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83版《射雕英雄传》的主题曲一出,那个明媚娇憨的俏黄蓉似乎重又回到大家眼前。
时光荏苒,惊觉她已离开我们34年之久了。
1985年5月13日深夜,翁美玲打电话给男友汤镇业,没人接,于是她留言说:“如果你不回我,你将永远听不到我的声音。”接着,她打开白兰地,一边饮酒一边等待。
但汤镇业始终没有回应,翁美玲的心在夜里冰冷成灰。
在那个深夜,她绝望地拧开煤气开关,永远合上了双眼。最后的遗言留在了台历牌上,只有一句——Darling,I love you。亲爱的,我爱你。
她是为爱而死,翁美玲这一生都为爱情所累。
情劫难逃“人世间,其实有许多东西值得我们努力拼命去追寻,不过在我眼中,我企望盼求的只有一件,就是真挚的爱情,就是一个为我而生,也教我为他而活的伴侣。”
这是翁美玲日记中的一段话,据此可以推测,在她的内心深处,爱情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彼时,她刚从英国回到香港,孑身一人,渴求爱情在所难免。
很快,爱情降临到她身边。1982年,翁美玲参选香港小姐,取得了第8名的不俗成绩,继而签约无线,参演《十三妹》。在这里,她遇见了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汤镇业。
汤镇业当时风头正劲,是无线“五虎将”之一,与刘德华、梁朝伟、黄日华等人名气不分上下。而那个时候的翁美玲,人长的漂亮,性格开朗活泼,很讨人喜欢。
汤镇业作为前辈对她自然是呵护有加,但凡翁美玲不懂的、不会演、或不知如何运用情绪的,他都会给予耐心指导,从不厌烦。
这一点,令刚刚涉足演艺圈的翁美玲备感温暖,但当时他们还只是朋友。促使他们二人关系更进一步的,则是另一部戏。
1982年,无线公司决定重拍金庸巨著《射雕英雄传》。为了选好角色,当时特意举办了“理想黄蓉”的海选活动,甚至还邀请到金庸来做评审。
据说,当时报名参加的人就超过了3000人。许多女星跑去试镜,有名的,没名的,像翁美玲一样刚冒出尖儿的,都来抢夺这次机会。
美人如云,如何才能脱颖而出?翁美玲灵机一动,在试镜最终环节,换上一套戏服,持一根柳条,一翻身,精准落在金庸面前,双手作揖:“晚辈桃花岛主之女黄蓉,见过金前辈。”
金庸一看,颇为大喜,立即敲定:“这就是我要找的黄蓉。”
《射雕英雄传》武打戏颇多,女主角黄蓉也有不少上树、跳崖的危险戏份,翁美玲都是亲自上阵。
其中有场打戏,需要她从树上翻滚下来。结果发生了意外,她没使对力,在翻下来时不小心碰到双眼,眼睛受伤了,缝了5针。
汤镇业得知消息,当即赶过来照顾翁美玲,日夜陪伴,还自学煲汤,对翁美玲事无巨细。如此暖心的守护下,他们在一起了。翁美玲兴奋地给妈妈打电话:“汤镇业这个人很好,他的心地很好,他是个好人。”
后来,《射雕英雄传》播出,“俏黄蓉”翁美玲红遍东南亚。
爱情事业双丰收,那时的翁美玲,总是笑容满面。尤其与汤镇业在一起,她眼里的笑意从未散过。
有记者跑到他们住处,采访他们平时如何相处。翁美玲笑得合不拢嘴:“有时他强点,有时我强点,不过通常都是他让着我。”
记者追问:“如果谈不拢怎么办?”“那就打,打不过就耍赖。”她同黄蓉一样狡黠。
汤镇业笑着补充:“耍赖?好,算了,男生应该让下女生。”
他们被赞为香港娱乐圈的“金童玉女”,影迷都说,黄蓉找到了自己的郭靖。
那时,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汤镇业毕竟不是真郭靖,他风流多情,频频传出与其他女星的绯闻,与翁美玲渐行渐远。
《拆档拍档》完工当天,汤镇业独自离开,没有等翁美玲,翁美玲气不过,跑去舞厅跳舞,直到半夜才回家。回家时,汤镇业已经带走了所有在她家的衣物,他用这样的方式想和她彻底了断。
翁美玲伤心不已,两次试图自杀未遂。
最后一根稻草是在1985年5月13日落下的。那天中午,记者梁佩仪来到翁美玲的家中,把一张汤镇业和吴君如在一起游玩的照片给她看,问她怎么看这件事。翁美玲淡定地说没什么。
梁佩仪怂恿她:“你口口声声说感情停滞不前,为什么不干脆散了,免得拖泥带水?”
翁美玲呆住了,似乎她从来没想过离开汤镇业这件事情,然后她说:“我的思想很保守,不是说换就换的那类人。对于这段感情,我仍是很珍惜的。”
那天晚上,翁美玲许是想打电话质问汤镇业,但汤始终躲避着,不肯回应。脆弱的翁美玲,想不开寻了短见,在绝望中永远地离开了。
患得患失一切结果皆有因。细细翻看翁美玲的人生轨迹,我们或许可以找到她为情自杀的根由。
1959年5月7日,翁美玲出生于香港。她的父亲是一名海军军官,家境优越。儿时的翁美玲住在山顶富人区,不仅有父母的宠爱,平时还有几个佣人来照料,可以说生活无忧无虑。
“我从小就在弥漫了爱的空气里,父母视我如掌上明珠,亲戚朋友把我当做小公主。”她形容道。
但是,这一切都在翁美玲7岁的时候戛然而止。那一年,她的父亲去世。不仅如此,她和母亲还被赶出了家门。原来,翁美玲的母亲只是为人不齿第三者。
年仅7岁的翁美玲尚不能理解这场变故。她惶恐大哭,紧紧拽住妈妈的手问:“爸爸,爸爸去哪儿了?我们为什么回不了家?”
翁母能回应的只有沉默,她面前有更大的问题亟需解决。失去了丈夫的庇护,母女二人将如何生活?
好在翁母美貌犹存,她迅速改嫁他人并移居英国,将翁美玲托付给舅父照顾。寄人篱下的生活可想而知,翁美玲一面担惊受怕,一面表现出听话乖巧的样子,偶尔还撒撒娇以讨欢心。
双亲接连离开,舅父是她唯一的傍身之所。
翁美玲曾回忆说:“记得小时的我,经常向舅父撒娇,竟然要他喂才吃饭,而看到舅父结识女朋友,我心中便很不高兴,大概是担心舅父被人抢走吧!”
她小小年纪就担心起被抛弃,也难怪她后来遭遇情伤万念俱灰之际,想不开寻了绝路。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74年,母亲终于将她接到身边,母女团聚。
在英国,翁美玲邂逅了她的初恋——荷兰籍男孩Rob。
当时,她在剑桥艺术科学学院读预科。学校里有一个花花公子,“采花”无数,后来就盯上了翁美玲,有一次还带着毫不知情的她回家里喝茶聊天。Rob听说后,急忙找到翁美玲,提醒她不要被骗。
远在异国他乡的孤单少女一下子就被打动了,她和Rob交往起来。期间,两人还一起去了Rob的荷兰老家,见了家长。
翁美玲很意外:Rob父母的感情非常深,他们虽然已经50多岁,但平时在一起时还像年轻人一样,互相握着手,搂抱在一起。
她感慨地对男友说:“希望当我们是那个年龄时,我们也能那样的挚爱对方。”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不久,这段感情就遭遇了暴击。翁美玲的母亲发现自己的女儿在同一个西方男孩恋爱后,直接按了否决键,她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华人的富家子弟。
为了防止女儿和Rob见面,翁母还将翁美玲关进屋子,不让她出去。但翁美玲不屈服,就这样,她们对抗了5天。第5天,翁母察觉不对劲,她跑到翁美玲房间察看,吓得魂飞魄散吓一跳。
原来,翁美玲吃了大量安眠药,正昏睡不醒。
翁母急忙将她送进医院,所幸抢救及时,翁美玲平安无事。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儿,她默许了这段恋情。
结果却埋下了祸根。此次自杀事件让翁美玲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想要的可以通过这种极端手段去争取。
但她不知,亲情关系里或许有效,但在爱情关系里,只会将两人越推越远。
没多久,Rob因学业问题去了外地。翁美玲又自杀了,Rob得知后,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翁美玲神情沮丧:“因为好久没见到你了。”
这一次,翁美玲的要求没能得到满足,两人和平分手。
初恋的失败显然没有让翁美玲吸取教训,她在与汤镇业的恋爱里,仍是歇斯底里,不死不休。
汤镇业自然无法理解:“真的莫名其妙,到现在我都觉得,就觉得一个疑问,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真的,也不是很严重,两个人也不要说什么两个人分开,也不是说我有别的女人,她有别的男人,都没有。”
其实她只是太缺乏爱了。有心理学家认为,翁美玲这种情况,完全因为成长因素,她是私生女,自小没有身份,强烈缺乏归属感,长大后不自觉将感情投射到亲近的人身上,变得患得患失、忧心忡忡,害怕孤独,更害怕失去。
但如果有人肯给予她足够的爱,引导她,她或许不至于香消玉殒。可惜,她一生也没有遇到那样的人。
结语翁美玲离世后,汤镇业的生活还是继续。
他没有闲着,照样的恋爱生子。第一任老婆姜坤有着“小林青霞”之称,比他小了足足13岁,在结婚之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和一对双胞胎儿子。
后来,他又看上了比自己小25岁的女主持人文静,在结婚之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这还不算完,他还公开自己另有一个20多岁的私生子。一大家子,三儿三女,好不热闹。
可怜,躺在地下的翁美玲一人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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