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苡南,你个臭杂种,要不是你母亲勾引父皇,凭你也配姓李?”,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孤城闭小说原著叫什么?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孤城闭小说原著叫什么
李苡南,你个臭杂种,要不是你母亲勾引父皇,凭你也配姓李?!”
肮脏的字眼,恶狠狠语气,一阵女声从阴沟里传来。
是李潇浛的声音。
说得没错!
李苡南原来不姓李,姓司,单名一个非字,字苡南。
但说她是杂种这句话若是传到外面去,别说是李潇浛,就是容妃整个母家都要遭殃。
这不止是因为她惹了皇上的宠妃赤妤,更是因为她辱了救北国于危难的将军岩少主司尘子君。
将军岩、靖城府和皇城是北国三个独立的单位。
明面上,前两者虽属于皇城管制,但实际互不隶属,这是自北国开国以来便定下的规矩,以此达到牵制平衡。
长久的历史岁月里,在百姓们的心中,将军岩司家和靖城府赤家比皇宫李氏更为可靠。
而李苡南则是将军岩少主和靖城府三小姐赤妤意外之合生下的女儿。
只因她那明艳动人的母亲与当朝皇帝李二再婚,她这才沾光被赐了李姓,封为贞安公主。
这是她九岁时的事了。
父亲和母亲并不相爱,这是李苡南从记事起便知道的事了。
她一生中只见过父亲两次,一次是她出生的时候,他给她取名为“非”。
当然,对于这件事她不可能有记忆,这是后来小师叔告诉她的。
还有一次是她八岁生辰那天,那时外面已是战火连天。
他从南岸匆忙赶回,为她煮了一碗长寿面,给她取字为“苡南”。
当天晚上,他披上重甲,离开桐鳞山,离开将军岩,便一去不复返了。
也许那个时候,他便料到自己等不到她及笄了吧。
战火总是两败俱伤,西域九国连滚带爬地被打回老家,北国也受了大创。
祁连山被鲜血染红,山脚下是成排成堆的尸体,参战的将士里,有近八成的中原烈士长眠于此。
大战后,大国小家,一切重组。
自此,李苡南便有了三个家,一个是桐鳞山的将军岩,一个是京城华南街的靖城府,还有一个便是皇城那阴冷的夕雾宫。
十五岁以前,她来回辗转于将军岩和靖城府之间。
及笄后,她应六年前对李皇的承诺,从将军岩搬到皇城夕雾宫。
从此,她便在皇城开始了她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公主生活。
李苡南虽然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却出奇地养了一副乐观开朗的好性格。
不止开朗,甚至还有些离!经!叛!道!
虽然赤妤对她懒于搭理和管教,但李苡南却充分地利用了她母亲“皇贵妃”这个好资源。
这几年来,无论她犯下多大的错事,李皇因对赤妤的宠爱,爱屋及乌,对她也不会过重责罚。
可以说,她甚至比皇帝亲生的还要得皇帝的宠。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宫中的皇家子弟待她都很好,除了个不要命的李潇浛。
皇宫里除了李二,还有一个人待她极好。
在众多皇兄弟姊妹中,李苡南独独喜欢她那面冷心热的皇兄——李溪,李北宁。
不对!
应该是皇继兄。
李北宁,排行老二,跟他父亲一样。
不同的是,他是皇后长子,东宫太子。
他父亲以前可没当过一天太子,不然也不会当上了皇帝才娶到赤妤。
李苡南自入宫后,便成天缠着她那跟戒了毒一样的皇兄。
李苡南与太子早就相识,那是丰芪年间的事。
李北宁的骑射师傅是赤宴,赤妤之兄,赤白之父,李苡南的舅舅。
李苡南从小有一部分时间是养在靖城府,两人自然是见过面的。
长期的纠缠,让李北宁对这个继妹倒添了一份真意,不像其他兄弟姐妹之间那仅存的君臣关系。
在众人看来,她这不过是巴结的嘴脸。
错错错,实在肤浅!
她缠着李北宁,可不只是因为这些俗气的理由。
而是……
她对这个皇兄有点“感兴趣”。
但是……骨科这事儿能行吗?
(一)”华然,你说这话不怕被责罚吗,容妃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一个清冷透亮的声音从看热闹的人群后方传来,说不清这语调是带着怎样的情绪。
霎时,场面突然安静。
阴沟里李潇浛的咒骂声,岸上宫人们噪杂的议论声纷纷停止。
众人回头看向说话者,俯身叠手行礼。
“太子殿下安好。”一众整齐的声音响起。
是李北宁。
围着看人的宫人纷纷离去,李北宁跨步向阴沟边走去。
在步临岸边时,皱眉撇了一眼站在岸边的李苡南,蹲下拉起在沟里的李潇浛。
李潇浛瘫坐在地上,一身泥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哭。
“太子哥哥,你要给我主持公道,我不是有意说她,实在是李苡南太过分了,她偷挖了我的树,拒不还就算了,还将我推至阴沟。”
李苡南瞪大眼睛看着她胡说八道,由衷地佩服她的演技。
她挖了树是真的。
但是,谁推李潇浛了,明明是她自己冲过来,我不过是侧身躲了几步,她就冲到沟里去了。李苡南心想。
李北宁听李萧浛的话后,转头去看李苡南。
棕色双眸透出的冷淡让李苡南震了一下,她心里也跟着凉飕飕,这眼神她熟悉。
她下意识地将手上没来得及种下的树藏到身后,缄默不语。
人赃俱在,多说无益。
李北宁向来以公正自持,也无话可说。
“把华然公主待下去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说罢,他转身侧撇一眼李苡南,“贞安,你跟我走。”
千里殿的书房中,李苡南坐在书案旁奋笔疾书,嘴边还不是唠叨。
每次她惹下小祸,李北宁就罚抄书经,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以往她还会讨价还价,乞求饶恕,这回她倒是乖巧得很,毕竟偷树是真有事儿。
“皇兄真的觉得是我推了华然?”
李苡南停下手中的笔,手心朝上搭在桌上,毛笔与桌平行,抬眼看向桌子对面的太子。
李北宁将目光从手上的书本移到她的纸上,答非所问道:“这次的字写得倒不错。”
李苡南不依不饶:“皇兄觉得呢?”
李北宁将目光上移,注视着她,问道:”你现在安静地在这里抄书,我的觉得重要吗?“
“表哥出征未归,皇贵妃也从未关心过我,整个京都,我只有皇兄了,所以皇兄的想法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李苡南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坚定。
又是这套。
每次她犯错,只要拿出“我只有你了”这套可怜人设的说辞,他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我信你。”
言罢,李苡南这才满意的再次提笔领罚。
李北宁曾是除了司闵和赤白之外,真心疼爱李苡南的几个人之一。
但自从永昌九年年宴后,一切都变了。
(二)那是永昌九年的皇宫年宴,她在京都已生活两年,那年她十七岁。
从小被两个男人养大的李苡南,舞刀弄剑,吃喝玩乐对她来说不会再话下。
舞刀弄剑是随了她的表哥赤白,吃喝玩乐则是随了她的小师叔司闵。
热闹的年宴从酉时开始,一直到亥时方才接近尾声。
李苡南喝大发了,点了名只要太子搀扶。
年轻的太子宠爱皇妹,任由她东倒西歪地挂在自己身上,半瘸半拐地走向夕雾宫。
夕雾宫里,贞安公主的寝殿院子中,一名年轻男子坐在石凳上发呆。
“师叔,你才喝了几杯,怎么酒醉啦。”
“师叔,你都二十九了,我的师叔母呢。”
“哥哥,《百步穿云》那个剑我还没学会呢,能不能再教我一次。”
……
夕雾宫门外,李苡南断断续续的嚷嚷声把石凳上的少年带回现实,赶忙起身去迎。
李苡南瞧见站在门边,一脸愁容的少年,挣开李北宁,踉跄地朝他走去。
她抬起双手,带着欠揍的笑脸捧起少年的脸颊。
“哎呀,我们州牧怎么一脸难过呢,是怕姐姐找不到回宫的路了吗。”
州牧下意识地抬手托住她,叹了声气,心里暗道:“什么姐姐,不过比他大几天罢了。”
夕雾宫没几个仆人,这是李苡南的要求。
只有两个稍年轻的女史,一个年长的麽麽,还有去年她从长门衙带来的州牧。
李苡南折腾了半宿,终于愿意躺到床上。
李北宁被她弄得满头大汗,坐在凳子上长舒了着气。
州牧站在太子对面的圆桌旁,无话可聊,略显拘束。
正当两人都以为她就这样安静睡去之时,躺在床上的李苡南又开始喃喃。
那话像是在胡言乱语,又像是经过字斟句酌说出来的,逻辑充分,感人肺腑。
“皇兄”她喃喃喊道。
闻言,李北宁猛地转头望向她,却只瞧见她呆呆地望着正上方地窗帘。
他开口回她:“我在。”
李苡南像是没有听到回声一般,继续呆呆地望着,自言自语。
“我及笄那天,你坐在东侧首座,那天你穿着淡黄色蟒袍,我一眼便瞧见了你。”
李北宁和州牧安静听着。
她继续说:“典礼上,所有人都祝我贺我,只有你,你说到了皇城叫我不要怕,你和皇贵妃会护着我。”
呵~
她突然惨笑一声,带着哽咽的声音接着说:“母亲可不会护着我,她从来没有护过我,她不恨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总说,这京城里,除了哥哥和你,我没有别人了,这是真的。”
李北宁听着她的声音,双眼变得温柔许多,望着她。
“可是,及笄那天,你赠我鱼纹翡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只把你当成皇兄,你对我越好,我对你的非分之想就越深。”
??
屋内气温骤降,气氛变得尴尬。
李北宁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想去阻止她往下说的话。
不知怎的,又颓然坐下身去,脑子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
李苡南还在喃喃低语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回千里殿了。
李北宁在书案旁呆坐着,也不点蜡烛,跟中了魔似的,门外无一人敢去打扰。
从开始的茫然,到既惊又喜,最后转变成又怨又恨。
直到寅时,他才睡去。
夕雾宫公主寝殿对面的寝室,州牧想起去年他与李苡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永昌八年,时值五月。当时北华街有人作乱,长门衙抓了几个人,不知是真正的贼人,还是府吏为了完成任务,随意找的几个人顶包,州牧是那八个人当中的一个。
当时,其他七个身体矫健的男子都被人要去当了奴隶,只剩下病残的州牧,卷曲在地上。
等待着他的,只有乱棍打死。
州牧强忍着胃痛带来的痛感,眼神绝望的看着公堂案上府吏。
“本公主在这里,谁敢杀他。”
李苡南爽朗的声音从身后的门口传来。
随后,一张明艳不羁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李苡南蹲下轻抚他的脸和手。
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她的这个音色和这张脸了。
再次醒来,他就已经在夕雾宫了。
“我救了你,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你若无处可去,便把这里当作归处吧。”
这是他醒来后,听到李苡南说的第一句话。
他能去哪里,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而李苡南将是她的全世界。
(三)年宴第二天,李苡南皱着眉头醒来,已经是巳时了。
昨天还是白雪如絮,今天竟是碧空万里,这冬天的气候怎么也变得阴晴不定了。
李苡南起身坐在床边,活动了几下脖子。
她左手挑起一缕长发,送至鼻边。
“yue~"
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
她又皱紧眉头,嫌弃地摇了摇头,看来昨晚喝得不少。
宫女听到她的叫唤赶忙提水进来,李苡南不习惯被人过分伺候,便自己梳洗换装。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绣有柳絮的青色香包。
李苡南拿起来问了问,是一股柑橘和山茶的味道,很独特的味道,倒是很合她意。
看着包装,应该是特意用来送人的。李苡南手撑着下巴,细细琢磨。
昨天是皇兄带她回家的,该不会是他送的吧。
管他的,反正放在她桌上,味道也正是她喜欢的,那便是她的了。
今日午时,李皇在东郊举行围猎和骑射比赛,她作为赤大帅的关门弟子,可不能丢了靖城府的脸。
李苡南一身玄色骑射服,将香包系在腰上,跨出门去。
正巧,瞧见在院子里练弓箭的州牧。
李苡南倚在走廊旁,细细观看起来。
她白捡回来的这个弟弟,平日里不是吃粥就是喝药,身子骨单薄得很,不是个习武的料。
即使如此,他对舞剑和弓箭却又十分热爱,整天在这院子里自己瞎捯饬。
李苡南当下决定,带他去东郊猎场试试手。
她双手拍了一个响声,随即道:”走,姐姐今天带你去看真正的骑射。“
州牧换上墨绿色的骑射服坐在马车厢内右侧,马车向皇宫驶去。
青色的香包和玄色的衣服形成明显的对比,显得意外惹眼。
州牧不禁斜眼看了几回,藏着窃喜,眼光闪烁,声音却十分平淡地问:”这香包……“
李苡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噢,今早上在妆台上发现的,应该是皇兄昨晚落下的,味道还不错。“
李苡南说着,边取下腰间的香包,递到州牧的鼻子前。
嘴里巴啦啦的继续说:”是山茶的味道,我很喜欢,还有淡淡的柑橘味是不是,我从前都不知道柑橘和山茶味混在一起能这样的奇效。“
香包在州牧鼻子前摇了几下,又被她几回腰间上。
州牧”哦“了一声,难免失落,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那不是李希送的,是我送的啊,李希才没有这样的眼光。他心里赌气地暗想。
这天早上,皇家子弟、皇亲国戚、被受邀参加围猎的大臣及其子弟一众在百兽殿用膳,随后一排长龙式的队伍向东郊驶去。
李苡南骑马跟在赤白左边,州牧驾马跟在她左后方。
东郊猎场上,皇帝和文武大臣们高座瞭望台,参赛的世家子弟众人聚集在离瞭望台百余米远的起赛点上。
一切准备就绪。
”等一下!“
李潇浛那欠揍的声音响起,一脸贱笑地朝李苡南和州牧走过来。
”苡南,你身边这位是那家府上的公子啊,我怎从未见过。“
坐在马鞍上的州牧脸上抽了一下,无言以对。
李苡南在马背上白了她一眼,略带挑衅地回答:”我府上的,你管得着吗。“
李潇浛被激得脸色通红,两眼仰着直瞪她。
“北国律例规定,奴婢不能擅用皇家御马。“
”他不是奴婢。“
”你这是不把北律放在眼里,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李潇浛把北律和李皇搬出来,这让她有些犯难。
李苡南抬头向太子李北宁望去,试图寻求帮助。
他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她,正好碰上她眨巴着的眼睛,慌忙的收回目光。
“北律规定,皇宫御马只能皇族使用,其他一律要经过皇上或储君签署方能使用。”
李北宁说完,又冷冷的补了一句:“奴婢不能用。”
李苡南还在那里据理力争,以一敌二,州牧已经翻身下马,表情淡然的朝她摇了摇头。
她怅然的望着他,愣了几秒,明明他的眼睛是平静的,她却感觉十分难受。
州牧底下头,欲往回走。
突然!他眼前伸过来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随即响起李苡南那清朗的声音:“上来!难不成还要我亲自下去抱你?”
就像那年在府衙堂前一样,在他身处黑暗之中突然打下来一束光,而光亮之处,李苡南站在那里,那是他的指向标。
州牧顺着她的手,翻身上马,坐在她的后面。
”你们两人一起,那成绩怎么算。“李潇浛又开始找茬。
”总数除二,照样赢你们!“
正在李苡南说这话之时,瞭望台发出开始信号,李苡南攥紧马绳,往回一拉,骏马飞驰而去。
东郊围猎场,是北国最大也最为凶险的围猎场,狼豺虎豹、野鸡白兔、蛇虫鹰雕,各种动物都有可能出没在这里。
围猎场共有四座高山,其中以佘山最为凶险,多以凶野走兽为主。
白天还好,晚上的佘山会聚集起所有的凶野走兽,晚上进入佘山的人,必定是九死一生。
所以,围猎场的时间也被限制在申时结束,酉时清场。
赛时进行到一半时,李苡南和州牧的成绩已经遥遥领先,原本大局将定,李潇浛又出来作妖。
州牧射伤了在猎场假扮鹿角的巡护员,巡护员左腿躺着鲜血,这一幕刚好被李北宁目睹。
围猎赛不能射伤任何人员,否则比赛成绩直接记为零。
有公正的太子殿下作证,李苡南和州牧的榜首成绩被取消。
第二项比赛是——射箭。
这可是李苡南最拿手的技能。
在已知的京城世家子弟中,没有人的射箭术能比得过李苡南。
她从小在将军岩和靖城府长大,就算没有天赋,也自然不会差,偏偏她还天赋异禀。
她的射箭术可是征战沙场的赤白将军也大为夸赞的。
箭羽共三支,射箭场内,李苡南盲射两箭,正中靶心。
州牧站在她身侧,心里直呼好强。
她嘴角微勾着看他,将弓和第三只箭羽递给他。
州牧接过弓箭,瞄准,射击。
正中靶心!
啪啪啪~
身侧传来李苡南拍掌的声响。
”不错啊,州牧,闭门倒是造了一辆好车。“
李苡南意思是他每日在院子里练弓箭,倒是还练得不错。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曾经也是草原上难得的骑射天才啊。
第二个赛场,李苡南和州牧毫无悬念拿了榜首。
李苡南朝观战台上的赤白乐呵呵地笑,挥手示意。
旁边突然传来李北宁不冷不热的一句:”靖城府的饭比皇城好吃吧。“
???
李苡南觉得莫名其妙,心想着她平日里冷静知性的皇兄,嘴里怎么说出这样阴阳怪气的话来。
李苡南耸了耸肩,将头倾向州牧那边去,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调细声嘀咕。
”我是做什么惹到他了吗?不至于吧,不就吃了他家两年的饭,至于这么小气嘛。“
州牧被她这话逗得直笑。
看来她是一点儿也记不得昨晚的事,那情景的李北宁真是像中了魔,比这阴气多了。
最后一个项目是双人比武,李苡南和州牧只能一人上场。
抽签组队,十进五,五进二,二进一。
最后,李苡南和顾子衿一队对战李北宁和李凡歌一队。
顾子衿的父亲是顾苏武,功夫自然不会太差。
顾苏武是赤白军中的一个大将,丰亓年间便随老靖城侯征战多年了,那时候赤白都还是玩泥巴的小孩呢。
而李凡歌,虽是洹王之女,学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要不是因为李北宁,估计早出局了。
在看似早有定局的场面,赛中却出现了反转。
顾子衿面对太子和郡主,自然是不敢下重手,也就难免被抓住了弱点。
顾子衿重伤后,李苡南以一敌二。不过,在所有人眼里,不过是以一敌一罢了。
李苡南对站李北宁,众人直呼有热闹看了。
台下不知何时,竟下起注来,九成的人都压李苡南赢。
虽然两人的武力值谁更胜一筹有点难说,但二人的兄妹情感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李北宁会伤李苡南?这不可能。
就连被害者李苡南和当事人李凡歌都认为这是不可能。
但是,它发生了。
就在李凡歌缠了李苡南耍赖,她准备一招制敌之时,铁和铁碰撞的刺耳声一响而过。
李北宁的剑与李苡南的左臂擦肩而过,掉在地上。
与剑躺在地上的还有一只从台下射过来的箭羽,很明显是为了阻止刀剑所射。
所有人,包括赤白和李皇,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可思议。
州牧举着弓箭,讷然的站在台下。
“你干什么?!”
李苡南朝着太子直吼,全然忘记了这是在擂台上,挥刀相向不过是正常操作。
只是,她觉得实在不可思议,难以相信。
她以为,就算两人必须进行面对面的搏斗,他可以全力以赴,他也应当全力以赴,但不至于挥刀见血。
“这是擂台。”
李北宁冷冷的回了一句,也不看她一眼,直径走去捡起地上的剑。
莫名其妙。李苡南心里暗想。
就在这时,李凡歌来了个措手不及,将李苡南重击出去。
愤怒降低智商,情绪使人大意,李苡南惜败。
然而这一切还未完全结束。
李北宁握剑的手一挥,长剑顺势而驰,直朝台下的州牧飞去。
州牧坏了比赛规矩,她不敢,也不能躲避太子的剑,他双眼直视前方,平静地等待惩罚的降临。
然而,剑并没有飞出擂台。
李苡南以敏锐地察觉,先长剑一步奔向它飞去的方位,握住了它。
鲜血顺着她的手心往下淌,擂台边缘霎时鲜血淋漓。
(四)自东郊围猎比赛后,李北宁对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平日里不是躲她,就是找理由搪塞过去,也再不帮她怼潇浛了。
对于他的这一大转变,李苡南将所有原由归于赤白。
赤白乃赤宴独子,自小天资聪颖,对武学兵学有绝对的天赋,十三岁便随老靖城侯西征,十六领兵,十七挂帅。
丰亓二十三年那场大战后,西域诸国和北国受损严重,十七岁的赤白却能在短短六年之间重整兵营,踏破西域,将西域的五个部落归顺北国。
李北宁自小拜赤宴为师,与这个才气与傲气并存的少年将军极不对付。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李苡南与太子的关系虽然有所滑坡,但真正的决裂还要从一个雁明楼的舞女说起。
永昌九年的夏天,太子一众队伍在南巡时被黑衣人袭击,重伤的李北宁在逃离时被季明月所救。
后来,李北宁得知她是雁明楼的舞女,他立即出重金将她赎回,带在皇城当了一个宫女,千里殿的婢女。
知遇之恩,当以命相抵,能以身相许更好,这是季明月的想法。
季明月并不讨人厌,也不同于所谓的绿茶。
或者说,她并不茶,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任何人,她只是一心想为他好,就难免弄巧成拙。
那段时间,李苡南还是有事没事的爱找太子玩,虽总是无功而返。
“太子殿下,华然的那棵桃树果子成熟了,我给你摘了一个过来。”
李苡南立在千里殿的书房门前,朝里面大喊。
静候三秒,里面毫无声响传来。
“李北宁!”
……
还是鸦雀无声。
自从李北宁对她爱搭不理后,她也不叫他皇兄了。
嗯?难道不在吗?常惟明明说他在书房里的啊。
李苡南抬手正准备推门而入,里面有双细手先一步拉开双门。
唇红肤白,好美艳的女人!李苡南心里大赞,眼睛直直盯着她。
不过,这脸怎这样面生,从未见过。
这么美艳的美人,如是她早些见到,肯定是被她要去夕雾宫好生养着了。
季明月笑着看她,作揖行礼。
对皇族应该行叠手礼,她怎么行作揖礼。
李苡南倒也不在意这些,只声问道:“太子呢?”
季明月没见过李苡南,但听她对李北宁的称呼,心想李苡南应该是他的哪个世家朋友。
但刚才从李北宁的沉默态度来看,应该是不太想见到她的。
“姑娘,我家殿下正在温书,恐不太方便。”
姑娘?
李苡南不禁笑出声来,她还是第一次在皇城听到自己被叫姑娘。
季明月疑问的目光望着她,脸色有些慌乱。
“你不认识我?”李苡南饶有兴致的看她。
季明月摇摇头,细声细语地说着抱歉。
李苡南朝着书房地方向含笑着大声说:“皇兄,你哪里找的美人啊,竟认不得贞安公主。”
季明月听罢,神情慌乱地赶紧叠手行礼。
“难道天下人人都要认得贞安才能运转吗?”李北宁冷淡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又是这样阴阳怪气。
李苡南撇了撇嘴,横气冲冲的朝书房走去,将桃子往他书案上一扔。
谁料,那桃子却非常识趣地正好投到了砚台上,整个书案,连书带人,被墨水染成了黑色。
“李苡南,你还要怎么闹!”李北宁瞪着眼睛吼她,这是第一次。
染黑了的桃子被他扔了出去,随后起身,拂袖而去。
李苡南在风中凌乱。
之后几次,她曾带着礼物想给他赔礼谢罪,都被季明月拦在了书房外。
季明月虽穿着婢女的服饰,却越来越不像奴婢了。
“这南红玛瑙手串怎么在你这里。”
那是去年李北宁生辰时,李苡南挑灯几个晚上亲手雕刻,上面有她亲刻地飞鱼浮云。
“哦,这是殿下所赐。”季明月抬起左手,挡住右手腕上的手串。
看来她知道这是李苡南的东西。
李苡南讷讷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毫无表情。
后来,从千里殿的宫女侍卫的抱怨和议论中,李苡南才知道季明月的来历。
原来如此。李苡南心想。
从千里殿四起的流言中,李苡南分析得出,李北宁这是遇上所谓伊人了。
难怪他总是处处维护她,甚至,多处针对自己。
也是,我到底在妄想什么呢,他是太子,从小伴着那些乱七八糟地规矩所长大,我的心事若是被他知晓,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抽了。
其实,就算他不是太子,我们也不是兄妹,他也看不上我这样离经叛道的人吧。
他以前对我的照顾,不过是故人间的怜悯罢了。
夕雾宫院子的石凳上,李苡南时叹时笑,寅时才在石凳上悄然睡去。
她的心事伴着明月,注定是要西沉的。
今晚,偌大的夕雾宫,不止她一人失眠。
州牧一直蹲在自己的寝室门前,随她的叹而叹,随她的笑而笑,最后将她抱回公主寝殿中。
一切应当适可而止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苡南便组织夕雾宫四人,将整个公主府翻了个底朝天,将所有李北宁送她的东西一并奉还。
就在这时,去年山茶味香包的来历终于得以水落石出。
星月:“公主,你怎么将州牧送的香包也放袋子里了。”
嗯?难怪当时州牧的表情跟我欠他一万两银钱的样子。李苡南看着大袋子里的青色香包沉思。
随即将它捡起,挂回腰上,“啊,那个,不小心落在里面了。”
州牧也恰好这时进门来,正好看到李苡南将香包挂在腰上。
李苡南瞧门前的州牧望去,尴尬的朝他笑了两声。她之前还跟他得瑟说是李北宁送的。
很多关系变淡就是从不联系开始的,李苡南不再没事找事的找李北宁,他反倒不自在了好久。
关于两人的决裂,便是由此展开争端的。
李苡南虽不再与太子来往,但对他身边的美人季明月倒是喜欢得很。
虽然某种层面上来说,两人是情敌关系,但李苡南对她竟意外的很聊得来,也许也有可怜她身世和遭遇的缘故。
永昌十年三月,李皇即位十年大典在即。
三月初九,李苡南进宫给皇后请安后,皇后宫中李皇叫她保管的承令符竟不翼而飞了。
承令符是祭祀、典礼等活动必须要用到的印章,呈鹤状,可以说是北国礼仪和文化的象征。
据皇后所言,当天晨起时,承令符还在盒中,中午后才发现不见了。
于是,从卯时到午时进出过连华宫的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
一夜之间,皇宫宫中的宫人被打死了八个。
两天后,承令符在夕雾宫里,在当年李苡南偷挖李潇浛的那棵桃树下被找到,它装在一个粉色小袋之中,以绿草覆盖遮掩着。
偷拿皇后宫中之物是重罪,偷拿承令符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死罪。
李苡南虽身为公主,在大典之际偷拿承令符,死罪难免,重责难逃。
朝廷公堂上,李苡南被退去公主头饰,卸去公主华府,白衣入狱。
夕雾宫只有季明月到过,一切明摆着的,但是她没有证据,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承令符就掩在夕雾宫的桃树下,没有人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这些狱卒都是皇后打点过的,明里暗里教她将罪推给赤妤。
李苡南平日里就不讨任何人喜,虽看似人人敬她爱她,不过是看在皇上、皇贵妃和赤大帅的面上。
如今,皇上和皇后发话,皇贵妃也一言未发,赤白将军又不在京城,可不得往重了整她。
入狱仅三日,李苡南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鞭痕、掌印、廷杖,从头到脚,被鲜血覆盖。
李皇登基大典十周年的前一天,也是李苡南入狱的第四日,赤白收到州牧寄来的急信,从西北连夜赶死了两匹马才赶到京都。
少年将军策马直奔皇城,怒发冲冠,斩围堵者百首于廷前。
赤白高举驭鹰令牌,意味着靖城府在西北大营的三十万将士整装待命,至此无人敢拦。
他直奔狱中,抱起鲜血淋漓的李苡南,所有忙着为大典准备的人这才注意起贞安公主被下诏入狱,差点命丧黄泉。
“我在西北为北国征战,你们就是这样待我妹妹的?一块鹤符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们却为此要了她的命。”
赤白怒斥群臣,扫了一眼李皇和皇后,又冷淡的看了一眼赤妤,赤妤神色郁郁。
她是在担心吗?
赤白没有去参加第二天的大典。
十日后,李苡南的伤势愈合的差不多,便从靖城府回夕雾宫住了。
没有人再敢提这件事,但在所有人心里,那枚鹤型承令符确实是被李苡南偷过。
李北宁登门拜访,这是自永昌八年年宴后他第一次来夕雾宫。
院子里的桃树已经被李苡南砍了,只留下石凳突兀的还摆在原来的树下,皇后为了赔罪,给她送来了不少花花草草堆在院中,还没来得及找地方安置。
“承令符不是我拿的。”李苡南看到李北宁进来,坐在石凳上先说了一句。
“我知道不是你。”李北宁将包着帝王绿手镯的盒子放在石凳桌上。
她撇头不去看他,“夕雾宫只有季明月来过。”
意思很明显,承令符是季明月拿的。
“我知道。”
那个粉色袋子他曾在千里殿见季明月拿过,所以第一眼在公堂上看到时,他就知道不是李苡南拿的了。
事后,他询问了季明月,得知是他母后让她做的,是为了迁罪皇贵妃。此事,他若深究,皇后必然受到牵连,季明月也只有死路一条。
李苡南闻言,惊恐的望着他。所以说,他之前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完全知道罪犯是谁却在包庇罪犯。
李北宁被她盯得不知所措,毫无把握地轻飘飘地说,“你有赤白将军和皇贵妃,可她在这皇宫什么人也没有。”
“哼~”她冷笑一声,“她不是有个无所不能,权力滔天地太子殿下吗。”
李北宁无言以对,顿了几秒又继续说,“我以为,皇贵妃会护着你。”
这句话他说过两边了,可是,赤妤怎么可能会保她呢。
李苡南带着嘶哑地声音说,“如果不是州牧写信到西北,如果哥哥晚来一天,恐怕我就在大典当天以命祭天了吧。”
李北宁心里像被针刺了一般,闷得透不过气来,颤颤说道,“对不起,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不想看她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李苡南突然接着他的话怒斥道:“凭什么她对你的救命之恩,要拿我的命去报。”
李北宁自知理亏,只好起身离去。
“把你的东西拿走!”
身后传来李苡南狂放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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