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虽然早就收官了,可“狂飙后遗症”却依旧不减。那些在扫黑警匪剧里,一如既往的枪战、交换人质,似乎在《狂飙》里都不常见。影视剧里呈现的,更多是每个小人物,人性深处的欲望与面对命运的选择。

狂飙安欣高启强最后一次见面(狂飙安欣还好你还是你)(1)

20年前,两人在大年三十晚相遇,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满怀雄心壮志。高启强只想卖鱼,让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却处处受卫生员刁难。因为缺钱,冒险当打手而闹出人命,从此被卷入一场命运纠缠的旋涡。安欣只想恪守警规,让世间百姓一片安宁。却因不懂圆滑得罪大领导,查案之路屡屡受挫,最终成了丧失斗志的白发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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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最底层、最卑微的鱼贩,一个最普通、最认真的警察,两人被命运打压后,做出不同选择的20年。甚至可以说,《狂飙》里真正的主角,其实是命运本身。01大年三十晚那顿最难忘的饺子高启强在他13岁那年,父母早逝,靠着卖鱼将年幼的弟弟妹妹拉扯大。日子过得辛苦,却还被唐氏兄弟欺负。大年除夕的前三天,高启强得知摊位不保,只能花钱去送礼。出于家中长辈的重任,最终战胜了他内心的犹豫。他用为数不多的积蓄,咬牙买下了人生中第一台彩色电视机。他尽全力拿出最大的筹码,只为求得一份家人的安全感。如果妥协,未来就会变得好吗?现实却冷漠地对他说:“不是的!至少现在不是!”大年除夕,高启强带着红包和厚礼,无奈来到唐小龙家中。而等待他的却是,赤裸裸的屈辱,以及一堆人的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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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被送进警局,比起警察的严厉审讯,他更怕要付拍片费。比起独自蹲监狱的挨饿受冻,他更担心家里的弟弟妹妹没吃年夜饭。一个长年呆在脏污潮湿、饱受欺负环境里的人,早就没了自尊和体面。唯一支撑他的,是家里视他为家长的弟弟和妹妹。安欣的善意就像一束光,照到了寒冷的门外,把高启强的弟弟妹妹带进了警局。隔壁审讯室敞开的门外,传来响亮的春晚倒计时。高启强知道了,是眼前这个安欣警官,陪自己最爱的弟弟妹妹,度过了难忘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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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高启强流着泪,吃完了他人生中最温暖的饺子。然后粗糙地卷起一次性纸杯,表达了对安欣真诚的谢意。02最不想吃的猪脚面安欣的好心帮助了苦命的高启强,也阴差阳错成了高启强的第一把保护伞。高启强借助安欣的势力,让一直欺负他的唐氏兄弟变成了巴结。当他初次尝到权利的甜头后,不仅稳住了卖鱼生意,也迎来了慕强的眼光。安欣第一次跟高启强吃面,安欣给他推荐了一本叫《孙子兵法》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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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本书,让高启强发现了计谋里隐秘的角落。高启强为成全弟弟,接了打手的私活,却意外闹出人命,惹上京海大佬徐江。徐江因痛失爱子,对高启强等人展开强势报复。高家从此被卷进一场无尽的斗争,高启强不是没想过回头。他徘徊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一方面,他担心年轻的弟弟妹妹无人照顾。另一方面,他又不甘心换来的一切就此流失。犹豫再三,最终在弟弟的怂恿下,高启强选错了一步,把撒谎当成了习惯。安欣曾多次拉高启强回头,可那时的高启强已陷得太深。两人第二次吃面时,安欣给高启强坦白的机会,却换来一连串的失望。后来徐江被高启强用计葬命,高启强已没了后顾之忧。他找到陈书婷,拜泰叔当干爹,摇身一变,成了建工集团的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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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运的十字街头,高启强换上了白色西装,与安欣擦身而过。安欣明白,当年旧厂街卖鱼的那个高启强已经不在了。03没有交情只有交换的面6年后,高启强一路高歌,成了建工集团的总经理。不仅娶了漂亮的大嫂陈书婷,还多了一个父亲的身份。安欣明知高启强有问题,奈何拿不出半点证据。以至于高启强超速驾驶被带进警局,对安欣调侃道:“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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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的丧命,暴露了警局内鬼曹闯的身份,李响为保全师傅名誉,选择了隐瞒真相。安欣为了彻查此事,与李响发生冲突,昔日的好兄弟,出现了隔阂。孟德海调到青华区当书记,李响成了刑警队队长,没有了师父曹闯的引导,安欣的路走得举步维艰。安欣遭上级打压、同事排挤,接二连三的意外,打得他措手不及。安欣为了查案,还是来到了熟悉的面馆,请风生水起的高启强吃了一碗猪脚面。只是这碗面,只有纯粹的线索交易,没半点安欣与高启强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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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启盛贩毒、杀人,被警方坐实,高启强为救弟弟,让他远离京海。而此时,高启强急需一把更大的保护伞。感叹命运可笑,高启盛为了成全高启强,以一死换来了哥哥的认可。而李响每日被噩梦惊醒,他一直在等个赎罪的机会。高启盛让李响单独谈判,李响早已把生死置之事外,拒绝了防弹衣。最后,两人同归于尽,完成了各自的解脱。高启强为了攀上赵立东这把保护伞,摘下自己的领带擦了擦赵立东的车玻璃。

赵立东坐在车里,从轻微地挪动到轻蔑一笑。曾经那个老实的高启强,最终把最后的一丝良知交给了恶魔。而安欣在失去李响这位好战友之后,才理解了李响的难言之隐。或许,就是从那刻开始,过去那个横冲直撞的安欣,才在李响的信中学会了隐忍。安欣亲手推开了爱了20年的孟钰,并谎称从没爱过她。后来被调到一线民警,接任交通指挥。在接完安长林的电话后,痛到差点跪在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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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坐在车里的高启强,望着落魄的安欣,眼神里释放的是麻木。善与恶的殊途,在迷茫的十字路口越拉越远。04有生之年,还是想和你一起吃饭命运的交缠,始于除夕夜的那一盒饺子。自此以后,高启强与安欣在黑与白的世界里,较量了二十年。高启强膨胀的20年,从建工集团的骨干,成了京海最大的黑帮头目,势力越来越大。安欣执着的20年,没有了尊敬信任的师傅,辜负了青梅竹马的爱人。失去了并肩作战的兄弟,弄丢了年轻热血的徒弟。成了一位丧失斗志的暮气中年,存在感越来越弱。曾经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在现实的锤打中,丢掉了眼里的光,熬成了一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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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和安欣的第5次吃饭,是源于高启强的那句“有没有吃晚饭”。高启强心狠手辣,却从来没想过去伤害安欣。安欣明知道和启强身份有别,却从没带着偏见拒绝他的邀请。饭桌上,两人似乎都暂时卸下了彼此的身份。高启强对安欣坦言,担心以后两人都没机会,再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安欣调侃道:“哟!你这么想跟我一起吃饭啊!”高启强低头酝酿了片刻,眼中似有泪光地抬头看着安欣,意味深长地说出一个字:“想!”。一个简单的“想”字,似乎把高启强20年前的时光都重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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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是,20年前安欣在除夕夜送给自己的那一碗饺子。他想的是,安欣曾替自己解围、撑腰,让他在旧厂街活得像个人样。他想的是,和唐小龙截杀陈书婷的那个雨夜,差点让安欣命丧车祸的自责。他想的是,两人曾一起在旧厂街的面馆里吃过3次猪脚面,尽管有时是为了差事。他想的是,两人背道而驰后,何时还能再好好一起吃顿饭。他想的是,将来某天自己要落在安欣手里,是否还会为他送一次饺子。从20年前旧厂街的相遇,到20年后保安室的重逢。当双方在各自的路上越走越远时,岁月再也拉不近这段距离了。05倘若可以,我们一定要来一场平凡的相遇安欣与高启强“相爱相杀”的20年。两人从相识成为好友,再到分歧成为敌人。当高启强为首的犯罪团伙,被满头白发的安欣抓捕归案后,安欣终于等来了扫黑除恶的革命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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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的安欣却没了任何的喜悦。监狱里,他看着低头狼狈的高启强,各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有惋惜、有失落、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心酸。安欣像昔日的故友,嘱咐高启强天凉了记得加衣服。告知高启强其他人的近况后,以小兰的口吻呈上了一份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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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饺子的高启强懂了,安欣口中的“小兰让准备的饺子”,其实就是安欣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因为安欣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只有安欣送的饺子,高启强才会接受。这份饺子,再次把时光拉回20年前。一方面它代表着安欣与高启强的敌对关系彻底结束。眼前的这个高启强,还是安欣心中,20年前那个卖鱼的高启强。另一方面,这份饺子曾经是安欣对高启强释放的善良,如今,依然如此。高启强问安欣:“如果我还是旧厂街那个卖鱼的高启强,你还会不会把我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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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安欣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回了一句:“哪有那么多如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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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响起,两人对视了几秒,高启强流下悔恨的眼泪。安欣已泪湿眼眶,心中的千言万语,只化成一个不忍直视的撇头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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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把饺子推到高启强面前,再次响起煽情的背景音乐。高启强像20年前一样,抬起手,假装举起有酒的杯子敬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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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启强和安欣的亦敌亦友,我之前看过一条评论:“我卑微又肮脏,古龙水都遮不住我灵魂散发的鱼腥味。所以我迫切又卑劣的想,安欣,你要是也堕落多好。可我又怕你堕落,我试探又试探,安欣,还好你还是你,还好,我能给你的警徽加上一笔。”安欣在白头之际完成了扫黑使命,高启强也再次吃到了安欣送给他的饺子。只可惜,两人再也无法笑着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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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倒回20年前的街头,我想,高启强一定想和安欣来一场平凡的相遇,走一场真诚的相交。或许路灯下多喝几杯酒,面馆里多吃几碗面,京海市的旧厂街,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意难平。就像我们的人生,经常和爱、和解擦肩而过,而很少能得到它们。面对命运的无奈,隔窗而坐,只好笑着感慨:“只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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