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五回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中,评判林黛玉有这样一句:堪怜咏絮才。自古以来,但凡有人形容女子才高,便会用到咏絮之才这个成语。其中不乏我们熟悉的林黛玉,李清照等等。却不曾有人知道这个成语的出处居然是形容大书法家王羲之儿媳的。
魏晋时期,王氏、谢氏、郗氏都是名门望族,大书法家王羲之就是王氏一族成员,他的次子王凝之被当朝宰相谢安看中,将自己最疼爱的侄女谢道韫许配给了他。王羲之与谢安本就是挚友,现如今更是亲上加亲。只是没有想到,这位才女谢道韫并看不上这位出任江州刺史、左将军、会稽内史的王凝之。王凝之作为名门望族之后,又跟随父亲王羲之学得一手好书法,也算得上人中龙凤,却始终被夫人谢道韫看不起。说来这也怨不得王凝之,毕竟在那个文化大爆发的年代,仅谢氏一族强于他的人就有好几位。
谢道韫,名韬元,字令姜,生卒年不详,陈郡阳夏(今河南省太康县)人。
父亲谢奕,官至安西将军,三品。母亲阮容,阮籍、阮咸族人。叔父谢安,官至宰相。堂伯父谢尚,官至尚书仆射。弟弟是淝水之战中以少胜多的名将谢玄……谢家子弟,个个才华横溢。
谢道韫从小才华出众,其中最为经典的就是有一年冬季,北风怒吼 ,雪花纷飞,天气非常寒冷,一家人围炉闲谈,谢安指着门外飘着的大雪问:“大雪纷纷从天而下,像是什么样子?”侄儿谢朗站起来回答:“大雪就像是撒盐从空中而落。”
谢道韫略微沉思,便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高兴地站起来鼓掌,众兄妹也齐声叫好。从此,才女的名字便传开了。她这句将大雪比作柳絮的话语也被后世称之为:咏絮之才,此事还被写在《三字经 》里: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自此以后,咏絮之才便用于形容女子才华出众。
但自谢道韫嫁给王凝之后,发现王凝之成天不务正业,除了练字外,格外的迷信五斗米教(中国道教的分支)。当时正好爆发孙恩之乱,兵临城下。王凝之不但不整军备战,还闭门不出。整日在房中祈祷,做法事,求天神助阵。最后落得个城破人亡,全家老少被乱军杀的只剩下谢道韫与年幼的外孙女孙涛。
谢道韫见叛军攻入院内,毫无惧色,提起宝剑斩杀数人,终究寡不敌众。叛军首领孙恩知道谢道韫才华出众不愿杀她,但又无奈谢道韫宁死不降,孙恩便要杀她的外孙孙涛,来威逼她,谢道韫亢声而辩:“事在王门,何关他族?此小儿是外孙刘涛,如必欲加诛,宁先杀我!孙恩知道谢道韫之才华出众,却不知道她一女子如此大义凌然。最后不但没杀其外孙,还放走了两人。
平定孙恩之乱后,新太守刘柳素曾访谢道韫。回去后,刘柳素多次对人说:“内史夫人风致高远,词理无滞,诚挚感人,一席谈论,受惠无穷。”(《世说新语·贤媛》)
一代才女自此孤独终老,留给我们的却是无尽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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