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方法(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去看hello)(1)

极具色彩冲突的海报

《hello!树先生》讲述了东北地区某底层农民的故事,他以骇人的幻想和癫狂的呓语异于常人,在其特立独行的举止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而村民们封建迷信、竭泽而渔的行径则更加引人深思。本文试图借助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深入挖掘树先生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心理,同时通过树先生的遭际揭露当下现代化进程中的各类社会问题。无论是从个体心理上,还是从社会行为来说,《hello!树先生》都传达出浓重的人性反思意识,本文也将通过人性视角对全片进行另一番解读和诠释。

一、韩杰与树

《hello!树先生》作为一部带有实验性质的院线电影,尽管上映后票房不尽如人意,但它无论在主题立意还是技巧手法方面都极具人文内涵和探索意识,而影片在各大电影节上的频繁获奖似乎也是一个有力的佐证。导演韩杰以《赖小子》和《Hello!树先生》两部作品为人们所熟悉,其实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贾樟柯的御用副导演,曾经负责《三峡好人》、《世界》等多部影片。二人同为山西人,再加上彼此间长年累月的工作交流,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观众在韩杰的电影中时常会发现有贾樟柯的影子,比如煤矿、底层人群、现实题材等等。对于这一点,韩杰本人也曾有所声明:

“我们一起工作十年了,他是无比热爱电影的,是他教会我如何保护电影,热爱电影,为电影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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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 韩杰

颇为巧合的是,《hello!树先生》的监制也是贾樟柯。虽然韩杰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贾樟柯的影响,但是该影片在人物的复杂性,主题的多义性,以及手法的先锋性上都富有浓厚的个人色彩,它展现给观众的并不是第二个贾樟柯,而是一个血肉鲜活的韩杰。

树先生的故事发生在本世纪初某东北农村,经济的衰败使当地人打起土地的主意,纷纷计划开煤矿,弃旧村,迁新城,在看似现代化的康庄大道上奔走迈进。树先生是村里的一员,虽然辈分高但并不受人尊重,往往沦为人们插科打诨的笑料和谈资,甚至在被恶霸强占土地之后还要被迫下跪。他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即十多年前曾亲眼目睹犯流氓罪的哥哥被父亲活活勒死,尚处童年的树先生心中便埋下了仇父的种子。自那以后,他时常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例如他自称能看到早已杳无音信的父亲的灵魂。树先生爱上了镇上的聋哑女小梅,热恋中的二人迅速计划结婚。但婚礼前夕,树先生因借车事件与弟弟大打出手,他自己也因受伤变得神智不清。出人意料的是,疯癫的他居然成了能预知未来的巫师,成功地预言了村里停水的日子。能掐会算的他赢得前所未有的尊重,被人们顶礼膜拜,但是此时小梅却离他而去。故事的最后,树先生汇入搬迁人群的大潮,与幻想中的小梅走向新城。

二、个体心理的探析

树先生是一个典型的底层人物,无权无势,备受欺凌。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不乏少数,而树先生的特殊之处则在于他童年时期的特殊经历——亲眼目睹哥哥被父亲失手勒死。父子相残的暴力事件给幼小的树先生留下挥之不去的魔障阴影,正如弗洛伊德所言:

“一个人生活的整个结构,如果因有创伤的经验而根本动摇,确也可以丧失生气,对现在和将来都不发生兴趣,而永远沉迷于回忆之中;但是这种不幸的人不一定成为神经病。”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高觉敷译,商务印书馆,1986年(北京),第2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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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树先生给小梅写情诗的情节令人印象深刻,尽管情诗写的颇为幼稚直白,但这一幕其实暗示他看似邋遢的外表下实际隐藏着一颗文艺的心。这也解释了树先生为何对去世多年的哥哥念念不忘,正是因为哥哥象征着时髦、潮流与开放,他是唱着《冬天里地一把火》,跳着迪斯科的时尚青年。这对于在闭塞保守的农村长大的树来说,无疑是启明灯一般的存在,兄弟二人达成了精神同构的默契。但是当自己的精神偶像被父亲亲手勒死之时,这同时也无形中扼杀了树先生的梦想。严厉的父亲的形象在这里代表着权威、暴力和保守,任何不合乎礼法规矩的行为都将遭到严令禁止。这对于向往自由,追求解放的树先生来说无疑是不可挑战的权威形象,所以影片中每当树想要释放天性之时,父亲的灵魂就会立刻出现表示警告和禁止。弗洛伊德说:

“就创伤性神经病而言,对于创伤发生之时的执着就是病源的所在。”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高觉敷译,商务印书馆,1986年(北京),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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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文艺气息的哥哥

对父亲的恐惧与怨恨两相交织,使得树先生处于一种精神阉割的状态,再加上生活中总是处于一个卑微苟且,压抑自己的社会地位,外内与内在的双重压迫让树先生这个人物形象具有极其深刻和复杂的内涵。父子相残的悲剧,同时也是那个疯狂年代的表征,那是一个如果人们衣着另类,唱歌跳舞就会被当成流氓罪犯给抓起来的混乱年代,压抑个性,阻碍自由,人们失去了生机与活力,而树先生与哥哥更先后成为荒唐时代的牺牲品。他们之间不仅有血缘上的纽带,更是精神上的兄弟,两人殊途同归悲剧性结局向时代发出无声却有力的抗议与讥讽。

对父亲的仇恨和对哥哥的想念纠结缠绕,逐渐演变为变态的弑父恋兄心理,即“俄狄浦斯情结”。弗洛伊德认为弑父心理是幼年时的留下的影响:

“在儿子看来,父亲正是他所不愿承受的社会压迫的具体代表,因为有了父亲的障碍,所以做儿子的不能畅所欲为,不能放纵早期的性的快乐,也不能享受家庭财产的好处。”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高觉敷译,商务印书馆,1986年(北京),第159页。

在这种强烈的审父和仇父意识中,树先生渴望打破权威,获得自由,而聋哑女小梅的出现恰好成为其情感释放的宣泄口。树先生之所以选择小梅作为结婚对象,在某种程度上并非纯粹意义上的男女之爱,而是因为她时髦姣好的外形,城里人的身份以及独立的人格所流露出的现代气息,这些元素正暗合了树先生心目中哥哥曾具有的精神特质。换句话说,小梅实际上是以哥哥的精神替代品的身份存在的。小梅虽然身有缺陷,但她无论从外形上,还是性格上都显露出开放,文明的特征,例如在咖啡馆对话的情节中,小梅在纸上先后写到:“结婚是我的事,为啥要先跟我爸妈谈?”和“让别人决定你的命运,那不可悲吗?”。这两句话展示出一个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形象,这其实也是树先生希望拥有的精神品质和人格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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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约会

哥哥的替代品其实不止小梅一人,另一个就是树先生的好友小庄。树先生在一段内心独白中告诉观众,尽管他无法准确地回忆起哥哥的形象,但小庄的年龄与哥哥相仿,体貌也大致相似,所以他看到小庄就像看到了哥哥一样。也就是说,树先生将对哥哥的回忆想念之情投射到现实生活中的小庄身上,小庄则充当了哥哥现世的代表与化身。小梅和小庄在树的眼里并非以独立的个体出现,他们二人事实上是哥哥灵与肉的外化和代表。一个是在外形上酷似哥哥的小庄,另一个是在精神上与哥哥相仿的小梅,这两个人物分别在肉与灵上满足了树先生的心理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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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酷似哥哥的小庄

然而幻想终究有被打破的一天,深埋心底的“俄狄浦斯情结”早已成长为一只猛兽,只要牢笼一经打开,就会毫不留情地吞噬宿主,打开这牢笼的钥匙就是婚礼前夕的兄弟失和。此前的树先生一直是以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来自我安慰,所以他总会装出一副大忙人的样子,就算被二猪强迫下跪也能默默接受,但是家庭关系的破裂对他而言就如同揭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在弟弟的身上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暴虐成性的父亲,勾起了他童年时期的惨痛记忆,在重重打击之下,树先生彻底失控。

“梦因愿望而起,梦的内容即在于表示这个愿望,这就是梦的主要特性之一。”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高觉敷译,商务印书馆,1986年(北京),第97页。

导演安排的这个情节将树先生心底潜藏多年的噩梦和盘托出,将现实与过去,心理与社会巧妙地联系在一起,而这些元素对于树先生来说都像重重大山一样压在心上。通观全片,他经历了人世间几乎所有的困境与挣扎,家庭关系的困境,谋生求职的困境,朋友社交的困境,爱情婚姻的困境……尽管他也曾经为改变现状做出过努力,但事实证明努力之后的结果仍然难逃失败,在命运面前凡人如同蝼蚁一般无能为力。阿Q是抱着精神胜利法死去的,而树先生则是亲眼见证了精神胜利法的破产,这也导致了他精神的失控与沦陷,某种程度上说树先生的经历更具有悲剧性和残酷性。

不久之后,小庄因矿难去世,小梅也离家出走,就连母亲也跟着弟弟搬到了城里的“太阳新城”。遭受一连串打击的树显得无所适从,内部精神世界的坍塌反而使他拥有了预知未来的本领,可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一般的垂死挣扎,他终究无法摆脱内心的“俄狄浦斯情结”,也无法实现对自由和现代的追求,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沉沦徘徊于这片土地之上。

三、集体意识的反思

现代化是当今中国乃至全世界都避无可避的话题,它就像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当它为人类开山辟路之时,在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祸患与灾难。现如今社会上不乏反思甚至批判现代化的声音,而导演韩杰在这部作品中则是以独特的魔幻现实主义方式将其表现出来,既能够对真实地反映现实中现代化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又能够以富有魔幻神秘意味的情节加以深化和渲染,从而取得超越现实的效果。

导演韩杰曾经被问到创作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什么,他说:

“ 一方面是逼迫,个人内心遭受的一种逼迫,这种逼迫来自于创作本身的逼迫,也来自于生活和社会的逼迫,社会这一方面的逼迫就是你经常会看到社会各个阶层的人无法做到敦伦尽份,因为我们大的秩序没有了,有钱的人还觉得不够,还要野心勃勃的攫取更多,没钱的人也不择手段让自己先活下去,并活得像个人样。”

龚艳,韩杰,王小鲁,卫铁:《hello! 树先生》导演韩杰对话录——艺术名家访谈之三,贵州大学学报,2012年03期。

所谓“逼迫”,可以理解为社会现代化进程中的负面因素对人的侵犯和腐蚀,这使得原本和谐、健康的人伦关系变得复杂而罪恶。现代化进程不可避免的激发起人们对金钱、名利、权势的热切追求,而制度的漏洞与监管的缺失更滋生了贪婪与邪恶。就如同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他本是一个淳朴善良,勤劳能干的农村青年,可他却一点点的被城市的罪恶所吞噬,如虎妞变态的情欲,各路势力的贪欲,最后祥子自己也变得好吃懒做,苟且偷生,沦为城市丑陋风景的一部分。韩杰曾经亲眼目睹家乡在现代化进程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如过度开采导致土地流失和生态受损,追名逐利而引发的道德沦丧和人伦破裂,而《hello!树先生》这部作品就是他对这些社会问题的思考和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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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然生态的毁灭

树,是这部影片中的核心,片中不仅曾经多次出现大树的画面,而且王宝强饰演的角色也正是以“树”为名。作为自然界的“树”本应扎根于深厚的土壤之中,积年累月的成长为参天大树。但是影片中的树却显示出枯枝败叶的萧瑟情景,这与我们想象中树的形象大为不同,这是由于当地过度开采煤矿,不注重自然生态的保护,因而导致水土流失,土壤肥力下降,树木难以获取生长所需要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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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深的层次上,树这一意象指代的是当地生活了世世代代的村民,在以农业经济为主的时期,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树一样聚拢扎根在土地之上,维持着安定和谐的局面。正如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所言:

“乡土社会是安土重迁的,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的社会。不但是人口流动很小,而且人们所取给的资源的土地也很少变动。”

费孝通:《乡土中国》,北京出版社,2005年(北京),第72页。

但是随着中国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实现四个现代化进程的口号深入人心,这对传统的农业社会来说无疑是一次剧烈的变动。实现现代化的初衷本是好意,然而急功近利的村民却选择了一条饮鸩止渴的道路,大肆开矿挖煤,以破坏自然生态为代价牟取私人利益,却忘记了最原始的生命之根。他们深陷囹圄而不自知,影片中大树的萧瑟委顿,正象征着村民们精神道德上的愚昧和萎缩。他们背叛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农业生产让位于工业进程,道德品行让位于金钱名利。当村民们大举搬迁进城之日,也是大树被被连根拔起之时。市场经济的浪潮席卷全国,原本善良淳朴的人性也变得贪婪而野蛮,自然生态一时的破坏还可以挽救,但人性的底线一旦失守就将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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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疯癫却始终坚守土地的树先生最终也汇入了搬迁的大潮,在僵尸般的人群中渐行渐远,最后一个看守者也难逃被众人同化的命运,红色的天空寓意着最后末日的到来。正如同作家张炜在《九月寓言》中刻画的小村一样,曾经的家园故土最终因挖矿导致的土地塌陷而彻底消失。

(二)国民劣根性的揭示

国民性的话题自现代文学出现以来一直被不断书写和再塑,而鲁迅先生更是其中的集大成者,他开创了农民和知识分子两大题材,以达到“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在电影中我们不难发现很多地方都有鲁迅先生的影子,例如像祥林嫂一样封建迷信的村民,像赵太爷一样欺软怕硬的恶霸二猪,以及深得阿Q精神胜利法的树先生。《hello!树先生》并不止步于对鲁迅先生的简单模仿,它刻画出在新的时代背景之下国人所展现的劣根性,市场经济和拜金主义导致人性的缺失,影片对于村民们贪婪、无知、愚昧等国民性的揭示可称得上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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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先生是影片中的关键人物,他起伏跌宕的人生经历极具讽刺意味,而村子中各色人等和层层关系又都以他为核心铺展开来,从而形成密集的网状结构,映射出当下农村混乱无序、德行缺失的现状和冷漠残酷、互相倾轧的人际关系。以预言事件为界,此前的树先生还算是个保有理性的正常人,自食其力,凭本事吃饭,但是作为一个健全正常的人,他却遭到了非人的冷漠,无视,甚至是人格上的侮辱;而预言事件之后的树先生几乎完全丧失理智,不务正业,装神弄鬼,没想到的是神神叨叨的他居然成了村里人人敬佩的大仙。村里人前倨后恭的行径形成绝佳的讽刺,正常人得不到尊重,发疯的神棍却可以指手画脚、大行其道,透露出村民们欺软怕硬的人性弱点和盲目崇神敬灵的的封建迷信。

尤其是村中的恶霸二猪,最初他仗势欺人,为虎作伥,硬逼着树先生在婚礼上当众下跪,然而当他得知树先生的通灵本领之后,不仅态度突转,而且还主动下跪,前后截然不同的行为极具讽刺性。除此之外,父子相残,兄弟反目,以大欺小,官商勾结等等现象层出不穷。导演通过一位看似毫不起眼的底层人物却牵引出村子里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村长象征着地方政府,本应为民服务,反而与二猪合伙办厂,官商勾结,置村民的安危于不顾;二猪象征着地方恶势力,仗着姐夫是村长作威作福,开矿办厂,抢占土地,逼人下跪;陈艺馨象征着教育,然而道貌岸然的外表之下却做着婚内出轨的勾当,德艺双馨成了绝佳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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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村走向城市化的进程中,各种各样的问题也随之浮现,《桃花源记》中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描述只能是天方夜谭,愚昧无知的国民劣根性在韩杰的镜头下被暴露的一览无余。

四、结语

韩杰是一个极富有野心的导演,从他的《赖小子》和《hello!树先生》两部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他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来建构历史进程,反思当下社会问题。他总是以毫不起眼的底层小人物作为事件的主人公,在不动声色中展开剧情的发展,融入各类社会问题,刻画出典型环境中典型人物,最后故事推向高潮。《hello!树先生》这部电影的出色之处在于导演既深得传统现实主义电影的真传,又巧妙地吸收了现代主义的技巧,从而打造出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臻品。这种复杂而多变的手法既展现了现实生活中树先生屈辱卑贱的人生遭际,批判村民们的自私冷漠,同时也从心理层面对人性深处的弱点加以剖析揭露,上升到形而上的哲学层面,极大增强了影片的艺术感染力。尽管影片在叙事的连续性和完整性方面略有不足,难免给人以光怪陆离之感,但是它所透露出的浓重的反思意识和批判意识仍是当代电影中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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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于家升.中国乡村现代化的反思——以《Hello!树先生》为例[J].名作欣赏,2017(27):157-158.

[2]周明豫.电影《hello树先生》的精神分析解读[J].电影评介,2014(02):21-23.

[3]龚艳,韩杰,王小鲁,卫铁.《hello! 树先生》导演韩杰对话录——艺术名家访谈之三[J].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2012,26(03):1-8.

[4]韩杰,郝建,李迅,游飞,刘琨.《Hello! 树先生》[J].当代电影,2011(12):2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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