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唱作人》第三期demo(小样)互听之后,热狗表示,自己不会去听高进的音乐,“这跟歌的好坏没有关系,但每个人有自己的音乐品味。”

品味,是个值得玩味的词。背后代表着审美,并折射出生活轨迹、生活状态。在这个音乐播放器都存在鄙视链的环境里,音乐品味更是关乎自我身份定位的大事。

王源19年直播:我听王源高进我low吗(1)

“很多人明明喜欢我的歌不投我,(说我)没level,‘听过我也不选你’。”第二期高票战胜陈意涵后,“神曲”制造者高进开始对剩下六位唱作人诉苦,随后用“网络歌手”的标签把“难兄难弟”汪苏泷拉了进来,那期节目已经是汪苏泷二度挑战梁博,仍以失败告终。镜头切换到节目后采,“网络歌手”汪苏泷和“偶像歌手”王源感同身受,“我觉得博哥(梁博)、毛毛哥(毛不易)他们肯定是在鄙视链上层的,大家都喜欢他们的歌。”

王源还把同样参加比赛的热狗、曾轶可分别归类到上层和中上层,余下的人,包括自己在内被自动降格到音乐圈鄙视链的最底层。这个底层圈里有“QQ音乐三巨头之一”、抖音神曲制造者、顶级流量和女团选秀出身的歌手。而这四人,无一例外在第一期的挑战中败下阵来。用高进的话来说,他们“又被这个行业按照以往的惯例扔到‘角落’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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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声泪俱下,“其实谁又欺负我了呢?”;汪苏泷对两连败表示“不服”,专门写了一首歌《不服》挑战梁博,而那边厢,梁博正因为赛制调整可以与萨顶顶挑战而兴致高涨。而萨顶顶在试唱demo时,弹幕飘过这样一句话“听不懂但是感觉很高级”。

可以说,音乐历来都是人类审美信仰的一次外延展示,而《我是唱作人》算第一次近乎直白地将其摆到台面上,赤裸裸的展现了每个评审信仰的“祷告之地”:节目组声称试图用101位大众评审尽可能模拟市场上的听歌环境,“审判”目前出现的9位唱作人,“我们把所有的评判体系全都放在一起,用综艺的形态表现出来。”总导演车澈在接受采访时如是说道。

所以真实的评判结果是什么?究竟这101位大众评审的偏好如何?鄙视链是否依然存在?

鉴于目前《我是唱作人》非常刚地进行了实名制投票,河豚君根据124位大众评委的公开资料做了一次数据分析,试图从性别、职业等多维度还原《我是唱作人》中大众评审的选择喜好,以及他们内心的“鄙视链”真相。

*写在前面:(数据取样说明)

娱乐资本论矩阵号河豚影视档案(id:htysda)了解,《我是唱作人》的评审团中的部分KOL由节目组定向邀约,诸如乐评人、专家教授等,也有一些十分热爱音乐的其他行业从业人员,可自主报名,比如土豆种植户、在校学生等等,并且大众评审都需要经过节目组的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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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参与过录制的大众评审透露,面试时节目组考察了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和音乐鉴赏能力,并询问了自己关于八位首发唱作人的了解、期待和评价,对华语乐坛的理解和趋势看法以及对综艺节目的看法。从这些问题看来,《我是唱作人》在筛选大众评审时的标准是要有一定的音乐素养。

《我是唱作人》的大众评审相对固定,第一期共101位大众评审,第二期在原来基础上更换10位,第三期更换13位,因此共124位大众评审行使过投票权,其中男性71位、女性53位,男女比例约为6:4。并且共进行过12轮投票,总有效票数为1212票。由于124位评审职业各不相同,但有不少从事音乐相关及文化娱乐产业相关人员,因此娱乐资本论矩阵号河豚影视档案(id:htysda)将其按照音乐行业从业者、泛娱乐行业从业者及非相关产业从业者分为三大类。

不过,在河豚君按照微博ID一一核实评审身份时,意外发现几个有趣的现象:一位在节目中声称自己为“学生”的评审,曾多次参与视频平台音乐类综艺节目的录制;一位文案编辑的微博认证带有“音乐人”字样;另有一位石油工人和一名挖掘机司机,但微博画风十分不那么“挖掘机司机”……鉴于此,河豚君在做最后分类时按照微博上可追溯的身份进行了划分,力求将误差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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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124位大众评审中有42位音乐圈相关人员,44位泛娱乐从业人员,以及38位与娱乐圈毫无关联性的社会各界人士。也就是说,三类人群的占比约为1:1:1,尚算均匀。【后台输入“大众评委”,获取完整版评委数据统计情况】

另,因为《我是唱作人》采用了1V1battle的形式,所以我们只能尽量采用三期累积的形式做到公平客观。此外,萨顶顶仅参与一期,陈意涵共两期,数据单一,因此不计入本次数据分析。

一位参与录制的评审表示,“这次投票还挺real“,至少自己面对镜头进行实名制投票时并无心理压力,而且身边的很多乐评人也十分敢说,总是在讨论各个唱作人的作品和表现。因此,我们简单排除外界干扰因素。

了解以上背景之后,下面进入真正的数据分析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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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票数:上位圈略胜一筹,曾轶可一骑绝尘

从整体数据上看,三期、12轮、1212票,除去萨顶顶所得56票、陈意涵26票,总票数1130。从单人总票数上来看,曾轶可以201票独占17.8%,成为唱作人中的黑马。而在王源眼中,曾轶可是音乐鄙视链中的中上位者,而他口中的鄙视链上层唱作人——梁博、热狗、毛不易共拿下42.8%,鄙视链底端的唱作人——王源、高进、汪苏泷累计占比为39.2%。从这个维度来看,中上游唱作人确实更能获得大众评审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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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王源口中的鄙视链来看,鄙视链顶端的三位(热狗 梁博 毛不易)的总票数为486,平均票数162,底端四位(王源 汪苏泷 高进)的总票数为443,平均票数,不足148。值得注意的是,《我是唱作人》采用了1V1的比赛方式,即非此即彼。第二期中,高进以近乎碾压的方式战胜陈意涵,为自己积累了相当高的票数,而其他唱作人并没有出现如此悬殊的比赛结果。因此,与其说大众评审更喜欢高进,不如说他们更不喜欢陈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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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之争:曾轶可男女通吃,毛不易、梁博俘获女性受众

具体到性别上的偏好。《我是唱作人》的124位大众评审中,男性71位、女性53位,两性的选择偏好略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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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大众评审中的男性不仅喜欢摇滚范儿的梁博,竟然对小众独立的女性唱作人曾轶可喜爱有加,其在男性大众评审中的得票率高达17.5%。当然,他们对热衷diss与自省的热狗和直男风满满的高进同样展现出强烈的接纳感。相比之下,这类人群对歌曲偏少女风的陈意涵和汪苏泷的作品并不十分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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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一下女性大众评审,虽然结果有些许不同,但女性对曾轶可同样表现出极大的认可。同时,在女性眼里,丝丝入扣的毛不易和直击人心的梁博不分伯仲。但她们中的大多数对热狗嘻哈版的自我剖析无多大兴趣。至于高进能在众多唱作人中拿到14%的女性大众支持,超越其他唱作人,还是要归功于第二期大比分战胜陈意涵。

男女大众评审的偏好同样可以在单个唱作人的选择上看出一些端倪。以男女分界的60%为基准线,毛不易、王源的所得票数中,女性评审的实际占比是高于男性的,少年和温柔细腻果然是俘获女性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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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壁垒:圈地自萌or拥抱大众

如果说以上基于性别进行的分析是先天生理基础上的判断,那么后天生活环境、个体生活轨迹等多方合力形成的职业背景,对不同音乐人、不同音乐种类的反馈则是鄙视链最显著的反应。事实上,面对不同的群体,七位唱作人收到了截然不同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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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热狗:老炮的balance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三期下来,热狗在三大群体中的得票数是最平衡的,上下波动不过2票,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嘻哈老炮热狗不仅在艺术性上得到专业群体的认可,在歌曲的传唱度和传播性,也就是商业价值上也能得到不错的反响,balance把握得相对到位。

2. 梁博:不排斥主流的自我

从数据走势上来看,梁博与前辈热狗几乎如出一辙。市场认可度不低,且能在音乐圈获得认可。其实一直以来,梁博都不是一个背离市场的人,“别老指望专业的人捧你、替你吹,这个高深,那个和声高级,没有用。普通听众喜欢,同时又高级,那不更好?重要的是歌曲有没有感动到你,你喜不喜欢,不是它多牛。”他甚至知道自己的哪些作品适合被听众缓存到手机里循环播放,哪些只适合表演。这其中的微妙平衡点,他十分懂得。

3. 曾轶可:一骑绝尘的音乐人宠儿

曾轶可无疑是《我是唱作人》中最出人意表、惊喜不断的选手,这种惊喜反映在数据上是,不仅得到专业音乐人的独宠,78票傲视群雄,更能在泛娱乐及之外的群体得到认可。

4. 毛不易、高进:市场性>音乐性

意外的是,毛不易与高进在三次比赛后竟呈现出高度相似的投票走势。得票构成中,专业音乐人占比最低,而在泛娱乐从业者和非相关职业从业者中的反响不错,这或许与两人歌曲的高传播度和接地气感有关。

5、王源、汪苏泷:打入音乐圈任重而道远

尽管第二期王源热血逆袭、大败热狗进入上位圈,似乎昭示着一位偶像歌手终于翻身农奴摘掉偏见的标签,但事实说明,至少在音乐人这里,王源的被认可度仍有待提高。同样的情况出现在汪苏泷身上。相似的是,泛娱乐行业人士对两人的认可程度明显高于专业音乐人士,这在一定程度上佐证了其商业价值。但想要得到挑剔的音乐人的认可,两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通过以上数据分析,娱乐资本论矩阵号河豚影视档案(id:htysda)发现,各圈层对不同唱作人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这在一定程度上展现出鄙视链的存在。至少在专业音乐人士看来,曾轶可、梁博是优于高进、王源、汪苏泷的,而在非相关职业从业者看来,他们更爱毛不易、曾轶可。

音乐人的“鄙视链”:曾轶可、梁博、热狗、毛不易、高进、王源、汪苏泷

泛娱乐产业人的“鄙视链”:王源、曾轶可、梁博、热狗、高进、汪苏泷

非相关职业人的“鄙视链”:毛不易、曾轶可、王源、高进、梁博、热狗、汪苏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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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视链从何而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鄙视链,音乐圈的鄙视链更是显而易见。在《我是唱作人》的衍生节目里,车澈和唱作人们把各个乐种之间的鄙视链摆到饭桌上,“古典瞧不起摇滚,摇滚瞧不起流行,流行瞧不起说唱,民谣也瞧不上说唱,说唱谁都瞧不起。”说完之后8个人默契大笑。

尽管大众对鄙视的具体环节有争议,但从来不否认有鄙视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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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鄙视从何而来?知乎上的高票答案认为,音乐圈的鄙视归根结底来自于以金钱为基础的阶层,比如少数人掌握资源才可以习得的、难度更高的古典音乐意味着更精英,以此类推。为什么所有乐种都看不起说唱,而说唱又瞧不起所有?大约是这种音乐形式起源于街头、地下、黑人,每一个词汇都和高级挂不上钩,而说唱的反鄙视则源于一种底层的愤怒和呐喊。

根据艾曼数据提供的唱作人全网数据画像,可以直观得看到,热狗、梁博、汪苏泷、曾轶可、高进的身上的音乐人标签十分明显,创作、歌手、音乐人是他们身上最鲜明的关键词,但为什么汪苏泷、高进仍然处在鄙视链底端?

出身是原罪。看看QQ音乐三巨头之一的汪苏泷和神曲制造者高进多么努力地摆脱这些他们赖以成名的标签,就知道这些标签压在他们身上的分量。

而类似王源、陈意涵这种关键词都是“少年、可爱”的典型偶像艺人,又怎么能怪大众把他们放在鄙视链的底端呢?当然,如果按照偶像圈的鄙视链来划分,王源妥妥鄙视链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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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圈的鄙视链还有一个有趣现象:“不红对逼格真的有帮助”。河豚君的同事撂下这样一句话,意外与汪苏泷、车澈在节目中的观点不谋而合,比如当满大街的人都知道单押双押之后,原来那群听嘻哈的人开始抛弃嘻哈。当所有人在听同一首歌时,这首歌已经“烂大街”了。类似于女性钟意的包包、男性钟意的运动鞋,限量款、私人化更能彰显自己的品味,换句话说,满足自己的逼格。

以此类推,所有带有精神层面价值的产品之所以存在鄙视链,而音乐这种更私人也更普世且人人都有的爱好,更能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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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媒曾经说过,“鄙视链”是自我麻醉的精神鸦片;可惜的是,鄙视链既是人类发(zhe)展(teng)的动因,又构成了这个时代隐形的意识形态,所以当《英特耐雄纳尔》奏起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人把它列到音乐鄙视的链条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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