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 我来到桐乡的一个小镇上,给几位长辈拜个年,顺便也去看看曾经陪伴了我二十多年的老屋。

老屋是传统江浙民居的墙门院落,当地俗称“墙门堂人家”。如今已经十分破旧,墙门上两扇木头大门下半截已烂朽不堪,石头的门框却依旧如初。

走进墙门是石板铺地的天井,里面是二层楼木结构房子,对着天井的是正厅,正厅两侧是两个正间,正间连接东西两厢房,与墙门围成一个完整的院落。

据说,老墙门是我曾祖父手里建造的,是晚清的什么年代吧。经过一二百年的风雨沧桑,砖墙斑驳陆离,木结构的房子满目疮痍,屋顶破瓦参差。

古代关于祖屋大门的讲究(我家的老墙门门额上有)(1)

我家的老墙门

墙门内侧大门上方的门额上有砖雕,中间是“居安资深”四个阳文大字,苍劲飘逸,两边的砖雕好像是人物或花鸟之类的。

可惜啊!整个门额上的砖雕,在“文革”“破四旧”时全被用凿子给凿去了,只留下斑斑驳驳、隐隐约约的痕迹。

但“居安资深”四个字我还记得起来,因为当时我曾误解过它的意思。字面上看,好像有居住平安、钱财富足之意。后来查了有关资料,才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

原来,“居安资深”是一个成语,出自《孟子·离娄下》:“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朱熹集注:“自得于己,则所以处之者安固而不摇,处之安固,则所藉者深远而无尽。”

古代关于祖屋大门的讲究(我家的老墙门门额上有)(2)

《孟子·离娄下》

后以“居安资深”形容掌握学问牢固,而根底深厚。这个“安”是安固、牢固的意思,掌握学问就像人居住得那么安稳(稳固);这个“资”与财富无关,作动词用,是积累的意思,知识积累得越深厚,用起来就能够左右逢源。

孟子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居安资深”也体现了他的治学之道。以前曾听老爸说过,我曾祖父是个秀才,怪不得他会把“居安资深”用在墙门的门额上。

好在我们做晚辈的,并没有辜负先祖的教诲。我们兄弟俩有着不同的艰辛经历,但都获得了60年代本科和70年代大专的学历。我们两家的三个孩子都出自复旦和浙大,其中两个还获得了硕士学位。这是我们可以告慰先祖在天之灵的。

古代关于祖屋大门的讲究(我家的老墙门门额上有)(3)

我家门前长山河上的日晖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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