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香港电影传入大陆之后,其中有个词也为人们熟悉起来了,就是“人尽可夫”。这是中国古代文言中的一个成语,而现代中国老百姓有句俗话,意思与之相近,即在说一个女人生活不检点时,常说她是“公共汽车”,这与古代文言中的人尽可夫的意思差不多,这说明这也是自古及今一直存在的一个社会现象。

但要问人尽可夫出自中国哪部古书,可能许多人就不清楚了。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两天整理《左传注疏》(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看到鲁桓公十五年的时候,其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祭仲(郑国贵族)專(专权),鄭伯患之(郑国君主觉得这是一个威胁),使其壻雍纠杀之(指使祭仲的女婿雍纠杀祭仲),将享诸郊(杀了之后还要抬到郊外祭祀中当供品),雍姬(祭仲之女,雍纠之妻)知之,謂其母曰:父与夫孰亲?(父亲与丈夫谁更亲)

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妇人在室则天父,出则天夫。

她母亲的话是说:谁都可以自己的丈夫,而父亲则只有一个,这怎么能相比?女人在家时,父亲就是天,嫁出了,丈夫就是天。

女以為疑(对此事疑而不决),故母以所生為本解之(所以母亲就用人生的根本来进行解释),遂告祭仲曰(于是就告诉父亲祭仲):雍氏舍其室而將享子於郊(雍家放弃与妻室的恩情,要杀了你拿去祭天),吾惑之(我对这件事感到迷惑),以告(就来告诉你)。

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把雍纠的尸体扔在郑国大夫周氏的水坑中),杀而暴其尸以示戮也(杀了雍纠并暴他的尸,用来表示对危害自己的人要坚决杀死,含有对郑国君主的威胁之意)。

公载以出(郑国君主用车子把雍纠的尸体载着拉出去),愍其见杀(对他的被杀表示悲伤),故载其尸共出国(国指都城,不是国境),曰:谋及婦人,宜其死也(意思是说,我让你杀祭仲,你却要与老婆商量这件事,被人杀了,也怨不了别人)。

从这个记载中可以知道,一个女人最亲的人还是自己的家人,如父母兄弟,而丈夫则是外人,因为别家的男人都可以做自己的丈夫,而父亲则只有一个,是不能选择的。

可知,这与后来人们所说的“人尽可夫”的意思还是有所不同的,这表明人们在使用古代的成语时,会改变原来的意思,使之变成另一种含意。

人尽夫也,与人尽可夫,中间多出一个可字,意思就变了。

所以人尽可夫又演变成人们所说的公共汽车。意思就更不一样了。

以下是左传注疏的原书样子。

人们常用成语什么(人们常说的一个成语)(1)

人们常用成语什么(人们常说的一个成语)(2)

人们常用成语什么(人们常说的一个成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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