)

建国初扫盲运动时的老照片

而台湾版的《重编国语辞典》修订本即将“垃圾”一词注音依旧标为“lè sè”,将“圾”定音为sè,并解释说:“垃圾,秽物、尘土及被弃的东西的统称。亦作拉飒。”

其实台湾还有很多词汇与大陆普通话不同,这只是双方的“古今音变”的认知上有所不同,并没有谁更时尚谁更土的区别,至于这种读音不统一以后会怎么发展,我们可以静观其变。

参考资料:《“垃圾” 的读音》汪化云;《现代汉语》黄伯荣、廖序东;《汉语方言大词典》许宝华、宫田一郎;《“垃圾”与“勒瑟” 》 邵勤 ;《释垃圾”“狼藉” 》汤余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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