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宣传宪法的小文章(大鹏侃法史宪法)(1)

再过两天就是国家宪法日了。大鹏也借此机会,和大家唠唠宪法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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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图源中国人大网

“宪法”一词,来源于拉丁文constitution,本是组织、确立的意思。古罗马帝国用它来表示帝王的“诏令”“谕旨”,以区别于市民会议通过的法律文件。如果按照这个定义,皇帝的圣旨及口谕便可以被认为是中国古代的宪法了。而我们今天的宪法是指国家的根本大法,其他具体的法律由此而生。从这个意义上说,宪法是法律的法律。

一、英国《自由大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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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第一部近似于成文宪法的文本是《自由大宪章》,也可以被称作《大宪章》。它由诸多习惯法和案例共同组成了英国宪法框架,我们可以认为这是大杂烩。当时的英国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社会,但皇权不足以压过下面的封建领主。在各路诸侯、宗教界、骑士和城市市民的联合下,英国金雀花王朝的国王约翰在1215年6月15日被迫签订城下之盟。

值得注意的是,这并非一份自由平等的宣言。它只是在限制王权的基础上,把特权由国王让渡给领主、骑士这些典型的封建势力,而宗教界并不需要一个强大的王权,所以也来分一杯羹。肉被分完之后,城市居民只能抢到一点残羹冷炙。

《大宪章》主要由两部分规定组成:

值得一提的,是《大宪章》第61条,俗称安全法:由二十五名贵族组成的委员会有权随时召开会议,具有否决国王命令的权力,并且可以使用武力,占据国王的城堡和财产。

一年后,九岁的亨利三世即位,《大宪章》失去了法律效力,沦为一张废纸。说白了,《大宪章》只是迫于无奈地承认既定事实,一旦皇室缓过劲来,必然要卷土重来。

后来在英国君主与贵族的斗争中,君主处于下风,《大宪章》重新生效,但是依然有不少漏洞。1628年《权利请愿书》、1679年《人身保护法》、1689年《权利法案》、1701年《王位继承法》等不成文法案陆续出台,它们都变成了《大宪章》的补丁。直到今天,保守的英国人还是更倾向于做一个裱糊匠,而不是将一切推倒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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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国的宪政之路

英国在宗教改革之后,基督教内部出现了彻底改革派,一般称其成员为清教徒。他们背井离乡,于1620年来到美洲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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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岸之前,他们决定自我约束,签署《五月花号公约》。这是“自动同意管理自己的一个协议,是美国的第一套成文法”,这份著名的文件也被人们称为“美国的出生证明”。需要注意的是,此时的女性是没有政治权利的。

但是这套公约只能说是美国宪法的雏形。随着《独立宣言》发表,北美洲十三个英属殖民地正式宣告自大不列颠王国独立。

《独立宣言》提到了很多我们今天奉为圭臬的法制理念。

《独立宣言》: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证自明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独立宣言》的“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字面意思是“所有男人生而平等”。在实践中,这里的人不包括女性、印第安土著、黑奴以及后来的华人劳工。

再后来,一盘散沙的美国人因为极大的内耗,无法维持政权的稳定性,决定把战时的联盟固定下来,签署了《邦联公约》。这是由13个独立的邦结成邦联所制定的根本法,在1787年作为世界上第一部成文宪法的《美利坚合众国宪法》颁布实施以前,起到了临时宪法的作用。放在中国,大概就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的地位。

终于,在1787年,美国人决定真正合并成一个国家。此时,启蒙运动的号角已经响彻欧美,所以天赋人权、君主立宪、三权分立、主权在民的思想深入人心。于是乎,美国从邦联国家过渡到联邦制国家,《美利坚合众国宪法》也正式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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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国《人权宣言》及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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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颁布宪法两年后,法国爆发了大革命。不久,由人民组织起来的制宪会议掌权。1989年,制宪会议颁布了“八月法令”,要求“废除一切旧义务”的,紧接着又通过了著名的《人权宣言》,这也是法国宪法的雏形。

《人权宣言》确立了分权原则,宣称:“凡权利无保障和分权未确立的社会,就没有宪法”,把权利保障和权力制约作为宪法的基本任务;《人权宣言》还确立了立法权属于人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正当法律程序罪刑法定无罪推定法不溯及既往等原则,并沿用至今。这里提到的观点并不限于法国或者法国人,而是超越国家和民族的界限,采取了抽象、一般的表述形式,今天的《世界人权宣言》和《联合国宪章》也是以此为蓝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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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权法院 图片来源于Pixabay @Erich Westendarp

不过,在法国大革命后,各种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次成功的政变往往对应一部新宪法的出台。今天我们看到的法兰西宪法已经是5.0版本了。

四、中国立宪的一波三折

何谓宪?一般认为,宪的本义是敏捷、聪颖。它常被用于表示法式、规范,并由此引申出法令的概念。

《国语·晋语》:赏善罚奸,国之宪法。

显然,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一套运行机制。康有为、梁启超推动的戊戌变法,便是立志要把中国变成立宪制国家,可惜功亏一篑。

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在1889年颁布《日本帝国宪法》,当时清政府认为这部宪法能最大程度维持皇族的利益,于是在1908年以之为蓝本,起草并颁布了《钦定宪法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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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辛亥革命之后,清廷一时间顶不住压力,颁布了《宪法重大信条十九条》,也被称作是《十九信条》。但是大清王朝已经日薄西山,《十九信条》也回天无力。后来,孙中山在对袁世凯妥协后建立民国,中国进入北洋政府统治时期。在此期间,孙中山的《中国民国临时约法》、袁世凯的《中国民国约法》、曹锟的《中华民国宪法》先后出台。从抗战时期蒋介石的1931年《训政时期约法》到国共内战时期的1946年《中华民国宪法》。其他如袁世凯“天坛宪草”和段祺瑞的“段记宪草”、1930年汪精卫在太原完成的《约法草案》等等宪法草案最终都策划于密室、胎死于腹中。

建国时,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于1949年9月29日通过。其第六条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废除束缚妇女的封建制度。妇女在政治的、经济的、文化教育的、社会的生活各方面,均有与男子平等的权利。实行男女婚姻自由。

1954年9月20日,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共同纲领》的基础上加以完善,形成了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俗称五四宪法。随后,七五宪法、七八宪法陆续颁布。在邓小平同志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之后,我国于1982年12月4日颁布并实施了现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期间历经1988年、1993年、1999年、2004年和2018年五次修正,一直延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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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转发的《中央宣传部、司法部关于在公民中开展法制宣传教育的第四个五年规划》中确定:将我国现行宪法实施日即12月4日,作为每年一次的全国法制宣传日

2014年,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一次会议决定:将12月4日设立为国家宪法日。国家通过多种形式开展宪法宣传教育活动。

回顾历史,各国宪法都是来之不易的,它们凝聚了无数仁人志士的鲜血和思想,我们也应明法、尚德,为保护宪法贡献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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