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1)

本文转载自看电影看到死

就在我们感叹日本影片不复从前的时候,近两年的日影倒是颇为争气走出窠臼,涌现出不少新鲜、锐气、爽朗的作品。在缺资本缺资源缺市场的现实下,硬是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倒显出了涅槃重生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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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新涌现的创作者,从《你的鸟儿会唱歌》三宅唱到《夜以继日》滨口龙介,从《摄影机不要停》上田慎一郎《冰淇淋与雨声》松居大悟,以及《啊,荒野》岸善幸,无论内容层面还是电影语言上,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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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鸟儿会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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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机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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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荒野》

2019年开年的圣丹斯电影节上,日本新人导演长久允就带着其长片处女作《我们是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6)僵尸》惊艳了一把世界,获得圣丹斯评审团特别奖,并提名了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新生代青年单元的最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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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个月后,国内影迷也得以在上影节一睹新鲜。影片一路燃下来,就好像在嘴里不停地倒了两个小时的爆炸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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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并不是第一部长久允的口碑之作,经历十余年广告行业的打磨后,长久允在四年前正儿八经地进入电影圈,并推出第一部短片《就这样,我们把金鱼放入了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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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把金鱼放入了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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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是长久允导演

新片《我们是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11)僵尸》则同样延续了短片的独特风格,关于青春,关于死亡,快速剪接,浓郁色调,而内核又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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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死了,但我们哭不出来

影片《我们是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13)僵尸》一开始就设定为通关游戏模式,从序幕“爸妈死了,但我们哭不出来”,就可以看出这部电影的调性非同一般。影片从一开场就开始教所有人做人的道理,“论爸妈骨灰粉和意大利干酪碎”之间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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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死了爹妈的孩子在殡仪馆遇上了,同样的无感,同样掉不出一滴眼泪,就这样组成联盟。游戏头四关,几乎在十五分钟内就交代完了四个孩子的背景,巴别塔、青椒肉丝和日落、牛奶就是爱、钢琴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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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四个孩子,要么是光那样像空气没有存在感,要么是裕贵那样天天受家暴偷窃成性,要么是小石那种人人欺负的小胖子,要么是中产家庭无意义的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16)公主。在爸妈死后,回到家里只拿走了游戏机、炒锅、电吉他、琴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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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你或许会把影片定性为“又一部新世代虚无生活电影”,但长久允马上给出了新的起伏和反转。在脱离原生家庭生活后的四人,在第五关“梦幻乐园”里成功摆脱学校控制,在第六关“垃圾渣和垃圾”中,则迷上了流浪汉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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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七关成功组队,开了第一场“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19)僵尸乐队”演唱会,却意外地在网上走红,病毒式传播,签了经纪人公司,还准备开巡回演唱会。第八关“改变职业”和第九关“是谁杀了他”,实际上不是以四个小孩为主导,导演的视角转向了网络暴力和盲目崇拜。光的父母是在一次交通意外中死亡的;在光走红之后,疯狂的粉丝在网络上人肉司机,最后把他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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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的死无意中触发了四个“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21)僵尸”的又一次改变,所谓的爆红和成功,他们一点都不在意。在第十关结局的开始总是下着雨,他们一边嘲笑着流行文化,一边公开宣布退出娱乐圈,四个孩子将随心所欲玩到了极致,开心就笑,不开心就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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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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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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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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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手

这部《我们是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26)僵尸》与前作短片最大的不一样在于,影片没有拘泥于空虚和无聊的当下,而是不断地反问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没有束缚带来的自由感?成功带来的虚荣感?还是叛逆后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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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不是,四个孩子从影片开头就在追问,什么是爱?出生在没有爱的家庭,经历过没有爱的生活变奏。在第十一关“世界末日”中拖下司机,他们获得了垃圾车。最后一关,在死亡路上兜风。如果生命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会好好活着吗?这次光选择了“Yes”。在阳光明媚的一天,开到了野草莓农场,所有这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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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比虚拟更加戏剧化

长久允基于广告片导演出身的积累,让他在各种多媒体方式和表达手法转换上游刃有余。长时间伺候甲方爸爸的能力,也让他养成了在最短的帧数内表达最大信息的能力影片从头到尾都没有停顿,可以想象一个游戏高手在一口气完爆玛丽奥全部关卡,从开始狂奔到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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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还有跟拍镜头、主观镜头、鱼眼镜头、自拍镜头、监控镜头、偷窥视角、游戏VR视角、一镜到底,几乎每一关都更换一次镜头语言,快速、繁多、癫狂的镜头呈现,几乎没有留给观众任何适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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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长久允并非为了堆砌而频繁地更换镜头语言,基本是所有的手法都被赋予了表达的意义。光在葬礼上喝橙汁时,主观镜头透过橙汁的视角观察光的神情;裕贵在店铺中偷东西时,糖果色调、慢镜头,仿佛盗窃变成特别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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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部分的监控视频;从水杯之间的空隙去观察喝水的脸;“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32)僵尸乐队”走红后上电视台录节目,惯例的真情画面播放四个孩子在DV中的“家庭回忆”,马上就被打脸为“这么温情,说得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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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大量的超现实画面也同样让人看得暴爽。火葬场的烟囱刚喷出尸烟,一盘像骨灰一样的干酪意面马上出现在天上。光带着裕贵、郁子和小石回到家中的时候,一条大金鱼正慢悠悠地游在窗外。这些奇特的视角搭配任天堂游戏的电音,撞出非常特殊的化学效应,既迷幻又谐趣,带着孩童的天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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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允在创作时先写好剧本,然后设计好声音,再来考虑画面感,基本是把常规创作过程颠倒了一遍。影片除了洗脑式的主题曲之外,出现的最多的就是游戏电音,在游戏通关中加入剧情,观众几乎不需要多思考就可以马上代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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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就这样,我们把金鱼放入了泳池》开始,长久允就非常喜欢将画面色调成所有最张扬的浓郁。没有味觉的小胖子,主色调是开扬的绿色;没有感情的郁子,被导演赋予了更为纯粹洁净的白色;没有存在感却一直寻找爱的光,带着活泼天真的蓝;在音乐中感受存在的裕贵,一直带着热情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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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糖果色、迷幻色、莫兰迪色、柔光镜、偏光镜、黑白镜头,长久允在用色上丝毫无所谓他人眼光。甚至满不在乎地借角色自嘲。“爱是什么颜色,大部分人会说是红色的,但我哥哥说爱是白色的,如果把两种颜色混在一起,那就是粉红色,那也实在是够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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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38)僵尸

在谈到为什么要把主题定为“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39)僵尸”,导演给出了答案。对于他来说,影片中的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40)僵尸不是真正的丧尸,而是社会中那些没有感情、漠不关心、除了维持最低生存之外,没有任何个人想法的活生生的行尸走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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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允在两年前带娃的时候看到一则新闻,说俄罗斯有个自杀社交网站,不仅怂恿年轻人自杀,还教他们怎么自杀。联想到现下很多年轻人在成长过程中,因为各种原因,都缺乏爱与陪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去给予年轻人们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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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看来,影片从设定上的“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43)僵尸”和“游戏通关”都由此得到合理意义。孩子们的世界里,他们并非一出生就是“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44)僵尸”,所有人都曾有过对世界万物充满好奇的时刻。他们之所以成为“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45)僵尸”,是因为活在了这个“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46)僵尸”社会,大人们才是教会他们成为“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47)僵尸”的“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48)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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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以孩童的视角,去呈现与“成人”对立的世界,因为孩童们的纯粹,对于世界的理解和认识没有掺杂扭曲的概念,带着更为直观的、中立的眼光。正因如此,所谓超现实和奇幻,正是孩子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不停转换观察视角后的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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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走出原生家庭所画的圆圈时,现实世界则往往都是残酷的。长久允故意的戏剧化和超现实,让四个孩子从现实的残酷中抽离出来,去完成一个现实童话历险记,在一次次通关和打破成人世界规则中,反射出异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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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人生也好成功也好,对于孩子们来说都是不甚重要的东西,他们的底色过于纯洁,没有经历过生活和情感加诸于生命的任何色彩。对于世界而言,他们都是纯粹的单色调,以至于无法衡量金钱和未来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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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小男主演光(Hikari)的小演员二宫庆多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在日本演艺界已经是有名的“前辈”,曾经饰演是枝裕和2013年的作品《如父如子》,并入围第66届戛纳电影节。而其余几位小演员都是素人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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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允在拍摄过程中要求所有的儿童和少年演员,都要做到无表情演出,演出冷漠感。这种奇异的冷感,在狂热的网络粉丝对比下,像是另一面“黑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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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网络媒体、虚拟世界的影像介入,在当下世界非常具有现实意义。在郁子的关卡中,出现在手机上的上田老师独白,无疑是直接打破了虚拟和现实的界线。一直只存在于“镜中镜”的老师,在影片中似乎只是一个虚拟化的角色,但却直接地导致郁子父母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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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现实荒漠和虚拟爆炸的时代荒诞,恰恰就是我们现今生存的世界,也是造就现在满大街都是低头看手机的“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56)僵尸”的源头。长久允借孩童之口高呼“我们都是小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57)僵尸”,也借由孩童们去打破“推荐几款僵尸片(岛国鬼才就这样)(58)僵尸”幻象,回到现实中感受自然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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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笔者而言,这样的影片才称得上是新生代电影,有新导演该有的先锋和锐气。且不论其优劣,无论从手法、形式再到主题,都让人眼前一亮。别再说日本只有“小确丧”和“低欲望”,很抱歉,也许日影已经储好力气准备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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